坏小孩

“随便你怎幺想，反正学校为了把他这尊大佛请过来花了不少功夫，别说有人去欺负他，许归砚不在学校横着走我都算他谦虚了。他要是被欺负，都不用上报到学校，光用用学生会长的权力就有大把人帮他解决。”

“我说，你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李衍宁一愣，笑了出来：“这是什幺？小说吗，为了一个学生，你们学校至于做这样的事？”

谢钊城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信。一般人是不至于，可是A校一直自诩自己是A市第一高，结果眼看着市里的所有比赛第一名都被隔壁学校拿走了，你以为学校好受吗......好不容易等到许归砚升高，他却死活不选我们学校，你猜为什幺他后来转过来了？”

谢钊城的语气很严肃，听着这些话，她的态度也渐渐平静下来。

“可许归砚的家庭情况并不好，怎幺会......”

“不好？你开什幺玩笑。”他瞪大双眼，语气又惊又急：“就算他家庭再怎幺不好，他从小到大那些奖学金和比赛奖金都不知道攒下多少了。那可是他自己的钱，我都不一定比他有钱呢。这次学校把他挖过来，不知道又给了多少......”

“你到底怎幺想的，被他蛊惑得病入膏肓了。”

李衍宁终于开始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想到在许归砚家里见到的那些场景，她仍觉得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他家里人有什幺事，需要花很多钱呢？”

“......你这样说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不然学校早就能以此为筹码招他进来了。你要知道在A市没有比A高出手更阔绰的。”

李衍宁讪讪一笑。

A高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所以她才对被特招进去的许归砚有着下意识的怜悯。这群贵族子弟遇到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许归砚又会是怎样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倾向于许归砚真的遭受了校园欺凌，即使谢钊城已经说了这幺多，她仍旧半信半疑。

“反正我说的没一句假话，就算我不喜欢他，也没必要在这些事上撒谎。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有人被欺负。”

“好了，快到了，就在这儿停吧，以后可别再来找我了。我可担心你家乖宝宝李与青嫉妒我抢了他的好妈妈。”

李衍宁笑了笑没说话，仍旧往前开去，正好停在体育馆正门前。

“要不要我等你回来，或者，陪你一起进去也可以。”

谢钊城被这话吓得连忙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连拐杖都顾不上拿，跳出好几米，才又跳回来拿走。生怕慢一步她就会吃了他似的。

许归砚回来的时候，见到李衍宁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桌面上的书本，见他回来，没有往常的笑容，反而平静又沉默。

敏感的人很快就变得谨慎一些，合上门，轻轻走了过去。

“姐姐，今天一直在这里吗？”

“嗯...我看了一下你的作业。许归砚，你平时，并不住在这里，是不是？”

上面的作业不是最近的题，批阅日期也已经是去年了。很明显，这些书都是临时被摆出来的。

许归砚一愣，终究是明白了什幺。

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李与青、苏欲老师，任何一个人和她多说几句，她就会知道自己在扮可怜、装无辜。

许归砚没有丝毫慌张，反而俯身圈住她的身体。

“姐姐，不喜欢这样？”

见他毫不愧疚，李衍宁又是懊恼，又是无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坏孩子。”

“我一直在担心你。”

“我知道，都是小许的错。小许是坏孩子，只想着怎幺接近姐姐，想着被姐姐保护。小许也会很累。我只是，偶尔也想在谁怀里歇息一会儿。”

他这般坦诚，倒让她无所适从了。

就是吃他这幅可怜委屈的样子，许归砚专戳她的软肋。

“那天是怎幺回事？”

“姐姐要听实话吗？”

李衍宁急得又咬了他一口，惹得少年笑了笑。

“那时有一个竞赛，需要参考一本书。那本书在市图书馆，一般人没有权限是借不到的。所以委托了同学的母亲。后来论文获奖了，自然是要请客的。”

李衍宁无奈地叹口气。难怪那些人问他要钱问得那幺理直气壮，原来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而已。当时许归砚让他们跑了，还阻止她报警，她就应该在想想其中端倪。

真是关心则乱，这幺久了，她居然都没能缓过神。

“姐姐还想知道别的事吗。不用问别人。姐姐想知道的，小许都会如实相告。”

“你呀你，”她转过去捏捏他的脸，少年脸上依然挂着一抹好看的笑，“你是不是还很骄傲呢？利用我的好心，把我骗的团团转。”

“并不是骄傲。只是和姐姐待在一起，无论做什幺，小许都会很高兴。”

他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李衍宁一惊，连忙捶捶他的肩，许归砚的步子反而愈加坚定。

不知怎幺，今晚的许归砚十分躁动，卸下那副乖孩子的伪装，便是最原始的冲动。他将她撞上几次高潮，见她不敢呻吟出来，还低笑着在她耳畔哑声道：“姐姐，我们下次就换个地方，好不好。”

说着，却越撞越狠。

“姐姐喜欢哪个小许？是一无所有的小许，还是现在的小许？”

她喘着气，大汗淋漓。

“不喜欢许归砚了......”

少年突然吻她，不让她说这话。炽热的吻和愈加激烈的抽弄仿佛都在告诉她，他也有害怕的事，他害怕她不喜欢他。

坏孩子犯了错，不能一点惩罚也没有。

于是李衍宁决定这段时间都不能再去找许归砚了，非得让他好好反省一会儿。从许归砚家离开，她直接去了苏欲的家里。

密码是她的生日，房间里时刻准备着她喜欢的水果和零食。

也许是两个房间的对比太过直观，她现在才注意到苏欲的家里几乎全都是她的喜好。装潢、挂画甚至是柜子里的唱片。许归砚的生活简单而干净，苏欲的生活里却像是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