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琳琅发动了,当时她正在看沈凨和沈景初下围棋,她看祖父要输了,一个激动,刚准备出声,就感不妙。
因为前段时间祖父抱怨孙子都没时间陪他,这几天沈景初会尽量早些回来陪他,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沈凨很是高兴,沈景初没时间也会差人回来说一声,然后有了空闲便在一起吃饭和下围棋。
琳琅有时候会在一旁观看,只是祖父的棋实在太烂,跟她有的一拼,所以看他下棋特别能带入进自己,一个激动羊水破了,想想都丢人。
她发动本来就是这几天,产房,接生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可能沈家太久没添丁,大家都很紧张。
羊水破了,她祖父都不敢去碰她,还是一旁的沈景初果断的抱着她去了产房。
晚上戌时一刻发动的,到了丑时三刻才把孩子生出来,琳琅实在太累,生完孩子就昏睡过去。
生孩子实在是太疼,没力气时,她就想着阿九,也不喊疼,只想省力,但实在痛的她眼泪直流,又忍不住出声骂着阿九,王八蛋,死阿九,好痛啊。
直到听到了那声音嘹亮的啼哭,最后听产婆说是个小公子,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这世道女子太苦,希望小男子汉能过得快活些吧。
听到大夫说她这身体以后基本不会再有孕,她也不在乎,她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她可以给孩子唯一的爱,就像她的娘亲一样。
孩子的名字是他曾祖父取的,叫沈岩清。
希望他如岩石般坚韧,又如池水般清明,寓意很好。
琳琅听过就同意了,不过又给他取了个小名,长生。沈家和时家都有太多人没能长生,希望小长生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至此长生。
养孩子,琳琅觉得很是安宁,时间也飞快流逝。
转眼,小长生两岁了。
小小的人整天迈着个小短腿跑得飞快,每次来到她跟前,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笑盈盈的望着她,甜甜的喊她娘亲,沈琳琅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什幺?”
沈琳琅看着眼前的娃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穗子,好像是个剑穗,不禁问他。
小长生虽然才两岁,但说话挺快,简单的交流没有问题,虽然有时候会因为闯了祸而装傻充愣不说话。
“舅舅给的。”
“嗯?舅舅为何给你这个?”
沈琳琅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自从沈府添了个孩子,府中上上下下都宠着他,他那曾祖父更是宠他,这半年时而带着他出门会友,回回都神神秘秘,尽是偷摸做些她不许的事。
而那一脸冷漠的沈景初见了小长生也不禁温和下来,现在更是有求必应,每天下值回来舅甥二人很是亲密,就连每每被沈凨催婚,他也把小长生拉出来,说沈家已有后人,他成婚没有必要,把沈凨气个半死。
果然,没一会,沈景初走近了她的琅月苑。
她的院子,名字和当初在时家的一样,当初取名时,一是为了怀旧,二是她懒得想。
“大哥”
“嗯”
小长生看见救星来了,连忙迈着小短腿躲在沈景初的身后,探着小脑袋望着她,合着她成坏人了。
“不过是一个剑穗,长生喜欢就好,等他再大点,我给他打把剑带他练武。”
“大哥太惯着他了。”
“没有,大哥会注意分寸的,你请放心。”
说着话,就见长生张着手要舅舅抱。
沈景初俯身把他抱起跟她打声招呼,就抱着孩子出去了。琳琅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一阵无语,谁能想到当初那幺冷淡,态度那样差的男人这幺喜欢小孩子。
还有这小长生实在太过快活,她都有些羡慕了。
算了,他能无忧无虑再好不过。
沈府前院。
“祖父。”
“嗯,这孩子倒是亲近你。”
沈凨看着抱着孩子的沈景初,虽欣慰,但也愁啊,他这孙子文治武功样样都好,为人人品端正,除了性子不好接近,哪样不是顶好的?如今都二十六了,还没有娶亲的心思,明里暗里,旁敲侧击说过多次,就是没等到他松口。
给他看姑娘的画像,他也不看,逼得急了,只说一句丑,你说这盛京数一数二的美人丑?
“祁儿啊,你不觉得我们沈府孩子太少了吗?”
“够了,太多闹腾。”
“闹腾个屁!”
“不要在孩子面前说粗话。”
“那你今年把亲事定下来。”
“没兴趣。”
沈凨看着抱着孩子走的沈景初,觉得还挺像一对父子的,如果他们有一个不是沈家的人,凑一对也挺好,一个不想找夫君,一个不想娶妻,还都喜欢一个孩子。
不过,他就是想想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