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琦也没想到,她还会再接到阮妤的电话,毕竟在陪酒事件发生后,阮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话里阮语气平稳,仿佛什幺都没发生过,只说了一句话。
“借我三十万,我要给沅沅做手术。之前的事我当做没发生过。”
她们在一起快两年了。
两年前,吕琦刚入职,就对阮妤穷追不舍。在得知对方已婚,嫁的还是个有钱人之后,吕琦更是用尽浑身解数。
不知道是她入戏太深,五分情演成了十分,还是阮妤那时太过天真,真对她的海誓山盟动了心,总之,阮妤为了她要死要活地闹着离婚。
离婚官司打了一年,阮妤分得一栋房子和几百万现金,而吕琦则开启了理直气壮的软饭生活,还白捡了一个女儿。
可是钱总有花光的一天,特别是白捡的女儿还是个药罐子。
吕琦开始哄着阮妤借钱给她做生意,慢慢地,阮妤的钱都到了她手里,她开始对阮妤越来越不耐烦。阮妤只当她是创业压力大而对她更加体贴。
可是,她却没想过送羊入虎口。
她以为那两个男人只是想占下便宜,为了这单生意,她也默认了稍稍牺牲下阮妤,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将人迷晕了就地在包房行事。
阮妤被救下来,她感到庆幸;合同没签成,她又觉得不爽。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向阮妤解释。
脑子里想着,嘴上却不慢,她一口答应,“好。”
答应借钱,也顺理成章地问出来阮妤现在的地址,她坐了一大早的飞机就赶过来,不想却在电梯口遇到了那晚酒吧卫生间里的那个人。怎幺是她?
她来干什幺?
纪年虽也满腹疑惑,却不动声色地装作没有认出,径直拐进相反的方向,悄悄探出头。
她看着吕琦直直地走到阮妤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阮妤没有转身,却整个人倚在吕琦怀里,两个人熟稔地仿佛多年夫妻,默契的动作里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叮”,电梯门打开。
纪年“啪”地一声将饭盒掼进垃圾桶里,大步迈进电梯。
阮妤和吕琦同时向身后看去,却只看见垃圾桶上摆来摆去的盖子,和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她和她是什幺关系?她和她又什幺关系?
等红灯时,纪年看着前车的牌照发呆。
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车子停进车位,她继续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长亮着屏幕的手机被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所有的联系方式全被拉黑了。
天空一点一点地沉下来,黑色的夜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伸手去摸阮妤落在车上的烟,却摸到一张备用房卡。
焦躁的野兽锁定了猎物,变得兴奋起来,车子猛地冲进黑暗中。
纪年将车停在酒店停车场,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边抽边咳嗽。
阮妤的套房位置很好,从外面就能看见房间里的灯。
就在刚刚,房间里的灯灭了。
纪年又等了一会儿,拿着房卡上了楼。
隔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纪年握着房卡的手有些发抖。
“滴”的一声,她刷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