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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她不是许宁宁,所以她不必遵从。

紧闭的双唇,温热柔软却极有力量,顽强地守卫唇齿之后的领土,将他的进攻抵御在外。

唇齿之战,交锋争夺,定要乘胜追击。他推测,她或许是在害羞,于是舒展舌头,更加强劲地抵向她唇间,不断吮吸着粉嫩的唇肉,时不时轻舔过唇面。

残留在她唇间的微咸,似乎都变成了甜味。

呼吸间,纯净酸甜的佛手柑香气,浓烈地萦绕在他脸前,好像是她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热情回应这个吻。

他双眼紧闭,沉浸在唯美的幻想之中,对她好似欲拒还迎般的回应,感到沾沾自喜。

细碎的气息声、如猫咪舔水一般的亲吻声,间歇性地传入耳中。托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胡乱游移,左右抚摸完腰肢处,转去拉扯她衬衫的下摆。

再完美的伪装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她皱起眉头,眼里露出些许厌恶,好在他闭着眼,什幺都没看见。

她冷静地睁着眼,看他沉醉其中。

叮咚。

门铃响了,他睁开眼。

她故作震惊地对上他的眼睛,猛地将人推开,扶着桌子扭过脸。

门铃不间断地响,他捏着她的肩膀扶正,宠溺地笑笑,在她红肿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才一脸不耐烦地去开门。

也不知道是谁,这幺不解风情,来打搅他的好事。他拉着脸来到门口,晃了一眼电子屏,拉开房门。

“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田野兴高采烈地高声喊着,越过他就往屋里闯。

他急忙转身,在后面追着田野,压低声音,“你小点声,我这还有别人在。”

最后进来的方者,关上门,在他背后边走边说,“禇弥今天出国,禇生去送她,今天又不过来。”

听见外面的动静,她从厨房出来,正好和他们在客厅碰上。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都愣在了原地。

见田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闻阗心里直骂祖宗,上前踢他一脚,笑着给她介绍,“他们俩都是我朋友。”

她向二人点了点头,看着方者说:“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不顾闻阗的挽留,匆匆离开。

田野头也不回地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乐呵呵地拍上他的肩膀,“闻阗,这是谁啊,话还没说两句,怎幺就走了。”

“让你小声点,她胆子小,”闻阗甩开他的手,三人一齐往沙发处走。

“什幺时候的事,也没听你说过。”方者坐下来,问完闻阗,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上个星期一,在学校停车场,就是她开车撞了我。”

“她叫什幺,是咱们学校的?”田野凑上来追问,“我怎幺从来都没见过。”

“大一的,你肯定没见过。”

“哪个系,哪个班的。”

闻阗朝田野射出两记眼刀,警告他,“别打她主意,她可是我的人。”

“人家同意了吗,就你的人。”田野打趣完他,又把正在发消息的方者拉下场,“别玩手机了,你也说两句。”

方者收起手机,朝闻阗问道:“你把人追到手了?”

闻阗睨了他一眼,沾沾自喜地晃晃脑袋,“一个女人而已,时间问题,早晚是我的。”

“请问您需要多长时间呢。”田野笑着反问。

闻阗拳手伸出食指,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傲气。

“一个月。”

“要是一个月追不到呢。”

“不可能,”好胜心被激起,闻阗扬着眼尾,语气不容置疑,“要是追不到,我就把那辆限量版的车送给你。”

“要是一个月,你能把她追到手,我送你一辆,随你挑。”

“成交。”

【16】

太阳缓缓西斜,将落未落。橘红色的晚霞全部洒了出来,似是要抢一抢夕阳的风头,但凡是略有闲暇的行人,都毫不吝啬地投去欣赏的目光。

鸽子广场上,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们,聚在一起欢乐地交流育儿心得;成双结对的情侣拿着爱心形状的棉花糖,挽着手在一起互诉衷肠;剩下的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学生,扯着风筝边拉线边向前奔跑。

陈束桉顺着导航的路线,走到与方者相约的地方,一家位于广场西侧的室外茶餐厅。

这个时间,人并不多,座位上,只有两对情侣贴在一起。她有些尴尬地望过去,方者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举着手机正在打视频电话。

她慢慢走过去,与他隔些距离停下,擡头看空中的风筝飘来飘去。

“你这幺怕冷,记得多穿一点。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这里过于安静,只有他在讲话。

“没关系,那我和禇生一起去。”

没想到,他还会用这种口吻跟人讲话。她又走远些,望着天空不由得感叹,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得幼稚。

几分钟后,方者结束通话,冲她招手。

“是你喜欢的人吗。”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又补上一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嗯,可惜她已经订婚了。”方者并不在意,坦然承认。

“不过,我一定能把她抢回来。”他盯着她的脸,仿佛在观赏一件兵器,眼里写满胜券在握四个字,“你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订婚,我也不会这幺大费周章地把你找来。”

被他这幺盯着看,她有些不自在,扭过脸,顺着他的话好奇地问:“那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幺样的人,让你费这幺多心思。”

“不用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他嘴角上扬,一双眼睛弯成镰刀状,“还有,从明天开始,不用再去闻阗家了。”

“他还说明天让我早点过去,你不是要我满足他所有要求吗。”

方者轻笑一声,指指天上的风筝。她有些不解,顺着他的手看去。风筝高高低低地来回起伏,越飞越高。

“你看,如果想要风筝飞得更高,那开始放出去的时候,手里的线就必须有收有放。”

她面带无奈地摇了摇头,揶揄他,“你这幺爱算计,怪不得她会和别人订婚。”

方者不愿与她过多解释,只交待道,“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但是现在,你得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

“放心,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17】

闻阗早早醒来,洗完澡后,开始在衣柜前挑选衣服。

哪需要一个月,他今天就能成功。这般想着,他急忙拿出手机,订了一束玫瑰,让花店在中午之前送来。

挂掉电话,他拿出那瓶最爱的香水,朝空中喷了几下。浓郁的佛手柑香气瞬间在周围蔓延开来,只是不及她的味道清新。

他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检查完仪容,满意地离开。

桌上,精心包扎过的玫瑰在肆意地绽放,暗红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馥郁的香味直冲他的鼻腔。

时间已到下午一点,她还是没有来。他有些不耐烦,连着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屏幕上,绿色对话条旁冒出来一排小小的红色感叹号。

她居然把他拉黑了。

闻阗踹开凳子,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挪开手机,又看回去。心脏好似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刀子削去一块,既莫名其妙又不得其解。他捶了捶胸口,聚集的疑惑仍郁结在心中,难以散开。

下午,他来到教务处,主任调出许宁宁的电子档案,把电脑屏幕转过去,诚惶诚恐地劝告。

“闻阗啊,千万不能太过分,她可是许教授的女儿。”

闻阗来不及理会,迅速扫了一眼,将目光停在那张一寸照片上。

想起那双水光粼粼的眸子,那颗醒目精巧的小痣,再看看眼前的蓝底照,他皱起眉头,挠了挠后脑勺。

这哪是她啊,根本就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有问题,那她就不是许宁宁。

闻阗不死心,跑到他们上课的教室里,坐到最后一排,暗中打量教室里的每个女生。直到下课铃响,他也没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许宁宁。”

所有人闻声望去,几个学生干部认出来,喊人的那位是秦校长的公子。

“许宁宁,出来。”

一个穿着白衬衫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站起身,凶巴巴地喊回来,“找我干嘛?”

闻阗走到她面前,从头到脚、从左到右看了三遍,有些自我怀疑地问:“你是,许宁宁?”

“我不是许宁宁,难道你是?”女孩语气坚定地呛声,脸上满是烦躁和不耐烦,“赶快说,找我什幺事。”

见他还在发愣,一句话也不说,许宁宁拿起包就要离开。闻阗出声拦住她,“等等,你是许宁宁,那上周一在停车场撞我的人是谁?”

闻阗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活像高利贷来讨债的。许宁宁以为他来索要赔偿,急忙三言两语撇清自己。

“这事跟我没关系,上周一我找人来替课,结果她根本就没来。你要钱,就去找她要,别来烦我。”

说完,她甩着马尾走了,只留闻阗站在过道里。他死死抓着桌角,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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