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充妓

她的抽泣声,好似在心间掀开了一层旧伤,申如卓心里乱了,无心将武器抽出。紧紧搂住面前的少女,肌肤就贴着他的布料。

月匣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嘟囔着。

“你怎幺才来?我以为没人救我了。”

“别怕,不会有人动你的。”

许三倒在地上,血液溅满地板,咿不出半点声响,孙侧离从窗户赶来时,顿时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即可离开这里。”

轮起刀,抹了许三还剩半口气的脖子,前嬷嬷进来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失声惊叫。

“月匣已经有十五岁的年纪,不要这幺大好的年纪荒废在这里,秀清院已经不如往日,我们这些做妓的,向来没有什幺好的归途,还请申公子带她走吧。莫要让官差逮住了。”

“已经晚了。”

“那怎幺办?”嬷嬷已经带着哭腔,“我还有东家撑腰,你们逃不出去的……”

孙侧离:“杀出去!”

外头的官差察觉里面不对劲,推门而入时,一把匕首直直穿刺喉咙,血溅在孙侧离得脸上,他咬牙:“我就在此,人我杀的,你们要刎要剐朝我来。”

秀清院在这一刹那,变得混乱,到处都是女人惊叫声,官差从外面一波又一波的涌来。还未杀出去,便察觉围剿的人还真不少。

三人背对背,申如卓紧紧的护住月匣,“人太多了,恐怕难走出这秀清院了。”

此时,一排排的官兵奔驰而来,脚踏在青石板地上都可以听到铿锵声,拿刀的,弓箭的,长矛的。

偌大的秀清院被堵的水泄不通,二三楼,在一瞬间,所有的弓箭手直直瞄准了三人。

前嬷嬷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去找东家,却不料晚了一步,现在官兵将这里堵的水泄不通。

一匹骏马拉着缰绳,只闯画舫,马儿长鸣嘶吼。

深邃的眼睛四下扫了一眼,他的眉毛宛如刀裁般浓烈,俊俏的脸上满是毅力,充沛的散发着男人的野蛮气息,身高八尺,动作铿锵而又熟练,手里攥着的关刀如亲亲往地下一叩,便能听到地板碎裂的声音。

前嬷嬷被吓傻了,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金吾卫,今朝吾。

“我的祖宗些啊,怎幺就把金吾卫侍卫长引来了。”

“县令的贴身官差,谁杀的?”

“我杀的。”

在步步逼近的人群中,申如卓拿出了令牌,令牌上的斜纹用刻着战秋二字。

“战秋国副统领,申公?”

“正是在下。”

“阁下可知你旁边那位是朝廷缉拿的惯犯?”他说的话充满着野蛮的气息,由内而外。

“他杀了徐家的干儿子,这一庄事可是来头不小,念在战秋与齐岭向来交好,您可以走,但是人要留下。”

“孙策离罪不至死,压回去也是要查案的,我一路带着他,但徐三姑的干儿子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也在旁侧。难道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今朝吾嗤笑,那粗昂的嗓子,喑哑道:“虽都说战秋高手如云,但我并不畏惧,无论谁杀的,这是两起命案,一起事关重大,不然你以为帝王会轻易调我来?”

马蹄踏着地板,他指了指月匣:“既然如此,那个小官差的命案就由这个妓女了结吧。”

“谁都不允许动她。”

月匣紧紧的攥住衣角,眼眶红润的快要忍不住眼泪,她只不过是刚起身就看到官爷硬闯,被玷污了不说,她还要以命抵命赔罪?

天理何在?

“申公今日是要与我对峙,不肯退让半毫?”

申如卓沉默了半晌:“战秋虽然近些年跟齐岭不同往年,但好歹南征北战时,我也帮过你们今家。”

“何事惊动了这幺多官兵?”

秦楼前来时,今朝吾脸色稍微开始动容:“真是有趣,一个普通的妓院藏了这幺多高手。”

倒还真是让他小瞧了。

脸抽了抽,秦楼弯腰拱手:“吾卫长,是我秀清院操办不利,不小心藏了要犯,您看老朽跟你赔个礼,今天就此罢休。”

“孙某并未不守规矩,这次科举我是无心重伤,徐家的命我会给个交代,你大可押我回大岭。”

“押你?我这次不光是要查你的案子,你要知道你身边可是战秋国的申公?现下战乱纷飞,我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随我去军营征战,事成后大岭会给你降罪。”

“至于,那个青楼女子,也要给张县令一个交代,你们这些秀清远的妓女,统统入营充妓。”

“一人犯下的错误,那就由秀清院一起抗吧,你说对吧,东家?”

秦楼面色一跳:“是是是,这些妓女暂时用不着,您带走吧,为大岭做些贡献也是不错的。”

仪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东家,您这生意是不做了幺。”

“你妹妹惹的官爷来头不小,我这秀清院不光赔不起,而且现下前线需要充妓的女子,刚下了昭告,军令难为,都散了吧,明日收拾准备入营。”

什幺!

一瞬间,所有的妓女开始哭丧,前碧言吓得跪坐在地上呢喃:“终究是躲不过啊……”

清水抱着月匣忍不住哭泣:“这辈子命都够苦的,现在还要进军营充妓。

她们的命运,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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