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高跟鞋在这寂静的清晨发出清脆的回响,慕烟试图扶起地上的黎湛,奈何他实在太重,擡头看向慕泽,“还不来帮忙。”
慕泽的酒意减了几分,立刻上前帮着一起扶起,“姐姐,不是我……”
慕烟费力地将人扔到车上,“小泽,你们平时胡闹也就算了,怎幺还弄伤了。”
“不是,我没有。”
慕烟最近忙“破晓”公益会的事情,又找人找了一晚上,累得要死,语气不善,“好了,别说了,快回家吧。”
慕泽也是一夜没睡,额间的头发微微垂下,遮住了情绪,“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店里善后一下。”
慕烟打着哈欠,“行吧,那你早点回家。”
车子已经开远,慕泽独自在酒吧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地挪着步子走进去。
卷闸门拉下,遮住了外面明亮的天光,他一脚踩在没有清理干净的玻璃碎片上。脚步往后退了退,缓缓蹲下,捡起那片锋利的碎玻璃,放到眼前仔细端详,薄唇轻启,“其他都被清理了,怎幺就剩下你了呢。”
指腹摩挲着上面属于黎湛的血迹,轻嗤,姐姐的态度,是不相信我了呢。果然,还是争不过黎湛啊。
慕泽把玻璃片挪到了手腕处,白皙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
慕烟终于将黎湛拖回了家。
“别动。”她按住不安分的黎湛,拿出医药箱,细细给他清理伤口。
“唔——烟烟,好疼。”黎湛握着她的手,贴到额头上,像是小孩子求抚慰。
她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挣不开他的力气,只得轻轻在他伤口按了一下,“还知道疼啊,喝成这副鬼样子。”
他疼得叫了一声,茫然看她,五官放大,一张脸越贴越近,鼻息渐响,但眼神却渐渐暗下去,黎湛的身子慢慢缩了回去,将自己蜷成一团。
“烟烟真的不喜欢我了。”他哀伤地出声。
慕烟收拾好药箱,犯懒地靠在沙发上,“第一天知道?”
黎湛呆呆地点头:“知道了,我变成丑了,烟烟不喜欢我了。”
慕烟:……
他继续开口:“我刚才看见了,烟烟眼睛里的我,有黑眼圈,长出了胡子,头发也乱糟糟的……”他揪起身上的衬衫低头嗅了嗅,“还一身酒气。”
慕烟最喜欢的就是他这身皮囊,这大约是他留住她唯一的筹码。因而每次见她,他都会提前好久收拾自己,想把一个干净好看的他送到她面前。
可现在,他成了这副样子,还怎幺……
他慢慢地挪到地上,看了看她,又蹲到她身旁,握紧她的手,下巴搁在她大腿上,仰头看她,“烟烟,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的。慕泽会做饭,我也会,慕泽能给你洗衣服,我也能洗,家务打扫卫生我都行,他会赚钱,我也可以,他……他不能给你生孩子,我可以……吗?”
慕烟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黎湛你很喜欢小孩吗?”
黎湛:“我只喜欢和烟烟生的小孩。”
慕烟的手顿了顿,“可我不喜欢孩子,也没有做母亲的打算,所以黎湛……”
“那我也不喜欢了!”
慕烟觉得他犯病,“多大年纪了,还任性。”
“烟烟不信我?我喜欢孩子也只是因为那个孩子与你有关,只是因为你。你要是不喜欢孩子,那我也不会喜欢。”
慕烟叹气,“黎湛,跟我,你会失去做父亲的机会。”
他将脑袋完全埋进她的腿间,“没有烟烟,我才不要做什幺父亲。只要烟烟,你比什幺都重要,只要烟烟,只要你……”
慕烟听着他的话,胸腔微微震鸣。像是一颗安静不动的树,风过树梢,叶子沙沙作响。
他捂着心口,眼眶里隐隐有泪光,“对不起烟烟,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珍惜你。我后悔了,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有慕泽,也知道他很好,烟烟喜欢他。没关系,我可以给烟烟做小三,地下情人,只求你别离开我,也别让我离开……”
他知道他和慕泽那个约定,可现在他想违约了。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吃尽了苦头。遇见过,拥有过,他没办法再去过没有她的人生。
慕烟感觉腿间有湿意,她板正他的脸,发现泪水正从他的眼眶溢出。
怎幺碰上她,一个两个都变得这样脆弱。
慕烟一把将他压倒在沙发上,翻身骑了上去,指背抹去他的眼泪,“一把年纪还哭,黎湛,你的骄傲呢。”
骄傲有什幺用,黎湛更委屈了,年纪大了还不让哭了,老婆都要没了,还不许他哭。他抱着她蹭了又蹭,手搁在她的背上,没一会儿,就不安分地钻进衣服里,顺着她脊背的深沟,摸到她的蝴蝶谷,又自上而下,来到她腰腹的软肉处揉捏。
“嗯哼——”
肚子两侧的肉,是慕烟的敏感地带,他每次一捏,她都会发颤,无一例外。
慕烟本想从他身上下来,低头撞上可怜兮兮的黎湛,捂住他的眼睛,“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隔着裤子,他挺胯在她股间蹭了蹭,“烟烟宝宝,难受……”
她解开他的皮带,放出硬挺的性器,好烫,不止这一处,他全身都好烫。因为酒精皮肤上泅出绯红的颜色,艳色无双。
他也有这样迤逦的时刻,她没有给他,手抚在他性器处,刮着他顶端溢出的黏液,“你怎幺喝了酒还这幺硬?之前说我骚,现在到底谁骚?嗯?”
慕烟的手重重一捏,他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喉咙里发出干涩沙哑的声调:“我骚,但我——也只对烟烟骚。”
他挺着腰往继续她手心送了送,“嗯啊……重一点,宝宝,用力,操我好不好。”
她松开手,没再动,“黎湛,我很好奇,这些年,你真的没找过别人吗?每次硬到不行的时候,你不想找女人?”
“没有别人,只对烟烟硬得起来。”
他躺了四年,梦里全是她。醒来后,发现只要别的异性超出安全距离靠近自己,他就会条件反射地不舒服。即便想要了,他也是想着她自我抚慰。
怕她不信,他有些着急,“你不信可以去问程禾,这些年我的全部行踪和人事,他都知道。”
慕烟嘴唇浅浅弯起,“他是你的人,当然帮你说话。”
“你相信——唔——”
她捂住他的嘴,接下他的领带蒙住他的眼睛,撩开裙摆,扶着他的性器缓缓坐了下去,贴着他的耳朵道,“黎湛,以后要是你不乖,我就给你戴贞操锁,明白了吗?”
他点点头,“烟烟,我一定……”
等等?他刚刚听见了什幺?以后,以后!
疯狂的喜悦像雨后破土而出的新芽,于广袤的大地上肆意绵延,以后,她说以后。
他被蒙着眼,被捂住了嘴,但此刻,所有的感官全部放大,她的温热和软嫩紧紧裹住了他,她还给了他新的机会。
烟烟,我的宝贝,你怎幺能,这样好……
眼睛上覆着的领带漾出深色,他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了。
*
另一边,蓝莓之夜酒吧。
慕泽的脑袋阵阵发疼,神志恍惚。
哐——
舞台一角,一把立着的吉他忽然倒地。
那是姐姐送的,他的睫毛闪动了一下,怔怔地收紧那片碎玻璃,随后放开,混着掌心的血一起落下。
跌跌撞撞地走向舞台一角,以极其珍爱的姿态抱起那把吉他,靠着墙滑坐下来,眼睛直视前方,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笑。
“姐姐,想听什幺歌,我都唱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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