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林林把刚才那个男生堵在走廊里。
“到底是谁造的谣?”她摩拳擦掌,一副就要上手的模样把那个男生吓得不轻。
“我......我说了你们不能说是我说的啊。”男生扶了扶眼镜颤巍巍地说道。
“你放心,连你叫啥我们都不知道。”
“就......就是夏习峰说的,他宿舍跟我们同一层,整天跟我们吹嘘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我们教育系的陈夏。”
陈夏对他这个说法感到离谱,她直觉自己从未在行为和言语上给过夏习峰一点希望,就连他送的早餐也都是当着他的面分给其他人,他怎幺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他还说什幺?”陈夏冷冷地问道,从这个男生闪躲的眼神里她觉得也许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谣言已经传开了。
“也没什幺了,但是这也不能怪我们乱传啊,这段时间他一直来找你,又是送早餐又是接下课的......”
“那是他的事,我从未答应他什幺。”陈夏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这种被造谣的委屈转化成了愤怒,胸中的火一蹿蹿的,她必须找夏习峰当面质问。
其他三人跟在她后面一起气势汹汹的来到社团。
一进门,就看见夏习峰翘着二郎腿跟其他团员一起侃大山。看见陈夏他嫌恶地别过头去,丝毫没有之前见面时的热络。
陈夏走到他面前,当着在场其他人的面质问道:“夏习峰,你凭什幺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你女朋友,还说我脚踏两条船!”
一听这话,社团的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昨晚他们也是那场告白活动的见证者,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主角撂下男主角跟另一个男人跑路的。
没想到夏习峰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陈夏,一副活脱脱被人冤枉的模样:“你胡说八道什幺呢?我告诉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说的?!”
“嘿,你还真不要脸啊,不是你传的还是谁传的。”林林一把拉过陈夏,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她还真是少见。
“谁?你说谁跟你说我说的这些话?敢不敢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夏习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料定了她们拿他没办法。
本来造谣就是一张嘴的事,这话一说出口看不见摸不着,风一吹,整片森林都知道了。
这下原本理直气壮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她们气得涨红了脸,也确实是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是夏习峰造的谣。
“没证据就别胡说八道在这里造谣!”
他这恶人先告状的气势像一只苍蝇卡在四个人的喉咙里,一阵阵的恶心。
最后她们只能憋着气灰溜溜地离开了社团,被这幺一气这中午饭也吃不下肚了,一行人回到宿舍连午觉也没睡,围在一起把夏习峰骂了一遍还是不解气。
“怎幺办?就这样算了?”谭静想了想,好像没有什幺其他办法。
“算了?怎幺能算了?就让夏夏这样被造谣啊?”林林嘴上这幺说但在心里却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实在不行我们造谣回去,就说夏习峰去嫖娼。”
她这话让宿舍其他人都笑了出来,原本压抑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陈夏看着这三人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忧生气,心里那份感动像涟漪一样在心中荡漾。
“我明天去找辅导员吧,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她想,总得自己学会处理一些事情,总不能什幺事都躲在别人身后的。
傍晚,陈夏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刚从教学楼走出来就看见少年站在夕阳底下,黄昏的风很温柔,悄悄吹起他的头发。
宿舍其他三人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女婿”,她们激动的挤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着什幺,末了,她们找了个借口先走,把剩下的时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你怎幺来啦?”陈夏走到他面前,像以往那样踢了踢他的脚尖。
“来接你呀,今晚是属于我的吧?”陈鸣聪笑着问。
陈夏被他这个直白的问题问得有些猝不及防,这还是在公共场合,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她小声的说。
“我今晚有晚课,但是明晚可以......”
得到明确的时间,陈鸣聪倒也不会抱怨今晚的“独守空房”。
“你找好房子了吗?”陈夏问。
“找好了,就在校外一家民宿里。”
“民宿?怎幺找了民宿啊?”
陈夏想起学校外的民宿是面向游客的,北理师这所学校依山傍水,刚好靠近一个5A级景区,所以这附近的人流量除了学生还有一些前来旅游的游客,所谓的民宿也一般都是被游客定下的,所以价格比普通的租房还要贵上几倍。
“民宿环境好一些。”陈鸣聪说。
陈夏听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来不知道钱要省着点花,这毛病估计要伴随他一生了。
想到这,陈夏有一个想问出口的问题,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
“陈鸣聪。”
“嗯?”
“家里......怎幺样了?”
她的心跳得飞快,抱着教材的手蜷缩得泛白。
陈鸣聪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他看到她脸上的不安和紧张,将她那份教材抱了过来,然后牢牢地攥紧她拧成拳头的手,握在手中,等它渐渐舒展。
“爸结婚了,和他公司一个新来的女员工。”
听到这个消息陈夏不经意地笑了出来,合乎常理但又令人发笑。
“他不要你这个儿子了。”她说。
“算是吧。”陈鸣聪面无表情的答道。
他的心里并不是全不在意,对于父母他的感情是复杂的,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一面又通过剥削的方式在他的面前苛待他的姐姐,这种不平衡像是把他的心也撕成两半,总有一天天秤会倾斜,而在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他注定会失去另一方。
“她呢?”
沉默流淌在两个人中间,黄昏的光影拢着他们,橙红色的,像是在身上点了一把明艳的火。
“三个月后开庭。”陈鸣聪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要去吗?”陈夏擡起头望向他的双眸,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眼里,沉重难以掩饰。
“嗯,我是被害人,要去指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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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家有没有想看的梗呀,我选一选到时可以在番外写写(虽然还是很后面的事情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