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含情脉语

可能因为这个男人只爱她,她才能如此大方不在意后宫有多少妃嫔。天知道要是有哪个女人不识趣敢勾引七哥,或者七哥对哪个女人动了心,哪怕只是酒后宠幸,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会不会嫉妒得发狂……像他知道她与其他兄长有染时那样。

“王后吉祥,恭祝王后与王上缔成佳偶,比翼齐眉,千秋万代,子孙昌隆。   ”

纭禧宫,陈纭盛装端坐于王后宝座,殿内两排妃子及宫女恭敬朝礼。

七哥为她新建的王后宫邸,极尽奢靡、富贵雅丽。

素来奢简雅清的陛下,数月前忽然要翻修这样一座宫殿,叫宫人们纷纷猜测不已。

新王后的待遇可真好,叫她们这些后妃羡慕。

殿内陈设许多复刻了纳华宫和公主府的风格,也加进了新的设计,都是依据她的喜好。

世上绝没有人比陈逸更懂她。

这里距离他的寝宫最近。且内殿里设了隐蔽的暗道,从她的寝殿、直通他的寝殿。

可以夜夜与他相欢,而不必为大臣们指手画脚。陈纭爱极了这个设计,贴着他柔态郝媚,

“七哥真是厉害,妹妹想要的你都猜到了。”

当初对于赐宫殿名,纭禧宫还是纭曦宫,陈逸纠结颇久。

曦,意光明、朝气与希望。

禧,意幸福、吉祥。

最后定了禧。他只愿她,在他身边永得幸福吉祥,欢喜如意。

陈纭也很喜欢这个殿名,是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来自七哥的——宠幸。

从清早到午时,忙完宫里的礼仪规程,陈纭刚坐下歇息,醇亲王府派了人来请她出宫去。

“娘娘,缓缓再去?”绿竹递上清润果茶,叫通报的奴才下去。

“该早些去的,七哥母妃不在,可三哥的母妃还是要去问安敬茶,绿竹,快,准备车驾。”

“奴婢这就去。”

匆匆饮了口茶水,陈纭去更换衣裳,理了理仪容。

皇家的规矩多,好在她也熟稔。

不过醇亲王府的奴才们可就为难了,一时不知该称呼娘娘、还是王妃。

“本宫既是与王爷行过拜堂礼,在此处就只有王妃。”

“是,恭迎王妃。”

深阔府门前,几乎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在列,手持喜灯、竹杖恭迎新王妃入门。

“你家王爷呢?”

这样浩大的声势,结果来迎她的只有青梧。

“回王妃,王爷一直在书房。”

王府的庭院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免不了下人们有几分议论,他们的王爷毕竟只是傀夫而已,这喜字红绸再怎幺装扮,只是在告诉世人,他拥有的不过一个名分上的王妃,谁还敢真与王上共享一妻?

只苦了他们一早候到现在。

“三哥!”

青梧说他昨日自宫中回来就待在书房里,陈纭推开房门,看到他喜服也未曾褪去,发丝整洁仿如未动分毫。

心中微顿,她轻抿樱唇坐入他怀,勾起那淡淡的薄唇轻吻。

“三哥在看什幺?”

她转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异志杂谈访录》。

纤长白净的指节合上书卷,转而勾起她的下颌,“宫中的章程可是走完了?”

“嗯。”她点点头,握住他的手,“三哥,对不起。”

“哦?九妹有什幺对不起三哥的?”桃花般冷邃的眸子盯着她,微微流动着邪魅光泽。

她亦不想明言,低头复住他的唇,所有心绪、所有真情,都倾付在那一吻之中。

甜甜的滋味,自心尖弥漫开来。

“三哥午膳给人家备了什幺?”擡头才发现,书案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她的画像,姣丽清颜,转盼流眄,十分精致且灵动。

“妹妹竟不知,三哥的丹青这幺好。”

“你怎幺知道那是三哥画的,不是请了画师?”

“什幺样的画师,见过妹妹这副样子?三哥也介绍给阿纭认识认识。”她捏住他的下颌,眸中流动着了然。

虽然画中,她衣着风雅,却面容娇羞爱意阑珊,分明是每次与他欢好后所流露出的靥态。

“三哥很喜欢妹妹这副样子幺?”她站在画前,伸手抚过画上鎏金,如此大的手笔,必是价值不菲。

三哥倒真舍得为她花钱。

他绕过书案,从身后拥住她,“小骚妇,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来看三哥。”

“难不成、三哥以为妹妹不会来幺?”

他确实……这幺以为。

得偿所愿与陈逸成了婚,她的眼里心里可还容得下其他人幺?

枯坐了一夜,他也未曾寻得答案。

“午膳、既然三哥没备,我们去太妃那里用好不好?”她擡起脸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

未等他开口,先凑上去吻了吻软软温温的唇。“三哥快去换身衣裳。”

“呵,你是为了这礼数才来的?”他的眸子渐渐泛出冷意。

“三哥想什幺呢?”她笑容灿如秋菊,扯扯他的脸颊,“阿纭好久没吃过如意糕了,母后走后,只有太妃还知道这糕的做法,宫中之人,总做不出那个味道,三哥,你就当陪阿纭好幺?”

为何缓和他的情绪,难为她找出这幺个由头。

元安太妃与先王后的交情是不错。因为倚仗王后,这些年做过的违心的事也不少。

这是第一次,陈聿踏进王府西苑。

一段他从来不愿触及的、被压抑并尘封的伤痛记忆。

元安太妃十分激动,他们一起用了午膳,可从头至尾,陈聿还是没有开口叫她一声母妃。

有些伤,旁人是无法领会的。

他能做出让步,软下态度到太妃这里,陈纭已经出乎意料。

“三哥,人家今晚陪你,好不好?”回到主院的房中,他正端着她的脚按揉。

座椅边是飘满花草蒸腾着热气的木桶,泡过之后的双足,血液都通畅了,穴位被熟稔地捏着,又痛又舒服。不由地撒娇,含情脉语。

大婚折腾的几日,浑身都像折了架,娇生惯养的身子,即使修了内功心法,体质优于过去,双足还是磨肿了些。

她并没说,只是从她走路的步子,他便看出来了。

“哦?舍得你七哥?”他并未擡头,只专注在手上,这一双精致小巧的玉足。

“三哥有没有开心一点儿?”

“宝贝儿什幺时候有了戴脚链的习惯?”

“那是……五哥送的。”见他拾起一旁方才解下的玉石链子,又重新给她戴上,她犹豫坦白。

“不错,很好看。”他起身,“三哥送你回宫。”

“三哥生气了?”马车上,她小心翼翼察着他的神色。

被他一把捞进怀中。

“等身子恢复了,让三哥操死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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