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家和范安家隔着一座小山丘,和村里其余村民住的比较近。因为范安是家道中落后搬来的,相对住的偏远些,当然,隆珲的国公府紧靠着荒山野林,已经属于村子之外的荒地,以前是很少有人靠近的,毕竟原来的荒山野林里猛兽不少,但不管怎幺算,这个小村已经是最低的地域单位,因此隆珲的国公府勉强也算在村内。
两人边走边聊,刚走近刘大爷家就已经听见不小的动静,其中以妇人的叫骂声最刺耳。
“听见没?我都说了刘大爷家很麻烦。”
范安是受村长委托请的隆珲,毕竟隆珲的品级压过州府,皇帝的妹夫,而且还是实力派人物。
“清关难断家务事,我看不如推给李知府去处理会妥当些。”
隆珲还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听这动静似乎不想是那幺回事,他很想脚底抹油。
“别呀!您身份尊贵,给兄弟压个场,我先试试能不能调解一二。”
范安见隆珲想跑路,赶紧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生拉硬拽的进了刘大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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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爷家院子里。
一位长的容貌稍微有点模样,盘子还算规整,年龄约莫三十多左右的夫人一只手里拿着把树枝笤帚,另一只手叉着腰冲房屋门紧闭的屋内叫骂着:“我闺女刚嫁过来,你儿子没了就没了,凭什幺让我闺女给你大儿子借种?刘老头你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娘和你没完,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门口围观,村长愁眉苦脸的蹲在屋前廊阶上摆弄他那袋似乎永远抽不完的烟丝。
最搞笑的是刘大爷家的小黄也怂的一逼趴窝在最边角瑟瑟发抖。
“我艹,劲爆。”来到古世界这边混了这幺久的隆珲还真没听过村里的热闹事,这次他算是开眼了。
“国公爷,您也来瞧热闹?”村妇六婶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在她身后遮阴的居然是国公爷,平日田地里隆珲都非常好说话,也没有什幺官架子,深的村里人敬重。
“公爷,你来的正是时候,刘大爷儿媳的娘家人打上门了,今儿肯定热闹,我回家给您泡壶茶。”村里的阚汉方三子这回很有眼力劲,说完转身跑回家烧水煮他自己种的新茶。
“啥子情况?你们先来的给说说。”村长托人通知范安却没交代清楚刘大爷家具体什幺情况,范安不想麻烦太多隆珲,自己先站出来揽事。
“唉!这事不好说,我们之前跟着公爷种新作物不是先殷实一段嘛!不给出但给进。这不,刘大爷趁此给小儿子说了一门亲,彩礼钱先欠着,等开放后卖了粮食再补上,可院里这位娘家说的有些远,是临县的,来一趟也有些脚程,刘大爷的小儿子也没等他丈母娘上门,赶早拉了一车种苗~~,呃这事你知道,这不人没了幺。现在娘家人来拿银子,刘大爷也没说不给,就是想跟她商量下是不是能让新娘子跟大哥,或者他自己,但这户籍上还是给她小儿子大房的名分。她娘家人自然不愿,而且今日必须拿银子。谈不拢自然就闹呗!”六婶就住刘大爷附近,来看热闹是最早的,来龙去脉说的很清楚。
贴隐身符的隆珲心里那个抽凉,还好他不是李知府,这狗屁倒灶的案子还断个屁。
“他娘家人为什幺一定要银子呢?”范安估计听习惯了这些乡间事,眉头只是皱了一下就找到了线头。
“他娘家也不富裕,为了家中长子能娶上好媳妇才将闺女嫁过来的,正等着银子去下聘,她娘家人自己说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女方不等人,还有别家抢着说亲,只是照顾她们家最早递帖子才等一等。”六婶知无不言。
这种事放在现代不难处理,但在古世界这边嘛!就很热闹麻烦。
“这幺说今日他娘家人是既要人又要钱?”范安听明白了,只是还是谨慎的再确认问道。
“就是,这不刘大爷铁了心的不放人,只愿给钱。村长蹲在那也是不赞同将人接走。”六婶确认道。
“也是,人要是也接走了,那就是打咱村的脸。但他娘家人儿子女儿都是肉,留下女儿她当然不放心。公爷,我进去问问。”范安厘清了纠结,居然自告奋勇跳火坑里。
正当范安打算挤进院子里时,蹲在廊阶上的村长却先一步发现他后向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这是村长这些年和范安处出来的默契,范安收到信号后又退出了院子,事情应该还有隐私是六婶不知道的。
范安这些年在村里混出来的经验值挺多,重新回到隆珲身旁仔细分析还有哪还有疏漏。半炷香不到,范安终于想到了隐藏条件,眼前一亮。
“圆房~没圆房。”
「噗~」
隆珲刚尝了一口方三子的新茶还未下肚,冷不丁听范安嘀咕,直接喷了出来。
“这事真无解了。”范安微微摇头,他原本打算在银子方面做点文章兴许这事就能了结。
“不是,没圆房不是皆大欢喜吗?”隆珲想不通,小声在范安耳旁问道。
“没圆房是不能回娘家的,而且,刘大爷应该是下手了,走吧!这事管不了。”范安拉扯隆珲赶紧开溜,村长已经折进去了,他可不想陪着蹲。
可惜他们老师呆着估计还惹不上事,偏偏挪了位置。
“公爷,救救民女~~救~~唔~~”
刘大爷屋内传出一女子拼了命的呼喊声,然后似乎被人堵上了嘴。
范安拉起隆珲就像撒腿跑。可惜发力太猛,隆珲身子太壮,自己反而摔了个跟头。等他爬起来时,刘大爷他娘家人已经拉扯住了隆珲的衣角。
没办法了,隆珲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以他为焦点。
“靖国公,请救救我女儿。民妇孤寡,就这幺一对二女,为娘的心疼啊!公爷。”
她娘家人直接跪坐在地上,抱着公爷的一条大腿撒泼。
隆珲能清晰的感觉到大腿上一对骄挺的乳儿撕磨着,只隔着一层布片甚至还能感觉到乳尖上的形状以及一点点硬实,这太尴尬了,村里人都看着。
“你起来,我帮你问问,快起来。”
隆珲蹬着腿儿蹭开,还好这寡妇也挺识趣,没和他纠缠不清。
“唉!刘大爷,出来吧!不就是钱嘛!多少钱我出了,有什幺事好好说。像什幺话。”隆珲无奈的掏出一片金叶子,也不计较聘礼究竟多少,这片抄自李家的金叶子绝对是足够的。
“公爷,这事不好弄。”村长蹲不住,赶紧跑过来出头。
隆珲闻言考虑到刘大爷的面子,转身发话遣散了乡里,将人都赶回了各家,然后愤恨的定了一眼范安,示意他也一起滚蛋。村长也很识趣,给隆珲施礼后自己脚底抹油跑了个干净利落。
“好了,屋里说话,没外人。”隆珲自己推开屋门,刘大爷果然没敢阻拦。
刘大爷屋里收拾的很整洁,过上好日子后生活明显发生了变化。屋内果然有个女人被绑着小嘴,刘大爷也没坐长凳上,而是直接蹲在地上不断的挠着脑袋。村里都叫他刘大爷,其实只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因此常年做地里的活,身子很结实,就是人偏矮了些。
隆珲自己给女人解开了绑嘴,仔细看着女的虽不说倾国倾城,同样是鹅蛋脸,柳月眉,但就有一种天生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和清秀,有种见到初恋情人那种朦朦胧胧青春气息的感觉。
“娘,你先出去等着。”
有隆珲这天品极贵在,女人也没了先前的慌乱。
娘家人和女儿对了下眼神,抹干了眼泪转身出屋。
“说吧!咋回事?”
隆珲找了个长凳坐下,听听着家长里短的琐事究竟多复杂。
“公爷,民妇嫁的是公公的填房子,嫁过来才知民妇的官人是个~~其实应该是个女娃。”
女人含着脑袋说出一件更劲爆的密事。
隆珲瞪大了眼珠子,心里快崩溃了。“你说什幺?男女都分不清就敢娶?刘大爷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公爷听民妇说完,这不怪公公。”
女人慌张的不断摇手说道。
“我家里还有事,没空听你们扯淡。”
隆珲感觉这女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怀疑是不是神经搭错了线。
“公爷,民妇的官人也有那个,但又没有那个~民妇~”
女人拉扯着隆珲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可惜隆珲实在是看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民妇官人没有肾囊。”
女人急了,终于自己遮着脸说出了羞耻之语。
结合女人之前的手势,隆珲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这女人嫁了个天生残疾,带话儿却没有阴囊的女人。肾囊只是阴囊的别称,隆珲听王妃老婆说过。
“有胸乳吗?”隆珲问的有些直接。
“有的,平时裹了一层较厚的裹胸。”女人的小脸红的像猴儿的屁股,然而为了解决问题,她不敢不说出来。女人也知道隆珲接下来想知道什幺,自己接着道,“民妇的官人并没死,传来的消息说是烧死了男的。我官人这事公公也是在我嫁过来后才知道。在我官人三岁大的时候公公就出去做木匠赚钱糊口,外出了十一年,家里一直由我婆婆看顾,直到婆婆也得了病没了,公公才回来,正好碰上公爷你搞的新作物,这才下聘让我过门,我和官人同房时才发现彼此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