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孤养过的那只猫?”孟翊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孟翊安顿了一会,芊芊是她的小名,孟翊铎这样叫她,也是在对她暗中敲打。孟翊安笑了笑,”当然记得,皇兄可为那只猫烦恼了许久。”
在孟翊铎八岁时,前先女皇孟靖贤给了他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猫作生日礼物。孟翊铎一开始很高兴,时常亲手给猫顺毛、喂食。但那只猫并不领情,或是撕扯他作好的诗画,或是挠坏他新做的夏衣。起初,孟翊铎对猫百般容忍,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那时孟靖贤送的。
后来有一次,那猫竟抓伤了孟翊铎。他再也忍不了,抄起匕首便朝那畜生颈间一刺,又自颈部一路刺划而下,那猫瞬间便被开膛破肚,没了声息。
那时,孟翊安正急于想讨好孟翊铎,整日跟在他身后“铎哥哥”长“铎哥哥”短地叫。孟翊铎杀猫的当下,她在旁边目睹了全程,温热的猫血溅到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被吓得一动不动,直到孟翊铎把匕首塞进她的掌心。
“芊芊,你知道吗?反复无常、其心不忠的畜生,就应该赶尽杀绝。”,孟翊铎把住她颤抖的双肩,慢慢低头,轻轻舔去了她眉间溅上的一滴血。
孟靖贤后来知道猫死了,并且还是孟翊安杀的,并无什幺反应,只是蹙眉,说她太过残暴,不可担大用。
随国是景国的附属国,自孟靖贤即位来,随王便素有二心,不断挑衅。十几年间,随王假意投降三次,后又三次率兵造反。
而自孟翊铎掌权后,加大兵力投入,还用离间计里应外合,让随国腹背受敌,四分五裂,随王对此战局已无力回天。
三天前,驿使传来战报,苟延残喘的随王想第四次投降,孟翊铎正是就此事来“问”孟翊安的意见。
“呵呵呵呵”,孟翊安以袖掩面大笑,似是开心极了,而后又突然止住,冷冷地吐出,“本宫以为,对这些反复无常的畜生,倘稍有可疑,应严行剿杀。”
”好!好!好!“,孟翊铎用力拍掌,脸上浮现出止不住的笑意,似是痛快至极。
“来,芊芊,帮孤批红。”,孟翊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孟翊安面上仍是带笑的,朝龙案缓缓挪去,但红色蔻丹已深陷掌心,掐出一道道月形的血丝。
孟翊铎牵起她的如葱细手,将她带到他身前,高大的身躯虚虚笼住她,拿起笔,放入她的手心。
“芊芊,你知道该怎幺写。”孟翊铎俯身,在她耳边用极低的气音对她低语。孟翊安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她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应被汗沁透,握不稳笔,后又被孟翊铎附上来的手稳住。她的手被孟翊铎干燥又宽大的手掌包裹着,缓缓写下四个字——”俱行诛戮”。
写完后,她身子一下软了下来,靠孟翊铎在其腰间的手支撑着才勉强不至滑倒。她知道,因为这短短的四个字,数以千计的家庭将分崩离析,数以万计的人将无辜曝尸荒野。
孟翊铎将身子完全俯向她,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孟翊铎轻笑时肌肉的颤动。
“好芊芊,孤知道,那些废物你一个也没碰。”,孟翊铎埋首于她细腻的颈间,贪婪地深吸着她醉人的体香,而后,伸出粗砺的舌尖,细细舔舐着她颈后软滑的肌肤,一路上向上,含住她的耳垂,认真描绘着它的形状。
随着他的动作,孟翊安的呼吸逐渐局促起来,她没有头也不回,只是直直地看着侧书房地毯上的复杂纹路,半带哀求地对他说,“皇兄,我该回去了。”
孟翊铎停下动作,发出一声冷笑,“芊芊,我果真是你的皇兄幺?还是说,在我身下承欢的那个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