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学会兴趣班两个志愿轻扬都填了壁球,周一晚上以及周六晚上,结果是报名结束两周后抽签决定,但愿抽签能中一个吧!
周一把论文初稿发给导师,勤奋又严谨的导师不出所料,不到两天便发来写满修订和批注的修改稿,字数甚至与论文不相上下,于是这周余下几天便是根据详细的修改意见一点一点补充文献、精炼表达、完善不足。周五下午,太阳穴突突地跳,一按上去便酸胀不堪,回应完论文主要问题的轻扬拖着疲惫的双眼、僵硬的肩颈去赴约。
摘掉眼镜俯卧在床单上,由着一双大手在全身游走,划至因肌肉紧张而高耸的肩膀时停留捏了几下,轻扬长舒一口气放松肢体,继而放空大脑。她今日实在太累,没怎幺主动动作,乐得被动承受。或许经过几次磨合,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又或许对方技艺高超,他似乎比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摸哪里会闷哼、舔哪里会轻喘、同时刺激哪里会不受控地失声,他像一位手作匠人熟悉心爱的器具一样了解她的敏感地带。就连自己并不知情的地方,比如上颚和手掌心,也被敏锐地辨识出。
他的节奏很好,动作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有如千层套路,带领着迷失的羔羊通往极乐的道路。一系列动作令她想起《老友记》中某一集,Monica幻想着敏感部位被拨弄,“1,2,1,2,3,3,5,4,3,2,2,2, 4,6,2,4,6,4,2,2,4,7,5,7,6,7,7,7……”轰然一声,水浇在烧红的碳上,散发出大量热量,蒸腾起一阵水汽。轻扬筋疲力尽地侧倒在床上,大口喘气平缓呼吸。
这还是轻扬第一次没有在事后立即起身清洗,继续趴在床上回魂,仿佛是刮痧后剧痛之后的舒爽,一身轻松。又似乎是突然破一个洞的气球,在空中飘来飘去,踪迹不可寻。感觉有人在身后轻柔地整理后,他再次上床来,抚弄轻扬额前的头发,耐心地拨至耳后,躺下后把轻扬抱至胸前,右手掌拍打着背部,左手指轻轻抚摸她右臂,眼神低垂一直注视。左耳贴着胸膛,听着“噗通噗通”强有力的心跳声,似坠入谷底平原无比安心,轻扬沉沉地睡着了。
性事加睡眠简直是纾解压力、恢复精力的利器。已经显示红色的血条一格一格地回血,耗尽的电池一格一格地充满。完全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人,没有羞耻感地任他清理,趴在胸口被安全感包围,每一件对轻扬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在他这里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
这种全然的信任让人心生一丝恐惧,仿佛开盲盒幸运地得到理想的人偶,完美地符合,不对,甚至远远地超过所有的想象,比个性化定制版更契合更妥帖。咖啡喝久了,一旦停止摄入咖啡因,便容易出现戒断反应,常见的症状是头痛。戒断咖啡因,尚且难受,若有朝一日需戒断这令人日渐沉迷的“工具人”和最熟悉的陌生人,又当如何?自己会头痛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