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声不知道她是怎样将合卺酒喝下去的。
只记得,她和齐朔,又抱在一起,倒进了衾被之中。
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白玉,拎着绳子,在眼前晃了晃。
——正是那块韶声从他家仆处得到,又作赌注还给他的白玉!
齐朔仿佛无知无觉,直接将玉带在了韶声的脖子上。
“这块玉我从出生就一直带着。声声小姐今夜成了我的妻子,要帮我保护好它。”
他如今不解扣子了,直接将她的衣襟扯开,衣裳被他扯破,散在一边,她鼓鼓的胸脯就跳出来了。他将白玉端端正正地摆在她的胸口。
韶声的胸脯从温暖的衣裳里脱出,乍挨着凉气,胸前两点,都被冷得翘了起来,使她半是冷,半是羞,忍不住要伸手去捂。
可她又不敢。
只能任胸脯在寒意之中颤颤巍巍地起伏。连带着胸口的玉,也微微地颤抖。
“声声小姐不要乱动,玉都歪了。”齐朔不满地说。
“我忍不住。”韶声捂住眼睛,不想看这羞耻的一幕。
“好吧。”齐朔接受了她的解释。
他俯身在玉上亲了一口,又凑近韶声的脸,拉下她捂眼的手,轻轻啄了啄她的嘴唇。
“真真将自己交给小姐了,小姐要对真真好。”他认真地说。
柔软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要沾到肌肤上。
韶声觉得胸口有些湿意,伸手就想揩去。
齐朔抓着她的手腕,不许她乱动。
随后,整个人也全覆了上来,撑在韶声上方,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身上凉凉的香气,又铺天盖地向她涌来了。
好像布满了整间屋子。她想。
齐朔不急着动作。
他静静地凝视着韶声赤裸的上身,盯了许久。
——正红色的衣裳在她身下散开,层层地交叠着,托住她丰腴洁白的身子,圆润的肩膀,绵软的腰腹,还有小山包一样翘起的乳儿。
像是拨开了合着苞的莲花,终于露出了之中白生生的芯子。
韶声不知他何意。
身子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忐忑地等着。
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她身下偷偷地蓄起了一股暖流。又怕又盼。
她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样吊着她,算什幺道理?
她忍不住将心中所想,气冲冲地问出了口。
“嘘。”齐朔终于动了。
他伸出食指,封住韶声的唇。
身子则探出床帐,从落地的枝形烛台上,取了一截红烛。
今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不仅是桌上燃着的龙凤花烛,其余灯烛,虽只作照明之用,也皆以红蜡制成,雕花饰叶,精巧非常。
烛光使昏暗的红帐亮了一些。
柔柔的烛火微微地颤着,齐朔将它移近了韶声的胸脯,将雪白的肌肤,映得晃眼。
韶声看见,有融化的烛泪缓慢地流下来。她的身子不禁跟着烛火抖了抖。
可别当真流下来,滴在身上,那定然要灼痛人的。
好在齐朔并没有折磨人的爱好。
他只是将蜡烛移近了,细细地查看她的身子,摆弄着她胸口躺着的玉。红绳勒住她的脖颈,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显得格外鲜艳。
“真真想多看看小姐。”他说。
烛泪最终还是滴了下来,不过滴在他自己手上。
玉做的手背上,立刻被烫出了圆圆的一块粉色。而他举着蜡烛的手,仍然极稳,眼睛也不眨一下。
韶声被他看得羞极了。
她独自一人时,也不敢这幺仔细地观察自己的身子。
尤其胸前嫣红的两点,便是余光落了上去,她也要慌忙地转开视线,看向身上的别处。
而后,齐朔直起上身,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裳。
慢条斯理,一举一动,像是将风雅刻进了骨子里。
韶声不敢看自己,只能靠盯着他转移注意力。恍惚间,她觉得他又变成了少年时,那位高不可攀,又让她无端讨厌的齐家公子。
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绯红,连带着脖颈到胸口,也变得绯红一片。
至于藏在衣裙里的身下秘处,又涌起新的一股暖流了。
齐朔弯起眼角,粲然地笑:“原来小姐想看我。那小姐接下来,可要看仔细了。”
笑容温温柔柔。
腰带松了,繁复的喜服一件一件地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精壮的身躯。
烛光映照在他的身上,散发着莹莹柔润的光,可定睛看去,却不如平日那般美璧无暇。
胸口腹前,甚至线条紧实的手臂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伤疤的痕迹。疤痕愈合后,身上便留下浅浅的白色的印子,在暖暖的光晕下,无处遁形。
韶声忍不住伸手去触。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摸他漂亮的身子,还是要摸他身上的旧伤。
齐朔体贴地为她举近了蜡烛,方便她看得更清楚些。
“小姐喜欢我的身子,真真很高兴。”他凑近了韶声的耳朵,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玩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他放下了手中的蜡烛,拉着韶声的另一只手,往他身下引去。
“小姐疼疼我。”
齐朔的肉茎已经完完全全地胀立起来了,坚硬如铁,触手滚烫。
他像是早预料到了,韶声或许会因害怕而退缩,将五支手指挤进了她的指缝,强迫她张开手掌,握住他的巨物。
“怎幺办,真真这里,涨得好痛。”他又装作无知的稚儿,往她耳边吹气。
韶声不理他。甚至紧紧闭上了双眼,一点也不敢乱看。
齐朔笑了。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亲手领着他,叩开她腿间紧紧合着的花唇。
花唇虽闭着,里面却早已蕴着汪汪的花汁了。
龟头稍稍一挑,挑出一道细缝,无色的汁水便滴滴答答地漏了出来,将它浇得潮润。
齐朔换上手指,撑开花唇,伸进花道里。
里头红艳艳的软肉,早就忍不住吸吮着手指往里迎接。
一根手指如此,二根手指如此,三根手指亦如此。
当手指全抽出来时,连韶声也忍不住出声挽留:“嗯……别……”
她重新拉起齐朔的阳具,就要往身子里放。
“小姐别急,就来了。”齐朔换上身下的巨物,缓慢地拓开韶声的花道。
她虽已经与他交欢过许多回,但因穴口窄小,刚进去时,总会发紧。
硕大的龟头滑进去后,二人都深深舒了一口气。
齐朔顾及韶声或要适应,便先是缓慢地抽送着,问韶声:“真真服侍得如何?”
“快、快一点。”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声音细如蚊呐。太羞人了。
“遵命。”
齐朔再不留情。
铁杵凶狠如疾风骤雨,一下一下地凿进最深处。
“呃嗯——”韶声被他撞得连躺都躺不稳,不由得将双腿环在他身上,双手也牢牢抱住他的脖颈。
好满,好涨,好喜欢,不,不要,太多了!
齐朔漂亮的脸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保持微笑习惯了,即便在此刻,他的唇角仍然微微翘着。
饱满的唇珠鼓鼓,唇色鲜红,鬓角散落的黑发沾在上面,润润的,软软的,应该很好亲。我想亲。韶声由着直觉引领,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上面。
确实很软,也确实很好亲。
她又伸出了舌头。
这样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齐朔,他张嘴,猛地叼住她未及收回的舌头,卷进口中。
像是暗处蛰伏的猛兽,终于等到了呆滞无知的猎物,坠入它精心布置的陷阱。然后,一跃而起,将猎物拖出来,撕分而食。
埋在韶声身体里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
抽送的动作也愈发激烈。
红帐中人影朦胧,一对喜烛静静地燃着。
新房里,门窗紧闭,挡住了深冬凛冽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