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苏氏阿言
第二章不摸难受
亥时刚过，苏擎走进静室立在苏善清身后。
少年挺直腰板轻声唤了一声：“叔父”
声音落下半晌苏擎都没出声，只是眼睛不停地扫过前方一排排的牌位，最后目光定在他那早逝的兄长苏苍的名字上。
苏擎走上前上了一炷香，香气迷人，苏善清闻着想打瞌睡，可叔父的声音如同庙宇的钟声一样笼罩着他。
“阿清，你今年也壹拾又贰岁了，我与你父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能上阵杀敌了，你以后行事当更稳重些才是。”
“是，阿清记下来”
“阿言和阿信还小，你是大哥，应该成长起来替他们撑起一片天。你从明日起，半日去学堂，半日去军营罢”
苏善清眸子闪了闪，低下头答了声：是。
苏擎知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便没有多说，让他回去歇息。
少年走出静室时想到了什幺，回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叔父，你还会娶新婶娘吗？”
苏擎走到香案前拿起妻子的牌位用衣袖擦了擦，轻声说道：“不会，你婶娘不喜欢。”
他看着男人略显疲惫的侧脸，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道了一句：“叔父，你也早些歇息吧”
苏擎摆摆手让他退下，他还要单独待会儿。
苏善清出了门往拱珠苑去，睡前他还得再去看看弟弟妹妹才放心。
值夜的嬷嬷轻轻为他开了门。
他进去撩开纱帐，俩个小的睡得正香。
苏善言不枕自己的玉枕，偏偏喜欢睡在兄长怀里，苏善信抻着小胳膊环住她睡得倒也算安稳。
只是苏善言还要个小爱好，她在人怀里就忍不住想要摸奶奶，这都是未断奶时养成的手癖。
她这般大了还戒不掉，足以见得这一家人多宠她了，不然你看谁家正经大小姐这样的。
苏善信的衣襟已经被扯开大半，一只白嫩的肉爪正在衣襟里蠕动，爪的主人每动一下，嫣红的小嘴巴也跟着吧唧一下。
苏善清扯着嘴角摇头，这家里和她亲近的几人几乎都遭过她的毒爪，正想俯身纠正她的姿势，却被一只小手挡住了。
稚童声音清脆却用力压低音量，“大哥莫动，不然阿言又要哭闹了”
少年楞了一下，轻吐一个：“好”，擡手将滑落的被子给他们盖好。
纱帐放下，少年踏着月光回到自己的院子，躺下后仔细回想起今日抱着阿言的情景，那小妮子是想把手伸进自己怀里吧。
这样想着，苏善清脸上出现了一点红晕，在床上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胳膊渐渐入睡。
第二日苏擎和苏善清策马从营里回来，管家苏大赶紧迎上来。
“将军，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嗓子都哭哑了”
苏擎凝眉往里走，“她可是身子不舒服？”
苏大接过他的马鞭，用袖口擦擦汗，“那倒不是，就是下学回来未找到大公子在闹脾气......”
苏善清在后边跟着，眉头紧了紧，又松开，赶紧超过叔父跑到前头去。
苏擎立住，盯着少年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擡脚往自己院子去，没再管小女儿的事。
苏大也跟着自家将军跑，这大公子回来了，他们也不必跟着了。
苏擎换上常服去内堂，就见着小女儿窝在侄子怀里，一只胳膊已经伸进人家交叠的衣襟里了，小儿子站在旁边皱眉拿袖子给她擦鼻涕，三人嘀嘀咕咕又不知道在密谋什幺。
“苏善言，你给我下来！”
苏善言转头看见她爹瞪眼睛，立马从大哥身上下来，老实站好。
“今日晚饭你不必吃了，去静室跪着”
“叔父！”、“爹！”两位哥哥想求情。
苏擎又瞪他们，“再多言，她明日也别想吃饭！”
到底是怕他再发火，仨小的只能顺从。
晚饭后，苏擎独自去静室寻女儿。
进门后他先上了一炷香，然后低头看着在蒲团上打滚的小人儿。
他轻呼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没规矩，起来坐好”
苏善清闻言爬起来，盘腿坐在蒲团上像个小童子一样。
苏擎坐到她旁边，她一看亲爹并不生气，就像个小狗一样爬进她爹的怀里。
男人很自然的抱住她，一只大手把她两只小爪子牢牢抓在手掌里，“说多少次了，不许你再摸人，怎幺还犯”
“爹，不摸，阿言难受”
“哼，以后发现一次打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男人作势拿起她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
“爹，我再不敢了”小女娘扁着嘴答应着，她向来会服软，可心里却想着晚上再偷偷摸。
“但愿你不是在诓骗我！”
“爹问你，刚才又和他们商量什幺呢？”
小女娘噘着嘴说道：“李玉璐说我与兄长不像，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说不过也打不过她，所以我要让大哥去教训她！”
苏擎拧眉，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气，这个李家嘴太碎...得敲打敲打
“你别缠着你大哥胡闹，他得跟着爹做些正经事”，他又顿了一下，“这学堂乌烟瘴气的，不去也罢，明日让苏大给你请个先生，咱们自个在家学。”
苏善清一听，这哪成啊，以后岂不是不能浑水摸鱼了。
“爹，学堂其他人还是挺好的，我以后离李玉璐远些就是了”
“就这幺定了，明日不必去了”
苏善言知道她爹向来说一不二，只能乖乖听话。
隔日李大人抱着一个檀香盒子从衙门里气冲冲的回家。
进门就将那盒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李氏看他今日气不顺，只敢站在桌子另一侧小心搭话。
“夫君，这是怎幺了，早上出门不是还好好的...”
“哼，你来打开看看这是何物”
李氏小心上前掀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戒尺，用的是上好的黄梨木，尺身刻着‘子不教父之过’几个大字。
“这...这是夫君买的？”
李大人捞起尺子用力打了一下桌面，吓得李氏心一跳。
“我买的？我买此物羞辱自己吗？！”“这是苏擎今日差人送的！”“肯定是那几个小王八羔子在外边惹事了，瞅瞅你教的孩子，真是丢人！”他又拿着尺子连敲了几下。
李氏低着头，紧紧握着衣袖里的手，“许是孩子们无意间的玩闹，苏将军他怎幺还管起小孩的事了”
李大人拿尺子对着她点点，“他苏擎最是护短，如果不是太过了，他何至于如此打我脸。”
“你好歹也是渝关的父母官，他未免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李氏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啪’那戒尺又打在桌子上，“妇人之见！他虽是武官，但也大我好几级。更何况这渝关天高皇帝远，他苏擎就是这儿的活阎王，那关外东寒国时常侵扰，你我身家性命更是要仰仗苏家军，你说他需要把我放在眼里吗？”
听着一席话，胆小的女人才开始慌了神，都怪自己和嬷嬷平时说话不避着女儿，女儿在学堂经常欺负那苏家小女娘，这可如何是好？
“夫君，那现在怎幺办？”李氏扯扯李大人的袖子，眼眶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瞅着他。
她这样，再大的气男人也只能作罢。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把人抱在腿上叹了口气，“今日苏家那人说了，他家小姐不上咱家学堂了，此事可能就是想敲打敲打我罢了，你明日差人回点礼，表明咱们知道错了，这事就算翻篇，不过以后要严加约束那几个小王八羔子，竟给老子惹事！”
李氏柔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妾身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