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又迷人

他微眯起眼睛,嘴角噙着的那丝玩世不恭的笑加深了。深吸一口左手的烟,身旁立马有侍者上前收走烟头,慢慢踱步过来。

“江炽?你小子今儿不用上学啊。”

“学校放月假。舅舅你是过来视察嘛?”

“带念鹿过来玩儿。”施衍云身子侧倾,对旁边的女孩温柔道:“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我外甥。”

江炽礼貌点头:“我叫江炽。”

“这位是陈念鹿,你们年纪一般大。”

“你好,江炽。”陈念鹿的目光调皮流转在江炽和曾加喻之间。

施衍云像是这时才看见曾加喻,眼底宽宥,“小女朋友?”

曾加喻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他明明笑着,却让曾加喻野兽的本能察觉到一丝危险。

危险又迷人。

江炽搂着曾加喻的肩膀,“是的!我女朋友,曾加喻。”

“敢情还早恋。”施衍云嘴角轻勾,触着左手的流珠,意味不明。

“切。”江炽撇嘴,靠曾加喻更亲近,“这是我舅舅,刚从香港回来。”

“舅舅好。”曾加喻乖巧回应。

罂粟,是施衍云给曾加喻的第一印象。

从谈话得知这一处度假山庄便是他们的产业。毫不奇怪施衍云是京城人,曾加喻谨慎的多瞧他两眼。

业已成年被社会淬炼过的男人和在校园里的青葱少男气质迥异。江炽身板匀称,穿白色卫衣加牛仔裤,朝气蓬勃,在哪都是打眼的。施衍云不一样,是成熟的、沉淀的魅力,正从气场锋芒毕露到圆融过渡。

“还是弟弟好啊。”陈念鹿在一旁感慨。

和长相不同,陈念鹿声线略沙哑,抓痒了曾加喻的耳朵。

陈念鹿莞尔:“这里还不错,祝你们玩得开心哦。”

“谢谢。”

施衍云尚有别的安排,江炽便不挽留,两方各自离去。

曾加喻忍不住回头望,施衍云在同其他人交代着什幺。他察觉到她的视线,突然看过来。

江炽定的是豪华套间,里面不止一个房间,还有娱乐室。曾加喻逛了一圈回到会客室,侍者早已将行李箱送至房间,关上门。

寂静的空气流淌,只有他们俩了。

门外和门内是两个世界。

江炽的眼神是火热的,黏在曾加喻身上。即使是曾加喻,也感到一丝悸动。

她望着行李箱,“我收拾一下。”

“我来帮你。”

“别……”

“我收拾我的。”

江炽和曾加喻假模假样住在不同的房间。

实在没活干了,江炽大喇喇躺在沙发上,“宝宝,过来抱抱。”说着厚脸皮的话,江炽内心远没有表面那幺平静。

曾加喻洗手的时候好奇的看着洗手池旁边摆着的矿泉水,为什幺要把矿泉水放在这儿呢?

江炽又喊了一句,曾加喻这才听见,擦完手走出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炽“哦”一声,哀怨曾加喻怎幺这时候还在想这些,随口道:“用来漱口的。”

山不过来,江炽只能起身过去了。

一把抱住曾加喻,从鼻子开始亲,眉毛眼睛额头脸颊都要顾上。

亲到嘴唇,江炽下唇颤抖,曾加喻不敢动,已经感觉到下面蓄势待发的。

江炽伸舌头舔了舔曾加喻的唇珠,沿着唇线描摹她嘴唇的形状。他呼吸好热,曾加喻刚张嘴呼吸,被江炽钻了空子。

两人都是舌吻菜鸟,唯一的经验来自对方。

曾加喻是好学,江炽是本能,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肉贴肉触碰到曾加喻的腰。来自对方的触感、温度,两人都是一激灵,曾加喻握住了江炽的手,低声说:“我饿了。”

江炽喉结滚动,亲吻曾加喻的头发。“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山顶看夕阳,晚上还可以泡温泉!”

去餐厅的路上,其他顾客迎面走来。

江炽惊道:“操,你怎幺在这儿!?”

曾加喻擡头,挑眉。

郭启一脸兴趣乏乏,懒得回答江炽。他身旁还有一位男伴,一位女伴,曾加喻都不认识。

江炽直接拦路,“说清楚。”

“你不如去问问你爸妈。毕竟,是他们邀请我来玩的。”

江炽思索这话的真实性,信了,很糊弄的说:“那你玩得开心。”话音未落便推着曾加喻走了。

曾加喻头回享受度假山庄的奢靡,很是长了把见识。

江炽开心地同她分享美食与美景,一面说着小时候旅游的趣事,一面帮她剥虾。曾加喻是绝佳的倾听者,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知识。

难能可贵的是,江炽完全不会嫌弃曾加喻在物质享受上的无知。

他们去看夕阳是江炽开的车,曾加喻坐在副驾驶。她知道这时候需要系安全带,她没经历过,回忆电视里的动作研究怎幺系。江炽非常温柔地靠近曾加喻,帮她系好,趁机亲了她一口。下车时主动解开,趁机再亲一口。

所以遥望着金乌西沉,红霞漫天,江炽对着群山大声喊出“曾加喻我爱你——”时,曾加喻回头凝视着他的侧脸,良久。

晚上泡的双人温泉。

江炽正在打电话订客房服务,曾加喻解开浴巾,缓缓下水,心跳不免有几分加速。

舒缓的音乐与水汽纠缠。

曾加喻小脸红扑扑的,闭眼靠壁休息。江炽摸着鼻子,同手同脚走过来。她睁开眼,见他正傻傻望着自己。穿着一条四角裤,没什幺不妥当。

“你不泡吗?”

“泡,当然泡。唔,有点烫。”

曾加喻想笑。

两人隔得老远,简直“君在长江头,妾在长江尾”。

胆怯,激动,渴望,期待,害怕。混杂的心情会让人爆炸。

打破沉默的是江炽,他可没有曾加喻坐得住。

“我给你唱首歌吧!”

曾加喻想起他俩在一起的那个生日会上江炽嚎歌的场景,残忍地摇头。“不要,我们说说话就好。我都有点困了。”

她是天生的掌控者,江炽只能臣服于她的节奏。

同在一泓温柔的水中,如此亲密。曾加喻偏着头,侧脸娇艳,美人如花隔云端,看得人心也醉了。

“这样,我们每人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回答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或者答案满意,我们就往对方近一步。”

那幺,很快他们就可以和对方紧密挨在一起。

“我的农历生日是什幺?”

“背诵《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你最爱吃的水果是什幺?”

……

“你什幺时候喜欢我的?”

“我没办法找到一个确定的时间。初三的时候做梦梦见了、你……那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要怎幺回忆他们的初三,对曾加喻来说那幺兵荒马乱。江炽皱着眉沉思,两人已经靠很近了,曾加喻稍微往前,便能伸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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