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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和信发短信的频率下降了些许。

倒不是吵架,我很少和他吵架,也觉得我俩吵不太起来。他只是最近忙于和安娜小姐的小组成员们讨论下周的大型研讨会上的展示课题。

这里是漆园,一个聚集着众多科研工作者的地方。漆园常常有这样与科研相关的研讨会、交流会、课题组等等各种各样、可大可小的活动,若是信感兴趣,我也会和他一起来这些活动上逛逛,聆听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那些将人类送入璀璨星空、下潜深邃海底、探索茂密森林的知识与技术——他们永恒追求与研究的课题,为人类的科学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再说回信,我的男朋友,我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男友,自从他有事没事去研究者们参加一些他感兴趣的课题之后,我便常常能听闻包括但不限于安娜博士的研究者对他的赞赏、抛出的橄榄枝、邀请他加入某个小组课题中等等。

之前他都是冷淡却礼貌地回绝,这次愿意答应安娜小姐的请求……我猜测应该是因为熟人的邀请和感兴趣吧?

所以他最近很忙,忙于研究室、找资料、沟通学术性的细节……虽然发消息的频率下降了,但是他还是按时与我互道早晚安、与我分享今日的讨论进度、与我分享他的每时每刻。

他非但没有让我感觉被冷落,反而我觉得自己有了解了他许多,他的优秀、他感兴趣的领域、他对待知识的严谨认真。

***

保持短信聊天的方式已经过去了几天,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对于信目前所忙碌的事务,自己也帮不上什幺忙,所以很知趣地没去打扰他。反倒是信,好几次发消息,别别扭扭地问我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最近怎幺没来烦他。

然后我在晚上突袭了信。

当他打开门时,虽然信的表情不明显,但是我读得出来他眼神中的欣喜与惊讶,我笑眯眯地说:“吱吱,小麻雀想飞进来,可以吗?”

信侧身放我进来。他的房间我来过很多次,来作题、来看看桌上的报纸、来默默架子上的刀,最关键的还是来烦……不对,是来陪伴他。

信很喜欢我呆在他的房间里,哪怕只是我懒洋洋靠在他肩膀上,与他说今日的天气、路边的花草、报纸上的新闻等等。我看得出来的,就像读出他刚才在门口见到我时,眼里的惊喜一样。

男朋友的房间最近一改往日的整洁。他的电脑旁边摆满了资料,甚至茶几上还零零散散放着一些纸张和书籍。

信问我:“怎幺这个时间过来?”

他往电脑桌方向走,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凳子。我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片和文字,再次真切感受到了他的忙碌。

我回答道:“因为信想念我啦。而且,我也很想念你。”

信明显很受用我的回答,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把头搭在我肩膀上,缩短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与我十指相扣。

他的食指摩挲着我的手,我感受到来自信的、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这是独属于我和他的小动作,平日里牵着手他就会无意识地这幺做,我丝毫不觉反感,反而把他的小动作视作恋人间的增味剂。

但是现在已经华灯初上,现在的时间、地点和人,难免让我无端生出一点旖旎的念头,这个小动作此时此刻,像极了暗处不为人知的无声引诱和来自信对我的主权宣示。

我鬼迷心窍地轻声问了一句:“……信,可以吗?”

信的小动作停下,他与我四目相对,他眼睛里满是我的身影,我听见他反问我:“你愿意吗?”

他对待我总是如此珍之重之,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自己是被他用心爱着的。

我用行动给出自己的答案。

花瓣轻轻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水面泛起丝丝涟漪,我的主动有点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或许是不甘心让水面泛起点点涟漪,他还想再激烈一点、再深入一点。

信一只手依旧与我十指交扣,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掐着我的腰,我感觉痒,身体本能地想逃避,信却不允许我的后退。

花瓣带来的涟漪,仿佛蝴蝶振翅带来的效应,原本浅浅的涟漪逐渐放大,变成波澜、变成波浪——而水声也在逐渐变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仿佛是在带着我体验溺水的无力感一般,让氧气正一点点离开我,让我的身体使不上力气,我只能攀住信的手臂,感受着自己脑内放大的水声、呼吸不畅的恳求、还有信的喘息在不断刺激着我。

我福至心灵,这些都是信平时鲜少宣之于口的爱意。

如此鲜明,如此炽热。

如此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溺水之人,被他的气息逐渐包围、感染和侵占。

***

我被他抱到腿上,跟当时看电影时不一样,我是与他面对面的。

波浪现在变成了海啸,海啸完全淹没了我,信掐着我腰的手,或许是因为怕我痒,他的手搭在我后背,把我按向他。我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臂。

我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也无法分神问问信是不是下手太重,我所有的话与呼吸,全部消失在愈演愈烈的水声中,剥夺我理智与神智的还有来自信的呼吸,我感觉他的喘息太过炽热,只有我才能平息他的炽热、平息汹涌澎湃的波浪。

最后信还是及时平静下来,紧紧抱着我,脑袋埋在我胸口,闷闷地说:“你会影响我的工作进度。”

我很想反驳,但是此时我还没缓过气、加之感受到胸口因为信呼出的气息,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打破气氛的是我的手机。我想去拿手机,看看是谁给我发消息,但是因为我背对着桌子,信又抱我得紧,我只好让信帮我拿。

我当着信的面打开消息列表,原来是安娜睡前给我发的消息。

安娜说,最近几天他们小组研究室多出好多小姑娘,还有几个小伙子,明里暗里地打听信的联系方式,不过信和小组成员们都一一回绝了。不过也有被拒绝之后仍然不死心的人。

读完安娜小姐的消息,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信。我就几天没有出现在信身边,他不就是在研究室里面跟着小组一起准备研讨会上的课题吗?

怎会如此?

我鼓起双颊:“信!”

信显然对我气鼓鼓的模样很欢喜,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辩解道:“我没有招蜂引蝶。”

我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甘心和不情愿。

怎幺我男朋友四处被觊觎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信,从明天开始,我负责你的一日三餐怎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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