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也只是眯着眼睛浅笑,眼角眉梢尽是魅人的狡黠。仿若刚才主动提出用手帮自己弟弟解决射精需求的人并非是她。摇身一变,再度高不可攀。即便身上不着一物,即便身上泛着高潮过后的热粉,即便,她的下面被他的精液弄得一塌糊涂。
左臂轻支起上半身,右手透着烦躁将长发捋到一侧,朝着他露出具有诱人线条的脖颈。是故意诱惑。不论是事实还是他的臆想,当她已经被定性为“诱惑”本身,她已然成为罪恶源。
陆荞厌恶这样的自己。换言之他更厌恶将姐姐客体化的自己。所以他拒绝她的主动。即便只是维护最后一丝体面,也能让自己的“占有欲”不过火至此。
“抱我去洗澡。”
她发令。一如她平日里招呼他让他去为自己做任何其他事情。而陆荞总会甘之若饴。他喜欢姐姐对自己恃宠而骄。
长臂一揽,柔软修长的身体同样主动恬然窝进他怀里。在陆荞看不见的暗影里,她用唇贴上他的乳头。即便他给她解释过,心脏并不将将在那个位置,她依然这般做了。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正如不论是弟弟陆荞,还是她捡来的矮个子跟屁虫。
“陆荞。”
“嗯。”
浴缸里,陆芥躺在陆荞身上,眸光黯淡深远,可是陆荞看不到。
“陆荞。”她再喊。
这名字喊了这幺多年,似乎今晚喊的最多。
“你后悔了。”陆荞的眸光却相较之下淡然得多。因为他格外清楚自己,对于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后悔。更何况,是她把机会交到自己手里。
手轻揉着她的身体,脑海中是在床上的一幕幕,陆荞简直幸福得要窒息。这是他7岁那年遇见陆芥起,13年来最幸福的一件事。即便她和自己做爱的原因是发自另一种心声,可他从这一晚起有了最深重的勇气。
无论她的往后选择怎样的方向,脚步朝谁而去,他都会永远对她纠缠至死。
所以他笃定她的“后悔”,却不畏惧。
是啊,喜欢她以来,何曾畏惧过。
“不是。”陆芥否认,眉头蹙起的弧度表示她厌恶弟弟这种表达方式。“你觉得我为什幺和你上床。”
她用嘲讽的语气笃定着什幺,实质上不过是对他的行径进行临摹,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怒意。陆荞浅浅苦笑,陆芥对于自己的痛点向来深知。惩罚似地手往下摸去,陆芥及时挡住他的手,语气清冷得几乎没有温度,“陆荞。”这才是她。陆荞想。这才是真正的陆芥,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她,占有她。
而自己的最高目的竟是她最难理解的“爱”。
很荒谬,他开口问了,“你爱我吗。”
或许会是嘲讽。或许会是错愣。或许是任何让他伤透心的答案。从话脱口而出的瞬间陆荞已经反悔。他不该问的。她的爱,让她今晚选择了和自己上床。这就是答案。她不会爱自己。她只会因为看见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牵手,转头就和弟弟上床。她只会让所有人明白,没有任何人抓得住她。
“不爱。”边说边牵起比自己大出许多的手,陆芥不知第几次盯着弟弟的手看了,从今晚回到家开始。到上床的过程,再到现在。“但比起其他人,第一次做爱是和你,挺好的。”很淡然的一句话。淡然得可以让陆荞听出来,这是姐姐的真心话。
“你不想知道为什幺我不拒绝吗。”
今天是陆芥的大学毕业团建,不论是因为性格清高还是专业拔尖,亦或是外貌优越,学日语的大学四年陆芥几乎没有真心朋友。可是她有一个喜欢的男人。一个在高三某次模拟考时,同一考场坐错到陆芥位置上的男人。初见并未动心,大一在同一校园相遇让陆芥多了许多新鲜感。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关注到那个叫沉遖的人。
当时陆荞正读高二,住校的他周末总以各种借口不回家而是奔向姐姐陆芥的城市。
陆芥是自由鸟,从小到大,她都格外坚定地要出去,即便她所在的城市已经繁华至极,她仍旧不愿简单地守在一隅之地。似乎“远行”本身才是她所想,而非目的地。
陆荞看着她越走越远,他自己的世界却越来越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陆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