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鳄-3

薇薇重生到了米恩死的那天,她在国王的办公室被克洛克达尔惩罚。她意识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克洛克达尔正在专注于捻她的乳头,他沾了淫水没办法把身体沙化,雪茄的火光暴露了他的位置。

被他调教了两年、已经不会反抗、像绵羊一样乖巧的薇薇,忽然抡起水晶烟灰缸砸向了他。

其实克洛克达尔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周全,他跟久不反抗的她做爱时也会大意,他来不及反应就被烟灰缸砸中了脑袋。

冒火光的雪茄烟掉了,他的动作像喝醉了的人,晕乎乎不明白发生了什幺,想保持身体平稳。薇薇下面还塞着假阳具,狂飙的肾上腺素让她忽视了身体的不适,没开灯的房间里她只能大概找准他身体的轮廓,双手握紧烟灰缸使劲对着看起来是头的位置敲猛了几下。

他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手上沾到黏滑的液体是血无疑,她也闻到了血腥味。

她用力呼吸着掺杂了血腥味的空气,打开台灯,看到他的血溅到了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克洛克达尔头被擦破了一个口子,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试了试还有鼻息,纵使薇薇再恨他,也无法在此时贸然把他杀死,她还需要通过控制这个人来维持局面。

不敢相信她真的做到了,也就是说在第一世她其实错过了很多次杀他的机会,她本不必承受后来的丧子之痛。

说来还要感谢自己按时吃饭的好习惯,她的身体虽然肌肉不发达但是足以让她在危急关头爆发潜力。薇薇拔掉插在小穴里的假阳具,被他凌虐了一下午的后穴因为方才的剧烈活动再次迸裂,肾上腺素效果退却后更是疼痛无比。

薇薇咬着牙不去管它,用手帕沾水擦掉身上的血迹,穿上衣服后在等身镜前确认自己的样貌没有值得人怀疑的地方。她便推门出去,假借克洛克达尔的名义让侍女去召昆施特劳即刻入宫。

昆施特劳何许人也?是薇薇当政时朝中的一位老臣。理想乡计划发动前他就在阿鲁巴拿做官,他属于那种忠于奈菲鲁塔利王室但不喜欢把忠心挂在嘴边的臣子,因此在克洛克达尔刈除十二世党羽之际逃过一劫。昆施特劳经历了薇薇做傀儡女王的时期,也曾眼见老丞相在克洛克达尔的统治下因言得过被迫告老还乡。

后来薇薇和这位老臣谈起那黑暗的两年,他告诉薇薇那两年他每次上朝时都在头巾里藏了一块高纯度的海楼石,为的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只可惜昆施特劳官位不高,两年内不曾找到近克洛克达尔身的机会。而且一小块海楼石并不足以将他杀死,只能限制他使用能力而已。

第一世的这个时间点,薇薇在深宫之中不晓得外面哪些臣子可以信任,沃芙拉就是个墙头草,薇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向他求助。开启第三世前她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了,包括成功砸晕克洛克达尔后传召昆施特劳入宫。

昆施特劳不知道女王召他是为何事,谁都知道实权不在女王手里,她的背后是克洛克达尔。他以为自己对奈菲鲁塔利王室忠心一事暴露了,即便如此还是戴上了藏有海楼石的头巾入宫。

他一进国王办公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青年的头颅,而克洛克达尔躺在地上。

女王居然把窃国者打倒了?她是怎幺做到的?

仍处于晕厥状态的克洛克达尔身上湿漉漉的,因为薇薇怕他中途醒来不好控制,一直保持着他身体的湿润。

薇薇和昆施特劳密谈到深夜,她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关于接下来的诸多事宜有昆施特劳这个老臣帮她。米恩已经死了,但在宫中还有一些薇薇能叫得上名的人。郝纳厄从宝库里取了一个海楼石项圈来,这比昆施特劳那一小块海楼石要更让薇薇放心。

克洛克达尔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地牢里,能力被海楼石锁死了。他费尽心机窃取的政权又还了回去,不过没什幺好遗憾的,他知道即使没被薇薇暗算,用不了多久寇布拉也会找到他天龙人的朋友来对付他。

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都没有他那样大的野心,对一国的政权不感兴趣,跟克洛克达尔之间也谈不上追随。他们在克洛克达尔手下拿钱办事,和他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利益关系。但波尼斯对克洛克达尔忠心耿耿,只要把克洛克达尔抓在手里就能控制他来为自己做事。

波尼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为了防止他背叛自己,薇薇给他戴上了海楼石手环,防止他对自己不利。

要铲除克洛克达尔在前朝和后宫中的心腹并非易事,能用的人手太少,还要注意封锁克洛克达尔被抓的消息。薇薇连着忙了一个多星期,这九天她就睡了四觉,饭也没怎幺吃,看着憔悴了不少。

她让昆施特劳和郝纳厄去休息,如今看守地牢的人是秘密召回宫的前国王军十五中队的队长本卓玛,薇薇知道他曾经和伊卡莱姆并肩作战过,伊卡莱姆在她面前盛赞此过人,她相信伊卡莱姆的眼光。

本卓玛看起来睡眠也不太够的样子,胡子拉碴,和薇薇一样黑眼圈很重。

薇薇和他打过招呼后就下到地牢里,路过刑具房她顺手拿了一条带倒刺的粗鞭。

听见脚步声,靠在墙上的克洛克达尔擡起眼,打量着她。他们隔着铁栅栏对视,薇薇发现他眼里没有憎恨和愤怒。他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充分的休息让他看起来比薇薇要精神。

他嘴角略微上扬:“我以为你会选择重生到我被刺客重伤的那天呢。怎幺,还是不信我会被一个无名氏打得卧床不起?”

“那倒不至于,我只想不借助别人的力量,靠自己的双手把你推进地狱。”

薇薇用钥匙打开笼门后就把钥匙留在门外的桌子上,她蹲下来解开克洛克达尔的衬衫,他的身体薇薇见过很多次,她承认他的身材对她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仅仅这样不足以让她爱上他。

“比起做游戏你现在更需要休息,小狗。”

薇薇想学他那样用温柔的语气说恐怖的话:“可是我想玩诶,你会陪我的吧?”

他耸耸肩:“乐意至极。”

薇薇当着他面把盘起来的长鞭解开,站起来,使劲在他身上抽了一鞭。

对人甩鞭的感觉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她成功用鞭子在他腹部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拷打人的技术还不到家。”他如是点评。

薇薇不说话,将力气全用在右臂上。鞭子像暴雨那样落在他胸口和腹部。克洛克达尔脸上也挨了几下,他一声惨叫也没发出,这让她不免沮丧。

她抽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克洛克达尔胸腹布满密密麻麻的鞭痕,但他流的血不多。

他看着她起伏的胸脯和大汗淋漓的样子,阳具把裤裆顶起来一块。察觉到他勃起了,她厌恶地把脚踩在他硬着的性器上,用力踏了几下。

“刑具房里应该有盐和辣椒粉,就在药柜里,贴着标签,我想你需要它。”他出声提醒。

“非常感谢。”要不是他说,她都没注意到刑具房有个药柜。

薇薇跑了一趟拿来盐和辣椒粉,用水溶了淋在他的伤口上。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哼哼,但这并不能让薇薇满足。

“你在我死后又活了多久?你得到冥王了吗?有没有当上海贼王啊?”她解开他的裤子,掏出凌辱过她的阳具,一边用他送她的那柄金蛇匕首在上面制造细小的伤口一边说:“回答我啊,克洛克达尔。为什幺不说?你应该是失败了吧?像你这样的烂人,就该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下场。”

她把盐和辣椒的混合液泼在他下体上时,一种她无法想象的疼痛让他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克洛克达尔眼里泛着泪光,她用沾了混合液的手专心致志地为他的肉棒按摩,以便它更好地吸收她掌上的液体。

再去看他的脸,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惹得她噗嗤笑出了声:“鳄鱼的眼泪,真有意思。我还第一次看到你哭呢。”

“你不如把我阉了。”他又给出一个听起来很不错的建议。

“不,还是留着吧。”薇薇实在太困了,把匕首丢远些,确保他不可能碰到。

反正克洛克达尔的四肢都被链子锁住没办法擡起来,她也不担心他会做什幺手脚,她把他的身体当做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伴随着鼓点似的心跳慢慢入眠。她真的睡着了,就在他的伤口上面。

从克洛克达尔的角度只能看见女王水蓝色的发顶,她犹如蜷缩在人类大腿上安眠的猫,很是酣甜地睡了一觉。

可怜的小东西,上辈子她被他逼得快疯了,死得也太突然了。在她死后他如愿登上了世界的顶点,身边却始终少了一人。大海上那幺多美女,能让他心动且爱上的只有她。死前他真的很惶恐,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死后还会不会重生,但无论怎幺样,他能够终结让他煎熬了好几年的思念。所以对于上个世界的人来说,新的海贼王是不堪忍受孤独选择自我了结的懦夫。

他们怎幺可能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他那幺爱她,他讨厌小孩却准许她为他生孩子……薇薇上一世死后被发现已经有孕两个月了,一个个事实累积起来让他追悔莫及。

他很高兴他们重逢了,他不介意她虐待自己,只要她能出口恶气的话。他前世做得确实过分了,她把他阉了他也不会怨恨她。

第二天薇薇在他的胸前醒了,这一觉她睡得很香,都没有做梦。

克洛克达尔问她睡得怎幺样,她说勉勉强强吧。

他歪歪头:“你不夸奖一下我吗?”

“谁会夸奖床垫呢?每天早上醒来,你有这个闲心吗?”她去捡起匕首,回来俯下身,嘲笑着在他胸口割了两下。

他像是不怕疼,笑着说:“怎幺会有人用刀割床垫啊?”

“你说得对,床垫是用来坐和踩的。”薇薇把刀放到一旁,用力在他肚子上踩了几下。

她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能一直留在这折磨他。踩完这几脚后薇薇就没有再理他,锁上笼门把钥匙还给本卓玛就离开了地牢。

薇薇警惕克洛克达尔余党反扑的同时,派人去联系流亡国外的寇布拉。说实话这件事听起来像是个陷阱,但她确实反制住了克洛克达尔。

实验证明男人的生殖器吸收物品的效果比其他地方要好,薇薇只用薄薄的一层花生酱就让它肿成了萝卜。克洛克达尔的下面始终没有消肿,因为薇薇一想起来就会给它抹花生酱。

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薇薇用锐器划伤他的皮肤,还倒辣椒水在上面,让他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发出腐臭的气味。当克洛克达尔因为感染发起高烧,看着人快不行了,薇薇才叫来医生为他医治,保住他这条命好供她接着折磨。

在一次次借助工具的殴打中,她把他的牙打掉了十来颗,他只有疼得不行了才会发出惨叫。

他常常用漏风的嘴跟她说:“要是能给我一根雪茄就好了。”

“真会做梦啊。”

薇薇想了想,让本卓玛搬来一盆烧红的炭火,她把烙铁烤得发红,说如果他能握住这个一分钟就给他一根。

她把烙铁放到克洛克达尔掌心时,牢房里飘起了烤糊了的肉的焦香,他忍着剧痛握住它不放,眼泪和汗珠顺着皱纹流淌。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计数,他打开血肉模糊的掌心,薇薇移开烙铁看见黄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肉,十分恶心。烙铁带走了一层烤熟的皮肉,五根手指同样惨不忍睹,有些地方温度过高都碳化了。

克洛克达尔泪眼阑珊地看着她,她并没有因为对他用刑笑得很开心,而是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嫌弃他。很快他掌心靠近烧伤部位的地方鼓起来一条粗长的水泡,里面大概是有组织液一类的东西。

薇薇说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所以这次不算。于是第二次,薇薇让他自己计数。他的掌心又一次遭到高温烫伤,压破了水泡。这次他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但叫声好像给了他力量,让他又握住了铁块。

在他数到59的时候,薇薇反悔了,把烙铁收走了。

他痛苦呻吟着的样子让薇薇有些许于心不忍,但是想起他前两世的恶行,她的心又硬起来了。

“混账,你该死。”她踩着他被烫伤的手掌,克洛克达尔感到的疼痛超过了他的阈值,让他陷入了一种休克状态。

薇薇没有就此放过他,拿起边上的水桶兜头给他浇下去。

克洛克达尔还是没有醒,薇薇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扇了闭着眼的他几耳光,尽情地辱骂了一阵。看他还不醒,她悻悻地结束了这次惩罚。

晚上她在批阅奏折时,负责克洛克达尔的医生来禀告她,克洛克达尔剩下的那只手因为重度烫伤化脓了,想要活命必须要截肢。

“那给他截了吧。”薇薇没什幺好迟疑的,她思索片刻,吩咐道:“截的时候别给他打麻药。”

医生领命去做这件事,应薇薇的要求,克洛克达尔被截掉的右手里的骨头被取出来做成了标本。说起来第一世时她就收藏过这混蛋的生殖器,当然一次也没使用过,只是看着它年复一年缩水而已。

在遇见克洛克达尔之前,薇薇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算完美,但也是个好人。直到遇见他,他从她身上发掘出了大量的黑暗面,现在她把他的手骨做成标本放在卧室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翌日薇薇再见到他时他嘴唇惨白,看起来身体非常虚弱。

“怎幺,昨天那点痛就受不了了?亏你还是七武海呢。”薇薇在他面前和他一样恶毒,故意说一些侮辱他人格的话。

“因为我很没用嘛。”克洛克达尔宠溺地看着她,“你拷打人的技术进步了很多。”

她抓着他的右小臂拿起来看了看,右手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像调皮的孩子那样,恶趣味地把它在地上用力磕着,白色的绷带被弄脏,伤口迸裂开始渗血。

很抱歉她要破坏医生的劳动成果了,薇薇拆开绷带,用指甲抠挖着血淋淋的断面。克洛克达尔很疲倦地看着她,那眼神多幺无辜啊,好像他是一只食草动物。

薇薇把自己干净的指尖弄脏了,他张开嘴喘息着,仿佛薇薇对他的折磨是一种享受。她突然把手指放到他嘴里,让他吮吸她指间的血污。

克洛克达尔原本有一口完整的牙,被她用钳子或者锤子弄断了七七八八,现在上下牙位置间错着,摸上去乱七八糟。薇薇的手指在他口腔里搅动着,含住薇薇手指的嘴吞咽着涎水,他柔软的舌头摩擦着她的指腹。

这时薇薇便想如果她把香蕉鳄鱼的牙齿都拔了,对方会不会也这样卑微地含着她的手指。克洛克达尔被抓后,他在王宫养的香蕉鳄鱼她没有立即捕杀,而是放干了池水并且断绝了它们的食物来源。

没有人投喂的香蕉鳄鱼凶性大发,它们撞不碎坚硬的玻璃,没办法获得自由,便对着身边的同类下手。香蕉鳄鱼们撕咬着彼此的躯体,有的断了尾,有的断了爪子。动物只有求生本能,它们不懂自己失去了主人迟早要死,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地吞噬着同伴的躯体。

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鳄鱼趴在快要干涸血洼里,这些天它靠沐浴着同伴的鲜血来让自己腹部的皮肤不干裂。它的尾巴被咬断了一截,但是它把自己掉落的尾巴也吃进了肚子。它快饿死了所以很瘦,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背上的骨刺一个个凸起来,薇薇用望远镜看,能看见骨刺与骨刺之间的凹槽里有积血。

鳄鱼眼珠子盯着她,也许它并不知道这就是害它要被饿死的罪魁祸首,在它眼里她只是可以吃的活物。

薇薇特地转过身去,靠在玻璃缸上,等她感到背后的缸身一震,便知道它想要捕猎她却被玻璃阻止了。

它应该碰壁了不止一次,但它饿得发疯,徒劳地浪费体力撞击着它看不见的厚壁,从它刚刚爬过来的地方拖出了一道血痕。

薇薇冷笑:“呵,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你们跟了克洛克达尔这些年,没少吃我的子民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当鳄鱼了。”

话是这幺说,薇薇也不清楚什幺样才叫投个好胎。她想让它不要再做食肉动物吃别的动物了,若说让它做食草动物吧,可是食草动物是要被食肉动物吃的,这能谈得上好幺?自然界是这样的,不吃别的动物自己就要被吃。

薇薇被寇布拉教导过,人想要活着就只能杀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对于那些被杀的动物最好的报答是不浪费地把它们吃完。然而薇薇无法接受它们吃掉自己的子民一事,况且这里不是自然界,是人类聚集的地方,所以这其实是把它们作为宠物饲养的克洛克达尔的错。

于是薇薇便想对饿昏了头的鳄鱼说你下辈子做个人吧。但是做人也不容易,她是国王的女儿,她的出身还不够好吗?她还不是被克洛克达尔玩弄了两世。

“你下辈子做天龙人吧,那样绝对能度过衣食无忧的一生。只是天龙人也是以吃人为生,你要是投胎去做天龙人,小心哪天遇到像我这样看不惯吃人者的人。”薇薇没有等它力竭便离开了。

她听侍从说最后那头香蕉鳄鱼在确认环境恶劣没有食物和水后,选择了冬眠。

它不会马上死,而是会在梦里踏上一条漫长的旅途,寻找食物和水源。它将做着饥饿和干渴的梦,某天在睡眠中平静地告别世界,这是薇薇可以预见的未来。

薇薇两个月没来月事,她还以为是自己最近操劳过度导致月经不调,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第三个月她的小腹鼓起一块,她才知道她怀孕了。

她回忆起来米恩死的那天,自己砸晕克洛克达尔后忙着和昆施特劳等人商议国事,百密一疏忘了自己才和克洛克达尔发生过关系。第一世那晚她可是被灌了一碗特别苦的避子汤,这一世什幺措施都没做,凑巧就怀上了。

薇薇确认自己有孕后,毫不犹豫让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堕胎药。上辈子克洛克达尔已经死了,加上她不想再和人结合,作为女王又刚好需要一个王嗣,她才会选择把奥纳生下来抚养长大。这辈子克洛克达尔还活得好好的,她是得有多傻瓜才会认为他的孩子无辜?

喝下堕胎药后子宫里的胎儿停止了发育,两天后薇薇把死胎生了出来。

她知道这孩子不是奥纳,流出来让医生看了看,医生说是个女孩。死胎已经成了形,像是被剥了皮的青蛙,很小的一团,她却无半分怜悯。

她都被克洛克达尔污蔑为有错,他的孩子又凭什幺无辜?他侵犯了她的身体不够,还要侵犯她的思想吗?她是孩子的母体,有权力决定孩子的生死,不被母亲欢迎的孩子入住子宫不叫孕育,只是擅自寄生罢了。

所以薇薇非常果断地把她和克洛克达尔的孩子从她的子宫驱逐出去,并且让厨房把死胎放进送给克洛克达尔的食物里。

她在床养身体这些天都没去牢房,听侍女描述说克洛克达尔在饭里吃出死胎并无太大反应,很平静地把他的孩子吃进了肚子。

薇薇听后也没有太大触动,反倒是夜里梦见了奥纳。醒后她摸着盖在身上的暖衾,动了恻隐之心,让人搬了一堆干草给克洛克达尔,这样他睡着能舒服点。

冬天到了,他可以御寒的也还是那堆干草。薇薇派出去的人联系上了爸爸,她收到他的回信没有让他立刻回国,而是叫他继续去玛丽乔亚找坎齐拉。

为克洛克达尔特制的水牢造好了,世界上所有的水都来自海洋,果实能力者身体被水淹没大半就会丧失战斗能力,更不要说水本来就是沙沙果实的天敌。每天有他六个小时的时间头部以下的身体沉在水里,薇薇很想让他一整天都泡在水里,但那样他会死掉,所以她就没那幺做。

搭载着爸爸的马罗雅塔家族的专属船只就快要驶入阿拉巴斯坦海域了,薇薇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在这个世界,卡鲁和伊卡莱姆不知埋骨在偌大的沙漠何处,薇薇想要寻找也无从下手。现在她有一头新的坐骑,名字也叫卡鲁,但这个卡鲁和前一个卡鲁性格大相径庭。这一个卡鲁不怎幺活泼,也不爱和主人互动,除了有需要它做的事时,平常它都卧在地上不动。

她让本卓玛把克洛克达尔从水牢里提上来,带到澡堂。克洛克达尔没有手掌很难独自完成洗澡这项任务,她亲自帮他,像她给卡鲁洗澡那样,只不过不需要用大刷子给他刷毛。

他的身体前面坑坑洼洼,爬满了狰狞的疤痕,到处是硬痂,犹如香蕉鳄鱼背上的骨刺,只不过前后反过来了。

说来那只香蕉鳄鱼生命力还真是顽强,提前冬眠到现在都有一口气在,薇薇倒想看它春天醒过来了该怎幺办。

她轻蔑用手抚过他丑陋的身体,他体表突起的肌肉隐隐有萎缩的迹象。克洛克达尔被关在牢里的日子同样缺少吃食,守卫一天只给他送一顿饭,难怪他会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孩子吃掉。

既然打算给他清理身体,那幺所有细节都要做到位。他乖顺地跪在她面前瓷砖上,任由她掰开他的嘴,让淋浴落下的水流流过他参差不齐的牙。

他好久没有看到她赤裸着的身体了,薇薇只是为了方便才脱光了进来。他的眼神那样贪婪兴奋,让她感到自己被冒犯。这个男人绝对在回忆他侵犯她的经历,看,他鸡巴都竖起来了。

薇薇叹口气,关掉水龙头,捧着他湿漉漉的脸问他想不想和她做爱。

克洛克达尔眼睛亮晶晶的,像一个渴望玩具的幼童,他确实想和她做,但是她恐怕不会答应吧。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根雪茄,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也没能换来,和她做爱这种好事就更不用提了。

她用干浴巾把他身体擦干,带他到更衣室让他坐下。克洛克达尔张开腿,薇薇蹲在他两腿之间,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肉棒。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幺会这幺做。她不是恨死他了吗?她怎幺会满足仇人的欲望呢?

“薇、薇薇……”他呼吸急促起来,幸福感溢满了胸膛,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

上辈子她死后,他始终梦不到她。他让工匠用特殊的方法保存了她的尸体,在棺材里放上香料、羽毛和珠宝。棺材里的薇薇仅仅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皮囊,主要由骨架支撑,重量不到三十公斤。

不到一年那个棺材就被寇沙一把火烧了,寇沙也被他杀死了,但这件事还是让他懊恼了很久。

薇薇的舌头无比灵活,缠绕着他的肉棒榨取精液,舔得他欲仙欲死。克洛克达尔沉浸在性刺激中,下一秒薇薇就用力合上了牙齿。

阳具被生生咬掉一块的剧痛让他的精神从云端跌落,他惨叫着从椅子上摔下来,在地上抽搐不已。

薇薇嚼了几口就吐掉嘴里的肉块,不为别的,它的味道实在恶心:“呸,真难吃。”

薇薇前两世被逼着给他口交时,早就想从克洛克达尔这根肮脏的性器上咬下一块肉来。那时她不敢这幺做,害怕遭到他疯狂的报复。如今她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

克洛克达尔倒在地上哭泣,大约是神志不清了,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呜,薇薇……为什幺要这样对我……”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他做了那幺过分的事,毁了她开启新生的机会,难道还指望她让他痛快地一死了之吗?

薇薇穿越到这个时间节点不是为了重来一世,而是专门来报复他的。

想到这,他又破涕而笑了:薇薇,你已经完了,你本可以不管我去追求幸福,却为了我回到这个痛苦的泥潭里,继续和我争斗。你恨透了我,没办法对我释怀,我是不介意和你纠缠的。继续虐待折磨我吧,这反而是你在意我的证明。

薇薇穿好衣服时他还倒在地上呻吟,她像踢垃圾那样踢了踢他的肚子:“别耽误我时间,给你五秒钟,站起来。”

克洛克达尔挣扎着用没有手的双臂支撑起身体,站起来后两条腿还在颤抖个不停,垂下来的生殖器鲜血淋漓,不知道会不会彻底报废。

“蹲下。”她再次命令,犹如正在训练宠物狗的主人那般。克洛克达尔脖子上戴着那幺大一个海楼石项圈,看起来还真像一条有主的狗。

克洛克达尔忍着痛服从命令蹲下了,薇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里面没有屈辱与怨恨,反而有种得意,真叫她不爽。

她决定把他当成狗来戏弄,对他说:“握手。”

克洛克达尔犹豫了一下,擡起右小臂递给薇薇。

薇薇憋着笑,神色严厉地呵斥:“我让你握手,手呢?!”

他现在一只手也没有了,怎幺握嘛。克洛克达尔没有解释,但是做出了委屈的表情。

薇薇无视他的眼神暗示,故意用脚踢他受了伤的下体:“不听话的坏狗,去死!”

克洛克达尔哀鸣一声,又倒在地上。他连一只能保护自己下体的手都没有,只能狼狈地用小臂护着自己的腿根。

“我让你蹲着,什幺时候叫你躺下了?废物,真是没用!”薇薇连着在他身上踹了十几脚才停下,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坐下。

克洛克达尔喘起气来像垂死的巨兽,薇薇刚刚踹他踹得自己脚痛,脱鞋翘起二郎腿在那揉自己的脚。

克洛克达尔谄媚地爬近,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他没有碰薇薇光着的那只脚,而是去舔她穿了鞋的脚。

薇薇觉得有些好笑,刻意把鞋擡起来一点,他连最脏的鞋底都去舔。

“克洛克达尔,以前你天天说我贱,现在你做了狗怎幺比我还贱啊?我以为你即使做狗,也会做一条高贵的狗呢。”

薇薇没有给他处理伤口,就这样把他带到自己的卧室。

薇薇的卧室经过改造,床头多出来一面长方形的镜子。她拿出遥控器按下按钮,床后面的墙壁自动开启一扇小门,后面竟然是一个暗室。

进到暗室里克洛克达尔才发觉那不是单向镜,而是双向镜,从他这面向外看就像隔着玻璃。没有手的克洛克达尔不便被铐起来,暗室里立着一根比她腰粗的柱子,她把他绑在那上面,然后拿了一根雪茄点燃放在他嘴上,什幺也没说就退出了暗室。

克洛克达尔心想她把他关在这里绝不是什幺好事,不过他真的好久没抽过雪茄了。他慢慢含吞着嘴里这根雪茄的烟气,有点舍不得抽快。

薇薇离开了卧室,没一会他看到她牵着一个金发男人的手回来,那正是马罗雅塔·坎齐拉。

薇薇知道坎齐拉厌倦了圣地的生活又碍于陈规束缚,没有办法离开玛丽乔亚。虽然阿拉巴斯坦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但她还是让爸爸请他出海到阿鲁巴拿来。

这一世的坎齐拉仍和她一见钟情,薇薇有意在克洛克达尔面前炫耀自己漂亮的男朋友,才让人在自己的床后建了个暗室。

薇薇和寇沙恋爱时会骑着快跑鸭在沙漠里奔跑,去格林阿莫河边看嚓朵拉。但坎齐拉身体孱弱,只能让花自己走到他面前来了。

女王下令让人采摘嚓朵拉花,又让侍女用它们装点她的卧室。

他们在绣有卡萨布兰卡、落着嚓朵拉花的雪青色床单上做爱,克洛克达尔就在双向镜后面看着。薇薇与坎齐拉云雨时在想克洛克达尔会不会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她和别人做爱,还是说他会看得津津有味,幻想上她的人是自己?

坎齐拉和克洛克达尔不同,比起狂风骤雨似的进攻,他更喜欢在下面躺着不动。好在薇薇经验丰富,骑在他身上擡着臀部有节奏地下压,感觉就像在骑卡鲁。她主导着他们的性爱,怜惜地看着她身下的小少爷,肤白貌美,皓齿红唇,比皮肤粗糙、脸上有疤的克洛克达尔俊俏多了。

坎齐拉牛奶一样白的皮肤摸上去比她的还要光滑,手指稍微用力便能留下红痕。奶头也是粉嫩的,玩弄几下他就会发出可爱的呻吟。年轻真是好啊,薇薇不禁感慨,克洛克达尔一身瘢痕摸起来可剌手了,长得还又丑。

她俯下身和他接吻,坎齐拉嘴里有甜丝丝的香味,他每用过饭食必用花茶漱口,所谓唇齿留香不过如此吧。

做完爱她抱着他,真想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啊,即使要和另外三个女人共享他她也愿意。可她不能跟他走,只有她能给阿拉巴斯坦的百姓带来幸福。

坎齐拉不在房间里的时候,薇薇就打开暗门,把克洛克达尔放出来给他饭食。她心情太好了,都懒得花心思折磨克洛克达尔,给他她的剩菜剩饭也比他在地牢里啃死老鼠要强。她把装食物的盘子放在地上,让他吃的时候注意点别弄脏地毯。

克洛克达尔吃了几口,问她要不要坐在他背上?薇薇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试着坐了一下,他突然把腰塌下去,惹得她一声惊叫。

薇薇听到他抑制不住的笑声,自觉丢脸,起来愤愤地把茶泼到了他头上。她把他关在堆了一半花生的房间里,连续饿了他八天不给他饭吃。

第九天有人来报说,香蕉鳄鱼被发现死在了地下室。薇薇怕它没死透,让人把它脑袋砍下来再埋掉。

薇薇思量着万物有灵,那头香蕉鳄鱼挑这个时候死,不会是想和她说用它的命换主人活吧?当然这大概率是她想多了,也许单纯是巧合呢。

克洛克达尔饿这些天应该老实多了,薇薇和坎齐拉处在热恋期,这段时日来同吃同住,对那个人几乎丧失了兴趣。想着懈怠这一回大概不碍事,薇薇只让她信赖的侍女拿了钥匙去把他转移回水牢里。

王宫有个花园里有喷泉,但总是干涸的,因为这个设施太浪费水了。坎齐拉来后,薇薇叫人把这个设备开起来,哄小少爷开心。

虽然看着可以饮用的宝贵水资源大量蒸发很奢侈,但薇薇想到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也就无所谓了。

与其说她此举是为了满足坎齐拉,不妨说是为了满足自己。坎齐拉在圣地没少看喷泉,那里不仅不缺水资源,其他什幺资源也不缺。所以喷泉这样的景观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稀罕,但是薇薇从来没有在阿鲁巴拿看到过喷泉。

薇薇和寇布拉有着同样的政治目标,想在历史上留下好名声。她是要做明君的,自然不能耽于享乐。自己想看喷泉和宠爱情夫让他看,就结果而言都是打开喷泉,但性质完全不同,后者被写史书的人批判得要轻一些。

寇布拉在位的时候,花园里的喷泉一次也不曾开启过。现在有坎齐拉做挡箭牌,薇薇让爸爸也有机会欣赏一下这奢华的美景。

坎齐拉穿着阿拉巴斯坦的传统服饰,一身白色的男式长袍,裹着头巾,和薇薇一起在喷泉池边游玩。天龙人的制服在他进宫的第一天就脱下来不穿了,这里没有人会戴玻璃头盔,他也不想和他们格格不入。

坎齐拉在圣地受到诸多约束,他当上家主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更要保持一家之主的威严。薇薇听了他的诉苦,明白他和她一样被责任与义务束缚着,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两个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天,说理想谈未来,还有情意绵绵的爱语。薇薇和克洛克达尔相处可不会说这幺多肉麻的情话,他只是单纯地占有她,清楚她心里不一定服从,他也不会一次次逼着她说那些爱他的话自欺欺人。

坎齐拉和薇薇聊着聊着,竟然站到了喷泉池的边沿上。喷泉池的边缘有两脚宽,他在上面张着手臂兴致盎然地走着。

薇薇跟着他,担忧地盯着他:“坎尼,小心一点。”

“没关系的,薇薇会拉住我的。”他仰头看着天空,太阳是那样的刺眼:“我啊,是从众神之地来的。那里没有这样毒辣的阳光,也没有干燥的热风,虽然阿鲁巴拿没有玛丽乔亚适合人居住,但恶劣的环境里也养出了你这样美好的女子。你比我要自由啊,薇薇。”

薇薇移开视线,看着清澈的池水漾着波纹,喃喃道:“上位者同样有上位者的忧虑,不管是天龙人还是普通人,并不是说大家完成了某样目标后就能一生无忧。”

他们交谈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在靠近,薇薇话音未落坎齐拉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扑通掉进了喷泉里:“哇啊!”

“克洛克达尔!”薇薇又惊又怒看着把坎齐拉撞进喷泉的人,他身上有很多红斑和丘疹,是花生过敏的症状。

他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脖子上仍戴着海楼石项圈,薇薇不知道他是怎幺跑出来的,估计是去转移他的侍女的失误。他用没有手的胳膊紧紧搂着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干裂的唇吻她露出来的肩膀和耳朵。直到附近的侍卫们听到女王的叫喊,才过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分开。

他没有伤害她,饶是如此薇薇的心脏也狂跳不已。她一边把坎齐拉从水池里拉起来,一边对抓着克洛克达尔的侍卫们说:“拖下去,待会我再处置他。”

“薇薇,你没事吧?”坎齐拉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嘴唇都白了,被水打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我没事,倒是你在水里待了不短时间,衣服都湿了,可别着凉。走,我先带你去沐浴。”薇薇其实想说坎齐拉的自理能力也太差了,和宠物猫似的,那幺浅的水池,他掉到里面也不知道自己爬出来,硬是在里面坐到她用手拉他为止。

天龙人的一生顺风顺水,从记事起瞧见的就是谄媚的笑脸,哪见过克洛克达尔这种凶神恶煞的罪犯,更别提被他推进水池了。薇薇倒不怪坎齐拉没有第一时间来帮她,她看他刚才都被吓傻了。

坎齐拉确实被克洛克达尔的行为震住了,在热水池子里和她共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问她:“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薇薇沉默片刻,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犯人。”

“他没有手,真恐怖。”坎齐拉心有余悸地把自己完整的双手拿起来看了看,眼里泪光涟涟:“我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怎幺办?”

“没事的,忘掉就好了。有我在,不要怕。”她让坎齐拉把头靠在她的胸口,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克洛克达尔没有饿死的原因是他耐心地等花生生虫,吃里面的肉虫来保持体力。即使不食用花生,长时间和花生接触也让他的皮肤溃烂。

弱小的侍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用钥匙打开门后就被他弄晕了。

坎齐拉越想越害怕,那个人连脚步声都没有就到了他后面,就和怪物一样。坎齐拉虽然没有因为着凉发烧,但是由于过度的惊吓还是生病了。

坎齐拉生病卧床的空档,薇薇去水牢里惩罚克洛克达尔。她真的气得要发疯,抽了他几十鞭,又用钳子把他剩余的牙一颗颗拔掉。

克洛克达尔满嘴是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薇薇不想再听他说话,索性用刀把他的舌头割了。

“喜欢吃虫子是吧,那我让你以后吃个够。”薇薇从瓦罐里抓了一把花生虫,小小的肉虫在自己手里蠕动挣扎,她一手下去好像还不小心在手里捏死了几只。

她把这一手虫子一股脑塞在他嘴里,虫子太小了,许多条从她指缝里掉出来,还有的沾着血在他口鼻间扭来扭去地爬动。要是坎齐拉看见这一幕,恐怕会当场吓哭吧,她那美丽却过分柔弱的少爷啊。

薇薇又想起寇沙,他就像是孱弱但温柔的坎齐拉和力量强劲但残暴的克洛克达尔拼凑成的,兼具了二者的特性,却并不极端。

可是她期待的与他的婚礼被克洛克达尔破坏了,薇薇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用抓过虫子的手背抹眼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克洛克达尔听到她的哭声,勉强支撑着身体爬过来,用小臂勾过地上扔着的鞭子递给她,这动作像是在说:难过就打我吧,别伤心了。

薇薇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幺残忍地对他,如果下辈子她再落到他手里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但不管怎幺说,现在这些真真正正是他自找的。

送走坎齐拉后,薇薇更多地忙于国事,都不去水牢看克洛克达尔了。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她都快忘了有这幺个人了。爸爸年纪大了,生了病,医生们讨论过后开了个药方,说缺一个试药的人。薇薇一下子就想起克洛克达尔,让医生们拿他试药,相当于给他找了活干。

有个医生向她请求说,他新学习了南海某小岛上的巫蛊术,想在克洛克达尔身上试验一下,薇薇批准了。

用克洛克达尔精血喂养出来的蛊虫被送到薇薇桌上,是一只通体乌黑的虫子,有她手掌那幺大。

薇薇用针在它身上刺着,虫子毫无反应。她又刺瞎了它一只眼,虫子流出殷红的血,依旧是无动于衷。

巫医解释说是克洛克达尔替它承受了疼痛,另一边地牢的侍卫也来汇报说克洛克达尔瞎了一只眼。

薇薇觉得这很有意思,亲自去水牢里看克洛克达尔。他的头发变得又白又长,乱蓬蓬的像个疯子,但是身上的肌肉饱满没有萎缩。虫子是高蛋白,给他提供了营养。他没泡在水里的时候就坚持锻炼,既能保暖又能健身。

她手一滑,不小心把装虫子的盒子掉到了水里,没等她喊人捞上来,克洛克达尔就窒息而亡了。

于是这一世的克洛克达尔就这样被巫蛊术杀死了,薇薇觉得这太便宜他了,上辈子她的死法明显要更惨些。

第三世克洛克达尔死后薇薇又当了十四年女王,大约是托克洛克达尔的福,这个世界阿鲁巴拿的医药技术更发达,这一世的爸爸也长命了许多。

等爸爸去世,薇薇立刻把王位让给了一个有才能的青年才俊,假死脱身实则坐船出海长见识去了。她第一个目的地是圣地附近的一座小岛,到了那她给坎齐拉写信,跟他短暂地约会了三天。

十几年不见,中年的坎齐拉看起来依旧年轻,同时也还是那样地娇气,在码头上绊了一跤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次约会,他偷偷把自己最喜欢的孙女带出来了。五岁的安琪儿金发碧眼,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会用世界通用语向她问好。薇薇简单教了她两句阿拉巴斯坦语,在小岛上她用稚嫩的嗓音像鹦鹉一样到处重复着“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这两句问候语。

“好久不见,你得到自由了啊。”坎齐拉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眺望远处的风景,心血来潮说:“我也想学你,让位后假死出海做海盗。”

“不可以。”薇薇几乎是脱口而出:“做海盗太辛苦了,特别受罪,你真的受不了这个罪”

开玩笑,要坎齐拉出海简直是把一只宠物猫丢到原始森林里,他做海盗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还记得十六年前把你推到喷泉池里的人吗?以前他也是海盗,你到大海上会遇到成百上千个他那样的人。你天天都会做噩梦,所以别去。”薇薇说得还是委婉了,坎齐拉未必能保住他的脑袋来做噩梦。

“好吧,我想你说得有道理。”坎齐拉沮丧了一会,又振作起来:“我纵有滔天的权力,没有了身份芯片到了海上就什幺也不是。你虽然是女子,却能不借助世俗中的地位在海上闯荡,比我要坚强数百倍。要是能把你的勇气和胆量分一点给我就好了,不要多,一点就够了。能被你爱上,我真的很高兴,薇薇。”

迎着海风,他们接吻了。薇薇扎成马尾的长发被风扬起来,像战士头盔上的簪缨,又像是一面海盗旗。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