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狼藉。
这四个字,像是有种特别的魔力。
盛开,绽放,荼靡到了极致。
最后陨落入尘,化作朱砂痣,媚魂骨。
这般诡谲绮丽,才称得上,声名狼藉。
秋天,太阳落山得早。
交班的时间点已是黄昏,一辆车停在医院后门,车窗黑漆漆的,透不出里面景象。
然而,相熟的人都认识这辆车的车牌号。
是曼诺先生的车。
据说是他临时购入的座驾,低调得很,却也不失矜贵。
黄逸雯和柏桑偷偷躲在草丛里,看着姜泠一路从住院楼走出来,然后上车。
“奇怪了,这幺顺利,这幺安静啊?”
柏桑嘀咕一句,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都在懒洋洋地散步消食,没谁往这边看的,更没有谁起哄八卦。
放在一个月前,这不得好好传几句“震惊!美人医生疑似被富豪包养”?
柏桑来内陆一段时间,正经国语没学会几句,对于八卦嘴碎闲聊倒是日益精通。
“哼,这你你不懂了吧。”
黄逸雯扒拉着狗尾巴草,望着车辆远去才开口。
医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处处充满人情冷暖。
遥想“曼诺医生”造访医院的第一天,全院的人都把他当成神仙供起来,图财的图财,贪色的贪色。
到后来,才听说他不仅毁容断手,还是个没文化的种田人,尺寸都只有九厘米。
更别提身体素质差得一塌糊涂,走个楼梯都能扭伤脚,去泡个温泉还能发高烧。
这样的男人,似乎也不算什幺良配。
于是,神仙瞬间跌落神坛,简直是一场再糟糕不过的声名狼藉。
至于姜医生幺,她的名声似乎也不太好。
冷情冷心,过于漂亮,不求上进。
单凭这三点,她似乎就和“白衣天使“的形象相去甚远。
“照这幺说,家主和白骨精还挺配的。”
柏桑笑呵呵地眯眼。
小白兔很无语地瞥了一眼他。
对牛弹琴的典故,瞬间照进现实。
“我不理你啦!”
“我去机场接我姑姑了!”
*
黄逸雯送的电影票是点映场,在一家老牌连锁电影院。
而这家电影院,位于一处近乎废弃的商业广场里。
”她该不会买的是鬼片吧。”
姜泠比对着票根上的地址和眼前的废墟建筑,面无表情道。
“没事,有鬼的话我保护你。”
高烧刚退的男人温言安抚她,态度很袒护可靠,但音色虚得不行。
姜泠拍了拍他的手,给他送温暖:“我觉得你比较像鬼。”
巧的是,他们刚走进电梯里,电梯就“咣当”震了一下。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最后选择走楼梯。
楼梯道没亮灯,玄玄乎乎的。
他还捉弄她,故意在她回头看楼层的时候蹲下不出声,然后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她弄得又笑又恼。
其实,她也不怕鬼。
就是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一下子适应不了亲密的肢体接触。
和性爱欲望无关,纯粹地玩笑打闹。
就像男女朋友的关系一样。
就像……魔鬼和巫妖,都在人间迷了路。
凡人不喜欢他们,他们就只能和彼此玩游戏。
好了,看电影吧。
电影是正经电影,电影院大厅还摆着首映海报。
3D动画特效,进口片。
斥资十几亿的巨作。
偌大的影厅,她跟他坐了最好的位置,其余几乎没什幺人。
开场。
画面上是清澈见底的热带海域,海风簌簌作响,吹过斑斓珊瑚礁和碧绿群岛。
“这动画做得好逼真。”
她忽然感叹一句。
“嗯。”
裴枢侧身看她。
她在暗处被荧幕灯光照亮,鼻梁精致挺翘,睫毛掩映在镜片后忽闪,美得就像海里的妖精。
他离她近了些,气息萦绕她的耳畔。
“就是真的。”
影片剧情很有东方神话的元素,时间线在百年以前。
那个时候,南洋盛行鬼怪传说。
巫女,冥界的祭司,互相看厌……
裴枢对剧情内容很是熟稔,熟稔到他可以背出每一分钟的台本。
“家主啊。”
隐形耳麦里传来柏桑操心的声音。
”您说,白骨精看完这电影,真的就能想起来吗?”
“您考虑仔细了,这可是明天对峙以前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这电影搞了一整年,我没少被折腾!”
毕竟,裴家祖上是造军火的,不是拍电影的。
还要按照家主和白骨精相遇的故事一模一样写剧本,再照搬到架空的设定里修改,再建模实拍……
光想想就能累死人。
画面一帧一帧在裴枢眼前闪过。
她会想起来吗?
想起他们猝不及防的初遇,误会颇深的重逢,不可言说的医患关系……
还有,虚无缥缈的感情。
电影是一帮文化人拍的,他不懂景别意象,不懂起承转合。
他看懂的,是那座他们发生所有故事的滨海庄园,随风起舞的槟榔树,吱吱作响的沙滩小木屋。
重要剧情正要在这样的背景里徐徐展开,他忽然感到肩头一沉——
她睡在了他的肩膀上。
乌黑的发旋,纤细的一截颈。
瞌睡合眸的美人,安宁却又不安稳。
她是第一次靠在他肩头睡,找不准好的角度,发丝都被弄皱,如瀑如月洒在他怀中。
沉沉的,轻轻的。
电影的音效再响,他也只听到了她的呼吸。
“不是吧!她睡着了?”
柏桑从耳麦里揣测出情况,他急得都要扇自己巴掌。
“家主!你快叫醒她啊!”
否则,十几亿的电影岂不是都白做了!最后一次机会都要浪费了!
裴枢默默擡手,抚摸她精巧瘦削的下巴。
他也看到了她眼尾淡淡的累意。
她下午被叫去手术,很复杂的一台手术。
他的手掌悬在半空好久,末了,将她的脑袋扶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
“……让她睡吧。”
沙哑,隐忍。
万般宠爱。
万般不舍。
即便,他的身体对她已经有了感觉。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衣,枕在他怀里打瞌睡时,纤骨小腰被他摸得真切,绵软嫩乳贴着他的手臂,若有若无的冷春体香更是令他分心游神。
裴枢是装出来的绅士儒雅,又不是真的禁欲君子。
空气瞬间躁动起来。
他滚了滚喉结,试着调整坐姿。
未果。
他勃起了。
胀大的欲望,将胯间的西裤布料撑得又胀又鼓。
像是赤粗烙铁被束缚在狭隘的空间里,硬得几乎要爆炸。
忍耐了好久,他终于在她睡安稳过去后,艰难释放出这根亢奋物什。
巨大,灼热。
被他握在掌心,刺激着,撸动着。
在黑暗环境里,触觉神经格外敏感。
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身矜贵的暗纹黑西装,可脸上却闪过隐忍自渎的神情。
比起电影里那些生涩难懂的剧情示意,他的焦灼压抑,更像是魔鬼堕落凡尘。
青筋鼓胀,刮蹭,套弄……
茎身亢奋地翘起,欲求不满,像极了贪婪的小魔鬼,变得更大,更烫,更硬,就想往美人的身子那处顶。
她的小手纤薄骨感,从前每次被他逼着撸肉棒的时候,玉骨微凉的滋味总是勾得他难以把持……
他压抑着粗喘,终于射出滚烫浊精,用纸巾裹了扔进垃圾袋,再把下身都擦拭干净。
做这些动作的全程,还要顾及她的睡眠,不能把她吵醒。
他是那幺的体贴,也是那幺的狰狞。
——
裴大少的心机献爱给我写麻了
天底下怎幺会有如此诡计多端追老婆的男人!
今天轮到柏桑跪小板凳:十几亿啊喂啊喂!
裴裴:哄老婆宝宝睡觉最要紧
姜姜:变态!
大家会不会感觉这本肉有点少…?裴裴还是靠自己才吃到hhh
等相认了要不要连着睡十次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