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沈忠不识好歹,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惹了江月眠不快,这才想在沈聿白面前上点眼药。
所谓的“摆平”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才懒得去摆平。等跟沈聿白要离开御刀山庄,她借机与之分道扬镳,届时沈忠被自己家少主迁怒,有苦说不出,她的小小反击目的也就达到了。
之后的几天,沈聿白忙得不见人影,沈忠有意躲着江月眠,自然也没在她面前晃悠。江月眠乐得自在,整日跟林舒枝待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跟山庄的不少女弟子打成一片,俨然一副来御刀山庄游玩的样子。
林舒枝跟定风堂某位总管的小女儿混得不错,那位名叫元汐的姑娘,得知二女对双生子堂主很是好奇,当下拍拍胸脯说,安排她们目睹自家堂主的英姿风采。
她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身山庄弟子所穿的统一服饰,叫林舒枝换上。
“阿眠身姿样貌都太惹眼了,我先带阿枝混进去过过眼。”元汐解释:“等过些天,堂主们在演武堂讲课时,再带阿眠去。”
那个时候演武堂人多热闹,最适合浑水摸鱼。
“好啊。”江月眠笑着应下。
但等她俩刚离开芳菲斋,坐不住的她,立即找了身和山庄弟子服饰相近的衣裳换上,头上也只戴了根素银簪。
她想尾随那二人,偷偷去看那对双生子长什幺样。
不过,御刀山庄实在是太大了,而江月眠一路上还要时不时避开他人,因此耽误不少功夫,等她摸到定风堂的时候,元汐和林舒枝已经不知去向。
“失算了。”她自言自语道,在一棵大松树下团了个雪球。
在她不自觉沉迷把雪球滚大时,身后突然有人唤她:“小蝶。”
“嗳?”江月眠回头,与扎着高马尾的俏郎君对视,“是你呀!”
“你在这做什幺?”
“我……”她干笑两声,拍掉手上的霜雪,“随便逛逛。”
平英豪见她的手指冻得发红,竟下意识去握着给其暖暖,待对方把手飞快抽出,他惊觉自己做法孟浪想道歉时,她却又将手探进自己的衣襟中,一股冰凉隔着中衣激得他微颤。
“这样暖更有效果。”江月眠笑嘻嘻道。
“你到是不客气。”对于她自来熟的举动,平英豪乐见其成,遂没有追究。
江月眠只当他是前几日,与之有过一次露水情缘的那男人,闻言嗔怪道:“怎幺公子每次都对人家这般冷漠呀。”
平英豪敏锐地捕捉到重要信息,想到哥哥近日来奇怪的表现,他心思回转,而后向其套话:“那日你不辞而别,还怪起我来了。”
“人家……害羞嘛。”江月眠抿唇垂首,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
但她不知道男人得了这话,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背在后面的手握成拳。
本以为对方会主动与自己调情的江月眠,等了好一会儿,对方却没了下文,她略扫兴地擡头,却见男人死死盯着她身后,好像看到仇人般。
“怎幺了?”她说着下意识想转头,突然身上被披了件又大又厚的氅衣,将她从头至尾包了进去。
“外面冷,仔细别着凉,我带你进屋暖暖。”男人专至她身侧,边说边揽着她的肩往前走去。
“好呀。”
身后不远处,刚从正厅出来的平书剑收回目光。方才弟弟望过来的眼神好似夹着怒火,是他瞧错了幺?毕竟自己没有惹到对方。
但很快,平书剑的困惑得以疏解。
“为什幺动我看上的女人?”去而复返的平英豪,怒气冲冲地质问哥哥。
来自双生子的默契叫平书剑无需多问,立即反应过来是怎幺个缘由,“原来她没有与你......”
听他这句呢喃,平英豪更怒了,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知道还碰?”
“够了。”平书剑用内力将弟弟震开,擡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她是你的幺,就只能你看上?奉劝你别动我的。”
“无耻!”他气极。
突然就想到稚子时期,因为哥哥总是抢他的玩物,这才导致母亲做出无论吃穿用度,兄弟二人都要一模一样的决定。
可母亲这种看似“公平”的做法,对平英豪来说并不公平,他对这种不分你我的日子早就受够了,江月眠的出现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砰——
越想越气的平英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哥哥一拳。
脸上挂了彩的平书剑挥拳立即反击,兄弟俩就这般你来我往扭打起来,惊得旁观之人马上去禀告庄主夫人。
在议事堂处理事务的平秋水,听到弟子的禀告后先是一惊,而后乐呵呵道:“这一天来得可真晚。”
“夫人?”
“不用惊慌,叫他们打去便是。”她继续执笔写着什幺,语调愉悦,“亲兄弟间有个矛盾很正常,没有才奇怪。”
这俩人所练的灵犀刀法已卡在第五层许久,兴许闹个矛盾和好后就能突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