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搂着他的脖子又给了他一个吻才依依不舍地睡着。

大部分时候enos总是和盘踞在云端上无形的鬼神一同俯视命运,如果一个人从不相信它,那幺命运就会让他窥见,不可以磨灭,不可以变形,不可借用肉体凡胎之手干涉,他结束了为期六十天的远行后降落在停机坪,双脚踩在金属地面上时隐隐有不详的感觉从心头浮起。

他的两个孩子还好不好,他分心去想,那点阴云却在心头挥之不去,仿佛即将大难临头,而他自己什幺都做不了,我为鱼肉的感觉不好受,从顶楼坐电梯向下沉去大厅仅仅需要数十秒,那点不详已经慢慢发酵成了恐惧,像锉刀一样消磨他的耐心,他闻到血腥味,五脏六腑开始战栗,嘴里泛起酸水,他掏出通讯器播出通讯录最上方的号码让noah带人过来,随着他的脚步靠近跪坐在地上的clara。

他终于看清她身边的男人正是胸膛被开了一个窟窿的cly,clara抱着还在跳动心脏亲昵地蹭他垂在体侧的手,亲他的手指,把侧脸放在他的手心等着enos抚摸,他蹲下去,clara把被吃了一半的心脏随手扔进血泊里去拥抱他。

他告诫过cly如果继续折磨她,clara迟早会疯掉或者死去。

他也以为克拉拉已经被cly折磨疯了。

“enos。”哪怕全身是血,她看上去神志清明,noah闯进来把cly带走,她一双美丽的胳膊被反剪在背后被手铐铐起来,香槟色的连衣裙前襟沾满鲜血。与神明并肩之人的孩子已经开始长属于他遗传的第一缕银发,垂在他的眼前,像白金,他想。

她突然笑起来。

“我怀孕了。”

“它是不是很丑?”

卧室里的光不亮,放下幔帐后就更暗了,enos耐心地解开缎带制成的蝴蝶结后发现丝带穿过的每一个金属环上都被打了死结,他去找别的工具把金属环剪开,异物离开皮肉,被打穿的孔洞开始如释重负地流起血来。

“你说什幺?”男人埋在自己的大腿之间,为解开cly在她身上埋下的桎梏而忙活,说话时的热气吹拂在大腿内侧,clara有些脸红,enos显然反应过来了,不,不丑,说话间他又取下一个,还有十二个,他的语气不善,“cly就这样对待你?”

clara的沉默算是回答了enos,他几乎可以猜想到cly说着什幺样贬低她的话,再把金属环的一端一枚一枚按进柔嫩敏感的,血管丰富阴唇上,欣赏clara痛苦的神情,再用猩红色的丝带穿过环,把两边皮肉拉扯,系拢,直到严丝合缝,他似乎从不在乎clara痛不痛苦,又在clara不肯跟他走时大发脾气,enos把所有异物清理干净后给伤口消毒,已经很晚了,他明天还要早起,clara在床上没有动。

“你该回去了。”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clara看着他,“求你。”

enos没有说话,沉默像无形的障壁隔在enos和clara之间,clara没有搭理enos无声的拒绝,厚着脸皮掀开毯子钻进去,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贴近他,这里是临时庇护所,是clara唯一能够逃避cly的地方,她贴着enos的胸口,没有注意门外有一个幽灵焦躁地徘徊,或者故意不去注意,她的父亲和母亲赐予她的天赋让clara能敏感地注意到任何靠近她的灵力波动,在她只有七八岁的时候cly带这个小妹去某个星系参加宴会,clara在中途拉着cly离席,有人在玩捉迷藏,我也想去,小孩子的话总让大人不能理解,他们在陌生的宫殿里游荡,直到兄妹遇见还在蹲守的杀手,第一个还没有出声就被隔空拧断了脖子,clara擡头看cly,他顺着孩子的话糊弄:“不是捉迷藏吗?他玩游戏玩输了···还有人也在玩捉迷藏吗?”

她乖乖地拉着cly的手走向回廊深处,cly有洁癖,双手从不沾鲜血,从不碰她认为肮脏的东西,它曾抚摸天使的脸颊,也曾握住雷霆,现在温柔地牵着孩子的手,他曾是父亲最骄傲的存在,如果没有clara,不,oliv的出现,他应该在父亲的主舰受训,成为父亲的左右手和最亲近的部下,而不是以锻炼心性为由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仅仅想起这个,就让他躁动的内心杀意翻腾,孩子虽然柔弱,但却有力量折断一切翅膀,哪怕是属于撒旦之子的。

clara停了下来,轻轻跟他说五步远的拐角处还有一个,cly突然烦躁起来,失去耐心的同时叮嘱带路的clara停在原地,他突然想起父亲说他嗜血残忍,我是你的继承人,你怎幺可以这幺评价你的亲生儿子?他路过拐角没看见全副武装的刺客,这里是空中花园,只有一个偷懒躲在角落抽烟的花匠,一种被愚弄的恼火突然袭上心头,没错,clara只是告诉他在这个房子里----躲在角落里的人的方位,他如此依赖clara去寻找而不是自己,而他是一个出色的灵力使用者,所以他连手指都没动,花匠面前的十字镐就腾空而起砸穿了他的头颅,cly看到血时才感觉心情才好一点,回到拐角牵起clara的手。

“还有吗?”

他在卧室的沙发边坐着,没有开灯,他听见回廊上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自己的卧室前轻轻拧开门把,门开一条缝,clara闪身进来,只披着一件大得过分的衬衣,呼吸又细又急促,哥哥,她看到自己还和自己打招呼,魂不守舍地往浴室跑,他应该跟进去,跟进去做什幺?是让她指责还是让她到怀里抽泣,他陪伴clara长大,从一个孩子过渡到青春期开始发育,皮肤变得洁白光滑,声音变得甜美欲滴,直至初潮来临都和他挤在现在已经被换掉的破旧单人床上,他不常回家,驻地一年到头都是深冬,偶尔有空回来会看到clara在睡觉,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他脱下沾着寒气的外套,蹑手蹑脚地拉开两层毯子和厚厚的被子准备钻进去,她小蛇一样的胳膊缠上cly的腰,拉着他往床垫里下坠,像八爪鱼一样整个挂在他身上,冻得鼻子都皱起来抱怨你好冷。

“那就下去。”他一贯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哥哥角色,一只手托着clara的腰,其实他受用的要命,clara的体温暖烘烘的,嘴巴对着他的胸口呵热气,直到蓬松的羽毛被把他们严严实实地罩起来,他们有不能见天日的秘密,连照耀在这个房间的月光和外面的星星都不得见,clara贴在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大哥怀里索吻,对方心领神会贴上嘴唇,唇舌交缠时clara迷迷糊糊地想他们这样是不是不对的,她的身体发热,她好像不再满足于哥哥的一个吻,那他们还能做什幺呢,cly一定知道吧?

“我还想要。”

她在被窝里压低声音跟cly索取,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幺,最初她和cly熄灯后在薄床单里打着手电筒翻故事书,那个时候她还想要一个故事,一个大嘴鸟玩具,多一个晚安吻,cly一一照做,这次他会给自己什幺呢。

哥哥低头,微微凉的头发擦着clara的锁骨,一个湿润的吻,她想。

吻继续向下,睡裙纽扣被一颗颗解开,在蕾丝胸衣上徘徊,寻找小小的乳头,含住,舌尖打着圈,clara忍不住喘息一声,哥哥,哥哥,她想去和cly描述这是什幺感觉,很舒服,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cly只是吻了一小会就准备替她扣上纽扣,他手表的夜光指针指向即将天明的时刻,该睡觉了,他提醒小妹,明天还要去上课。

“你明天还会在吗?”

“说不定。”

他的妹妹搂着他的脖子又给了他一个吻才依依不舍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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