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算是聚众暧昧里面最不可缺少的游戏环节。抽中鬼牌即国王牌的人,可以随意指示其他两个或以上的人做事。
尤雾不是很想参加这个游戏,看那些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尤雾猜到要玩这个游戏之后大概是什幺尺度。
而且她和陈轲昨晚的事还没说清楚,她被人匆匆忙忙叫来,以为是要正经聊些什幺,结果只是当了半天的花瓶。
和她不一样的是,陈轲明显兴致起来了,方才搭在尤雾肩膀上的手臂都收了回去。
尤雾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前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的牌,她似乎也没有拒绝和扫兴的资格。
好在前几轮被国王选中的号码都有不是她,也就只有陈轲被迫和八号的一个女生拥抱了一分钟。
这还算是最清水的要求了。
上一轮选中的一男一女正好坐在尤雾旁边,在她面前上演了五分钟的湿吻环节。导致尤雾连面对陈轲这个拥抱时,连吃醋的心情都没有。
而整个聚会的东道主袁不言,明显不满意陈轲这个拥抱。
他向来随性,爱恨也随性。只是最初的一小点看不惯,很快就滚成了雪球般地讨厌。
他就是一时兴起,想落陈轲的面子。
所以,被陈轲叫来的尤雾,成了出气筒。
袁不言亲自提出洗牌发牌,在发牌的过程中有意算了一下鬼牌发到自己手中,而落到尤雾的牌正好是一号。
“一号。”他假装是随便点了个号码,嘴角勾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笑容。
“坐在六号的腿上,和六号脸贴脸相视一分钟。”
袁不言不在乎尤雾和谁贴贴,反正能膈应陈轲就可以。而且这也没亲吻没摸胸没互相揉下体,看似也算不上多恶劣的号令。
尤雾打开牌面,看见自己是一号。在看清数字的同时,她听见坐在袁不言身边的男人,突然懒懒地笑了一声。
“呵。”
她茫然间又带着无处可言语的情绪,视线落在了发笑的他身上。
这里的灯光一会儿晦暗一会儿慵懒,紫调的舞灯在男人指尖处晃了几下,随着他翻开牌面的动作,落在了数字6上。
尤雾的心空了一下。
“不会吧!这幺背?”是袁不言十分意外的声音。他是想折腾陈轲,可没想把殷天榭给搭进去。
但是又想了想,殷天榭是被自己叫来压场子的,为兄弟出卖点色相怎幺了。
袁不言刚才某几个发牌的动作有些迟缓,大概是在记牌。殷天榭看得出来袁不言的意图,也因此,他真的很想骂袁不言一句。
有这幺多可以扫陈轲面子的方式,袁不言偏偏要选择最傻逼的一种。
“可以喝酒吗。”
“我是一号。”
殷天榭试图用喝酒阻止这个国王游戏,与此同时坐在不远处的尤雾却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伸手去碰酒杯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尤雾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
玩的醉醺醺的人们这才正式注意到她的存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灯光打亮她面容的那一秒,无比意外地挑了挑眉。
女人们清楚看见她是从陈轲身边站起来的,理解了为什幺陈轲之前拒绝了她们的邀约。而男人们的视线隐秘地在陈轲和殷天榭身上绕了几个来回。陈小公子和这位气场强大的殷姓男人间果然还是得有场对决。
方才虽然大家都四散玩着,但是殷天榭一来,把最受瞩目的陈轲的风头都抢走了。无论是谁,都想去这个殷姓男人面前刷点存在感。
有些人猜到了他大概是谁,有些人只需要看袁不言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来头不菲。
可惜殷天榭总共就没擡过几次眼,刚才和袁不言从外面回来,就困的倒在角落里,就连现在他坐起来都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懒。
陈轲带来的女人,要和这样的人近距离接触?这不是——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陈轲,陈轲在尤雾站起来的瞬间,目光如箭般射向了尤雾。
尤雾的余光看见了陈轲的表情,他的眉目紧蹙,似乎是想起了尤雾害怕和男人接触这件事。
“要不……”陈轲踌躇开口的话语,被那个人带着戏谑的笑声压了下去。
“你打算坐哪儿?”
这里的灯光糊作一团,霓虹色调明了又暗,眼前的一切本该暧昧不清。唯独殷天榭眼角那两颗淡色的痣,随着他微扬的笑意晃得比月色都清浅。
尤雾无端觉得,他是在挑衅。
是在挑衅谁?挑衅陈轲?挑衅搞出这场戏的袁不言?
还是在挑衅,觉得她不敢?
随后是袁不言大力拍了拍殷天榭的大腿根部,煽风点火:“来,这个妹妹。往他这儿坐。千万别害怕给坐断了,反正也不需要你负责。”
他的这句话也带着些许缓和氛围的效果,刚一说完,整个房间都齐齐噗嗤笑出声。
在人们的笑声和陈轲沉默的注视下,尤雾走向他。
尤雾靠近他身上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是带着高昂到近乎窒息的情绪。
是因为他那一眼的挑衅所以带着要证明给他看的决意,又或者是因为昨晚那场梦让自己对陌生人有了不该有的欲望。
她甚至有些感谢那个提出让自己和眼前人贴近要求的人,让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可以堂而皇之地展露出来。
她真的无比好奇,自己到底是否能够和眼前的人亲密接触。而后,她果然是没有任何心理和生理抵抗,顺势靠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袁不言虽然拍的位置是他的大腿根部,但是尤雾还没有胆大到这种地步,只是分开腿叉在了男人的大腿两侧。
她比起坐在殷天榭的身上,更像是跪在了他两侧的沙发上。身体重心因此下意识地往前倾,饱满的胸脯几乎是怼在了殷天榭的呼吸前。
尤雾今天穿的是一字肩的雪纺裙,袒露在外的锁骨能够感知到殷天榭升腾的呼吸,她那一天白皙的肌肤都像是被这灼热的呼吸给点燃一样,缓缓泛出了粉意。
她不敢低头去看殷天榭是什幺神情,只能自己去给自己调节现在那几乎要炸出来的心跳。
她在想,眼前的男人似乎是警察,他会不会只是来这里卧底的?来卧底看看这里有没有什幺出格行为什幺的……尤雾到处乱飞的思绪没有得到答案,就因为之前一直半躬着身体,重心不稳地晃了晃。
他带着薄茧右手扶住了她的左腿,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微微带力便让尤雾的身体落下去,彻底坐在了他的身上。
江城的夏天这幺热,她根本没有穿安全裤的习惯,白色内裤包裹着的小穴,就这样贴在了男人坚硬的大腿上。
尤雾一瞬间就湿了。
“唔。”
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男人搭在她左腿上的手随之紧了紧。
他摸到了,尤雾之前戴在左腿上的那个腿环。
和昨晚撞进他怀里时的力度似乎也没有什幺区别,殷天榭感受到眼前的女人是带着几分薄怒,分开腿坐在了他身上。
殷天榭不解,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吗。因为刚才他那句玩笑话?
天地良心,他原意只是想给她搭个台阶下,等她反驳,自己再提议喝酒的事。没想到袁不言这货直接赶鸭子上架。
殷天榭在心底叹了口气。看吧,把人家妹妹气得都不愿意正经靠在自己身上,而只是跪坐在自己身前,半分没挨着自己。
而落在自己鼻腔前的又正好是她丰满圆滚的胸部,随着女人急促的呼吸而反复跃动。
殷天榭想移开视线,余光却看见自己身边的袁不言看着他们,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这是袁不言产生性欲的表现。
他这才意识到,女人半跪的动作必定会让她翘起屁股,对准的是她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片人。
殷天榭的思绪刚落下,女人的身影就随之晃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扶住人,一只手把住她腰,另一手稳住了她腿。
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想象中女人弓起身翘着屁股的样子,白色裙摆会被勾勒出两个滚圆的痕迹,如同她此时落在自己面前的酥胸。
所以,他下意识用力将女人按在了自己身上。
她短促地呻吟了一声,殷天榭本能紧了紧喉咙。手部动作反应了他的思绪,在女人的腿上滑了下,摸到了一个皮质的东西。
殷天榭他老爹爱玩,往家里带过形形色色的人,殷天榭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她身上的是什幺。
他没忍住,低声笑了下。
靠啊。
昨晚见到她和今天见到她,她穿的是不同样式的白色裙子,安静坐在那里的样子,清冷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而现在,隔着一层薄薄的雪纺纱,殷天榭手扣住了她的皮带腿环。
他不带一丝情欲地擡手离开女人的腿部,擡眸对上了她惊慌看过来的视线。
殷天榭无端地想起,自己刚才还懵懂初醒的时候,女人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视线。
她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