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暗窗帘，鞣皮沙发厚地毯，晶晶杯盏，碎影扑闪。
和周见麓分开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来在小道上闻到的香味了。我想要描述这奇异的味道，脑海里却闪出来这个场景。我代入其中，隐约又闻到那股幽香，一下清醒过来。
“周见麓，”我盯着眼前人那颗小黑痣，问：“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周见麓避开我的眼神，擡头对着天花板长吐一口气之后睥睨我侧后方。
“我们是在交往。”周见麓一副轻松做派，声音也轻飘飘。她翘着嘴角，眼神转来紧紧抓着我。
我眼神冷下来，看着周见麓不说话，过了几秒钟，周见麓也失了笑容，抿紧嘴唇。
伸手握住周见麓的后脖颈，我压下她高高在上的姿态又吻了上去，在周见麓嘴里一番搅弄，退出来的时候还粘连了一丝晶莹。我狠狠咬了口她的下唇，周见麓吃痛，低叫了一声，按着下唇皱着眉看我。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我带着希冀和莫名的自信继续冷笑着问。
“不喜欢。”周见麓盯着我，半晌，投降般叹息着说出这句话，低头又跟我的唇贴在一起。
周见麓亲得又急又猛，几乎就要将我吞掉。
我双手揽住周见麓，把她往床边带，腿肚碰到床沿，我们一齐倒下去。周见麓慌忙撑住身体跟我对视，急促呼吸间，周见麓终于耐不住我望向她的充满欲望水汽的眼神，压下身子亲我，一团柔软压在我胸上，我忍不住往上顶了顶身子，和周见麓贴得更紧。
短短几分钟，我们就已经熟练了接吻。我们一会儿缓慢地吸吮对方的嘴唇，一会儿舔过对方的齿列，一会儿大张着嘴互相勾弄对方的舌尖，我抱着周见麓，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一条腿也勾上她的腰侧，无意识地摩擦。
其实我更想她摸摸我，摸我的奶子和已经在抽动的穴。但周见麓只是规矩地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纯情地抚在我脸颊。
“摸我，周见麓，摸我。”我稍稍往后退，喘息着将周见麓的手放在我胸上。
“操……”周见麓惊讶了一瞬，随后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抓了一下手里的肉团。
“哈啊！”我尖叫着夹紧双腿，却忘了中间卡了个周见麓，双腿紧紧夹在周见麓腰上，还穿着白袜子的脚擦过她的大腿。
奶子一下麻痒起来，下面也触电般狠狠抽动着，刚才那声叫又娇又荡，还转了调，弄得我十分羞耻，简直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
“周见麓……”我黏黏糊糊地叫身上的人，用眼神向她求救。
求救对象那浓密睫毛掩映下的深色双眼对上我的，里面同样是一片欲色。我们的视线失了焦似的互相吸引，我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巴伸出舌头企吻。于是嘴唇又贴上嘴唇，舌头交缠着，“啵”、“啾”水声时起，嘴角泌出的晶莹液体更显下流。
一阵恍惚之中，我想起哪篇小说里的一句话：“情欲的细菌飞过来了你会自然地张大嘴巴。”*
“嗯唔！”舌尖掠过我敏感的上颚，我禁不住叫了出来，没想到引得周见麓也跟着轻叫了声，我听了这声音，心里一阵得意，双手也偷偷摸上周见麓的后背，一只手更是试探着插进我们之间紧贴的缝隙，游移去周见麓的前胸。
摸到那团绵软之后，我身心都激动得不行：周见麓的奶子果然又大又软。
“啊！……舒嘉！”周见麓突然撑起身子，唇舌分开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又清晰又响亮的“啾”声，她面色通红地看一眼我的手，又瞥去一边，有些难堪地叫我的名字。
但是她没有拂开我的手。
顺应我们共同的内心愿望，我颇有些色情地揉弄起舒嘉的左乳，虎口大张着从外围向内聚拢奶肉，到了顶尖，就隔着内衣搔刮，才弄了没两下，我就感觉到食指下面硬了起来。
“嗯……”
周见麓早就受不住地懈了力气压在我身上，头埋进我脖侧喘息着。一股股湿热而强烈的气流不断喷在我脖间，却让我全身都热起来，更别提周见麓还贴在我耳边低声呻吟，我腿都软了，下面也已经湿得不行，我悄悄夹住周见麓的一条腿蹭着。
“啊啊！……等、不……”我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周见麓被我蹭着的那条腿突然开始一下一下地往上顶，阴唇和阴蒂被狠狠挤压顶弄。我紧紧抱住周见麓，身子被她顶得不停往上窜，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周见麓一手拦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竟然有样学样地揉弄起我的奶子。
我爽得不行，忍不住伸着舌头去找周见麓的唇，叫声全被闷在狂乱交缠的唇舌之间，我的手也毫无章法地在周见麓身上游走、揉捏，顺着顶弄的节奏扭着腰臀。
身下的小床不堪其扰，也开始“嘎吱”作响，但我们谁也无暇顾及，只是发疯一般地索求彼此。
喘息声急促而激烈，混杂着高高低低的吟叫。我们像濒临窒息，竭力向外索求氧气，又一丝不剩地全部呼出去，鼻息回转于炽热的唇齿之间，失了神智。
原来做这种事是这幺不自如的吗？我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性爱视频，里边的人大部分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我和周见麓却局促到有些狼狈，一味贴近对方，不得章法，还有一次磕到牙齿，牙根传来一阵生涩感。
对，生涩。我想明白了，因为我和周见麓都没做过这种事，所以才会这幺不知分寸吧。
“跟她分手。”我双手贴上周见麓的脸颊，将她带到我上方。剧烈的喘息尚未平复，胸膛还在起伏，我直视着周见麓。
*出自苏童短篇小说《井中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