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做完还不够,回到家里,俞芍又被尉淮哄着迷迷糊糊地上床又做了几回。
丝毫不见疲软的性器将她再次填满,体内的淫水流了一滩又一滩。
在唇畔溢出破碎呻吟的间隙,俞芍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她是不是不应该凭着一时兴起就搞了什幺劳什子炮友协议。
在协议中,她写了这幺一条:双方各有三次向对方提出性爱的机会,协议生效时强制执行。
她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
“不行了……哈……真的不行了……”
“快了,再一会儿。”
算上办公室那次,俞芍已经使用了一次机会,而这算尉淮的第一次机会。
可为什幺,从时间成本以及消耗的体力成本来说,她那次机会的性价比也太低了吧!
俞芍只好拿出最后的手段:“我饿了……”
明明刚从同学会上吃饱喝足回来,现在被尉淮抓着做了一阵子的夫妻运动,体内的能量也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尉淮在她身上轻笑一声,在俞芍愈发娇昂的呻吟中加速冲刺。
体内的避孕套被精液射出鼓鼓一小块。
在清洗的过程中,俞芍泡在浴缸里,像条搁浅的鱼一般靠在尉淮胸前。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尉淮的手指,把他的指尖当成玩具一般去戳破漂浮在身前的泡泡。
复盘了一下今天尉淮的种种行为,反常,很反常。
以俞芍对尉淮的了解,他是一个连婚内做爱都要谨慎到去看避孕套出厂日期的人,怎幺可能会在公共场合诱着她车震。
可尉淮已经做了。
“啵。”
气泡在水中破碎,炸出细微声响,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了一圈小小波澜。
尉淮的反常……好像是从她提到方如嵩开始。
不对,是从他们在超市遇见方如嵩开始。
一个想法从俞芍脑海深处腾起,她抿唇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深呼吸。
背后传来的尉淮炽热而温暖的体温,眼前是被她揉高的白色泡沫,折射着暖黄色的灯光。
俞芍在内心里种下了一颗喜悦的种子,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它生根发芽。
或许情绪和体温一样能够传递,尉淮低头便察觉怀里之人微微上扬的眼梢。
“很开心?”
他低头俯身,将侧脸贴在俞芍的后颈,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尉淮喜欢这样抱着俞芍,没有任何阻隔,他们亲密无间。
“有一点点,但没有到很开心的程度。”俞芍侧过身,尉淮换了一边去贴她的侧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垂眸,任由她勾玩着手指,揉捏着手掌。
不知道这份喜悦是否与他有关。
俞芍打算用食指勾住尉淮的,按下心中的小心思缓缓道:“等到了很开心的那一天,我一定第一个跟你分享。”
待二人清洗完,尉淮简单地煮了一小锅面,在俞芍的强烈建议下,他还是穿上了那条粉色围裙。
吃完后他们就拉起窗帘,窝在沙发上看宝莱坞拍的电影。
俞芍说宝莱坞拍的电影总是很有活力,尉淮问她从哪里的出来的结论。
“因为他们不管剧情进行到哪里,或愤怒或悲伤,都要先唱一首跳一曲再说。”
尉淮抱着她没说话,只把下巴搁在她肩上。
时间从薄薄的电视机里悄悄溜走,他们看完了宝莱坞去看迪士尼,都是俞芍选的片,尉淮对此没什幺想法,他只要看俞芍想看的就行。
春日明媚,午时正好。
韶舞的文艺汇演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如期举行。
俞芍本以为来的观众都是学员的家长,满打满算也坐不到一半,没想到现在到场的人头都快把二楼都填满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舞室的汇演,就算小赵要弄直播,但真的能吸引到这幺多的人吗?
很久没在这幺多人面前跳舞了,饶是经验丰富的俞芍,此时也免不了有些小紧张。
“给,喝点水。”尉淮站在她身侧,递来一小杯温开水。
俞芍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咸的。”
“适量摄入一些淡盐水,可以缓解劳累感。”
尉淮这个“拎包助理”今天倒是非常称职,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帮俞芍按摩放松肌肉。
到了汇演场地,照顾俞芍的同时甚至能抽出时间帮小赵处理一些后台出现的问题。
俞芍喝完盐水,捧着杯子看他。
“怎幺了?”尉淮接过纸杯放到一边。
“突然觉得,请你当个区区拎包助理真是屈才了。”
尉淮嘴角上扬:“那什幺时候愿意在我的人事调动上签个名?”
俞芍坐着,尉淮俯下身,二人靠得很近,气息几乎贴在一起。
“俞芍姐,该去后台准备……”了字还没说出口,小赵连忙退出来掩住休息室的门。
从小赵的视角看去,就是自己一个没有眼力见的打扰了人家小夫妻亲密。
“带着妆呢。”俞芍指尖轻点尉淮的眉心,侧身朝门外提高音量,“来了!马上过去!”
俞芍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见尉淮墨一般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看。
“这是我的习惯,上场前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灰尘都拍掉了,这场表演一定能成。”
尉淮上前捏捏她有些湿润的手心:“好,俞芍说能成就能成。”
上台前,俞芍在舞台侧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那股紧张一直未曾消弭。
中午彩排的时候,她一直没发挥到令自己满意的水平。
悠扬婉转的渔歌响起,那是叫渔女走向献祭的号子。
心脏在此刻疯狂鼓动,俞芍已经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
舞台,她阔别已久。
脚尖轻盈地迈出的一刹那,俞芍看到了隔在对面的尉淮的双眼。
他的眼中是沉静,是期许,更是对她莫大的慰藉。
掌声如雷如海,年轻貌美的渔女一登场便如同漩涡一般吸走了全场的目光。
渔村的人围着她单薄瘦弱的身躯,架着她往浮排上送。
渔女瘦弱的身躯在海上漂浮,在妹妹的哭嚎声中,被白浪卷得越来越远。
俞芍脚尖一提,身形一跌,坠在地上就像坠入无尽的深海之中。
渔女的脸被海水彻底打湿,她扎好的头发如同海藻一样四散开来,她的神情很平静,好像没有怨言一样地接受了这场祭礼。
这是她应该做的,牺牲她一个人,就能唤回雨水,换得全村安宁。
本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这样吗?
音乐中的鼓点在震颤,仿佛渔女那颗即将停歇的心脏在瞬间迸发出鼓动。
俞芍在海水中猛地睁开双眼。
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求生的意志让渔女奋起向上游,渔女仿佛听到了妹妹在岸边的呼喊,她伸出手企图触碰水面投射下来的光。
音乐停止。
荧幕在此时缓缓拉上。
俞芍的表演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