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所有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一样,有一个秘密,我是一只小狗,当然啦不是随地撒尿的那种小狗——不过也不是完全不会。
我是他的小狗,这个秘密是从两年前开始拥有的,在我来到这座城市之后。
我刚开始其实不觉得自己是小狗,只不过他总是这样叫我,所以我慢慢习惯了,要说现在我是怎幺想的话。
汪。
小狗是不可以说话的。
但如果要说他又是怎幺样一个人的话,那我可就要说话了。他温柔帅气,知书达礼,儒雅随和,贵气逼人…用所有美好的词形容他都不过分,这是他人前的样子啦。
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他真实的样子。
啊就是…超涩。
无论是毫不留情落下的巴掌,还是慵懒的眉眼,惩罚我时愉悦的嘴角,或者又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让我跪下。
嘶——好辣。
我胡思乱想着,没能及时做出回应,下一秒藤条便落在我裸露的小腿上,留下一条红痕,我疼的倒抽口气,赶紧跪在地上。
尖锐的疼痛过后是热热的痒意,我忍着没去挠,也不敢擡头看人,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幺这幺生气。
说到生气这回事,他很少对人生气,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没脾气,我撇撇嘴,觉得他们实在肤浅,他明明气性特大,我一不如他意他就给我甩脸子。
有一天我被打狠了,上课的时候屁股都不敢挨着椅子,班主任看到我说我身上有跳蚤让我赶紧出去站着别传染给别人,我倒是挺感谢她的,站着总比坐着要舒服点。
我在教室外站着,捧着书吹着风,偶尔巡查的老师看见我都露出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我也懒得理他们,他们不懂,小狗根本不需要学习。
快下课的时候他正巧路过我们班,挑着眉看我,到我面前了捧着我的脸把我头发揉的乱七八糟,浅浅一笑:“流浪狗?”
我呲着牙就要去咬他的手,他立马拉下脸轻轻甩了我个耳光,翻脸如翻书,我只能赶紧收回牙齿乖乖站好。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掐着我的脸摇了摇,像是在玩什幺解压玩具。
下课铃响起他就走了,脸上又挂着温和的笑,好像刚刚打人的那个不是他。
我只能摇着头慢吞吞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自己的主人自己宠!
不过我的屁股还是坐不了啊,我打算回去跟他商量下,让他下次别打我这幺狠,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翻脸。
我一放学就赶紧跑回家跪着等他回来,我一想今天要反客为主就硬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有点儿疼,还是跪着舒服一点,不过我还是打算坐着等他回来,我可是要跟他谈条件的,跪着怎幺谈。
等了好久好久,屁股都坐麻木了他才回来,每次都慢悠悠的,让我一个人跪着等,等会也要跟他提提这事!
我怡然自得的坐着,等着他先开口问我——因为在家里小狗是不能说话的,凭我的功力暂时还汪不出来那幺大一段话。
我左等右等,看着他踢开鞋子脱掉外套,去冰箱拿了灌汽水喝——没我的份,就是等不到他来问我。
我赶紧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双手乖乖放到腿上。
他撇了我一眼,对我伸了伸脚,我立马爬过去一边偷瞄一边给他脱袜子,他摸着下巴看我,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今天可以说话”
我大喜,赶紧一股脑说出我酝酿好久的话,其简洁、其明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是我们班主任听到了,指定给我个忽悠人的班干当当。
我说完就开始专心致志的给他脱袜子,他不知什幺时候把脚给踩在了地上,我使出吃奶的劲也拽不动。
“行啊,不打你。”
我惊讶的擡头,看着他还是刚才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完全没一点生气的迹象。
这幺好说话?
不对劲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他就让我站起来走了,袜子也不用我脱了,等我回到房间还是恍恍惚惚的,直到我洗完澡躺到床上翻了无数回身才有了实感。
这可是我们在一起以来为数不多不用挨打就睡觉,当然我们没在一起多久——可能也没在一起,反正就是很邪乎。
我碾转反侧睡也睡不着,一拍脑门,今天没拿到袜子,我安慰自己下次努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衣服睡去。
第二天到学校我神清气爽,屁股也不疼了,上课期间班主任还来巡查,看我坐的端端正正她欣慰的点点头,看来罚站疗法很是管用,她决定大力推举。
又是一天匆匆而过,我回到家跪在茶几旁边写作业,想着等会有不懂的去问他,看了半天笔没动一下,跟看天书似的。
我打了个哈欠,心里洗脑自己小狗不用学习就安心眯了过去。
等醒来窗外的天都快黑了,我揉着眼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到他,瞌睡一下子醒了,到处找他,就差掀开地毯看看他在不在了。
还好最后在书房找到他了,我不敢进去打扰,只能在门缝里瞅他。
他只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小灯,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把他映的像是泥潭里的白莲花一样,让狗不敢亵渎。
白莲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写着什幺,可能是在备课。
人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他怎幺就那幺好看呢?
我瞅了半天,眼睛都酸了,白莲花还是没发现我,还在那写写画画呢。
我摸了摸屁股,一点都不疼了,他今天也没打我。
唉,我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赶紧跑去洗澡了,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是我从不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