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城的江景与夜色是静谧与喧嚣的碰撞,轮渡甲板上挤满了人群,黑乎乎的脑袋,昏暗的灯光,泛着蓝光的手机屏幕里是两岸的高楼大厦,灯火似繁星。
可今夜没有繁星,亦无皎月。厚重的云层遮住一切微光,而九十九层楼的套房里,落地窗的自动窗帘一直密闭。
多幺可惜,明明是最佳的赏景地标。
多幺可惜,楼下也看不见这顶层套间里的美景。
黑色的麻绳勾勒出婀娜的曲线,绳下的红痕是绯色,挤压出的胸乳是雪白。
黑,白,红;欲望,纯洁,激情。
纵然黑色的眼罩遮盖住近乎大半巴掌大的小脸,却也能窥见那隐匿着的美颜。红唇发亮,鼻尖娇俏,下巴线条分明,连耳朵也似精灵。
可黑夜的精灵又怎幺会被囚禁在黑夜里?
直到垂眼看见那纤细脖颈上的皮质项圈,纯黑色,毫无装饰,毫无情趣,却不知为何,格外色情。
极简的项圈将精灵化为牲畜,亵渎再亵渎。
小腿与大腿都被黑绳束缚,毫无缝隙。应该是毫无缝隙,可隐隐约约,却能听见无止境的震动,嗡嗡作响,在静谧的房间里让人忍不住探究,探究那声音的源泉。
黑色的脚趾甲在颤动,圆润的脚趾向内蜷缩,抽筋后不断绷紧,紧绷后再次抽筋,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在昏暗的落地灯下,红唇的色泽更亮更水了,那唇角的湿润不断下滑,落在黑色的地毯上,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不见踪影。
哪有什幺黑夜精灵。
完美圆润的臀肉里藏着一块圆姜,姜汁刺激着肠道,肉壁只能不断蠕动,试图缓解辛辣,却又因此夹紧了那块汁水丰满的嫩姜,挤出了更多刺激的姜液。
而前穴嵌入的跳蛋更是让煎熬加倍,跳蛋虽小,动力却惊人,被放置在女人的敏感点之上,不断颤动。跌宕起伏的高潮最后化为淹没她的巨浪,不再是快感,只是机械地喷出液体,痉挛中的甬道拉扯着后穴里的肠壁,生姜被死死咬住吮吸,红肉愈来愈红,在哭泣。
——不过是权贵之人的玩具,令人唾弃的妓女。
——不过是一个入圈五年年依旧在十八线当背景板的小明星,能攀上这大厦的九十九层,都已经是足够幸运。
——对吗,姜觅?
姜觅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在白光里融化,又在黑暗里被吞噬,黑与白,白与黑,她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多久,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把她忘在了这里。
还是说,那人只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她当初一样。
…当初?
她哪里有资格提当初。
白光再一次袭来,姜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痛苦还是快乐而哼鸣,那庞大的口塞是丑陋的形状,压制住舌头,抵制住上颚,深深嵌入她的喉道,却无法完全杜绝她难以自控的呻吟。
有的人啊,哪怕在漫长的岁月中狠心埋葬,却不代表能够被彻底遗忘,反倒是借着无数次的祭奠,在一次又一次的缅怀中,刻骨铭心。
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要是没有重逢就好了。
是吗?
命运的齿轮转动,当一个人的妓女,还是当无数人的婊子,真的没有区别吗?这是她的惩罚,这是她的债,她本来会是一个人的女孩,直到她义无反顾地背叛,直到她决绝狠心地离开。
连分手都没有说,就睡上了别人的床,也对,从决定出卖自己的那一刻,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白光无数次炸裂,恍惚中她又看见樱花树下,穿着校服低头吸烟的男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烟灰落在樱花瓣上,她向前一步:
“接吻吗,陆驭生?”
陆驭生,陆驭生,香烟,樱花,初吻。
陆驭生,陆驭生,眼罩,黑绳,项圈。
黑与白啃噬着她的身体,留下深红色的印记。
黑,白,红:陆驭生,姜觅,以恨为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