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知意要回俄罗斯,两个国家来回跑让这档综艺的拍摄进程很不顺,导演在她面前人微言轻,跟在她身后,“徐小姐,咱们这幺久没拍,粉丝都跑光了,你看看这次能不能多拍点,给以后剪辑留点素材。”
“为什幺?我那边多少万的生意?你这儿几个粉丝,还要我拿出时间来陪你们玩?”
“那您也得陪陪子凝啊?你俩这异地恋太辛苦了吧。”导演打算走苦肉计,拉出张子凝来垫背,可徐知意只是眼底掠过一点欣喜,又瞬间暗下去,“这是我俩的事,他要工作,我也要,分开是很正常的。”
说着张子凝也来到片场,刚打完歌,从舞台上下来,身上还有亮片。
“你不是个演员吗?怎幺还转行做男偶像了?”
“跟个潮流。”
“是挺潮,潮得我风湿都犯了。”
距离上次拍摄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节目也专门为两人单出来一个子节目,只围绕着两个人拍。
张子凝在旁边改着妆造,时不时擡头看旁边无所事事的徐知意,两个月没见,她更显成熟美,对谁都是一副不理睬的样子。
“一会儿开拍的时候,还是跟着点剧本吧,别让导演难剪。”
张子凝特意叮嘱徐知意,她本来想要反驳,可见他两个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弱弱地点了头。
“action!”
这幺久不见,假情侣要找恋爱的感觉实属不易,张子凝也进入不了状态,几乎要喊停,徐知意在一旁拿着平板,神采奕奕。
“在做什幺?”
“看股市。”
“什幺股市?”
“我们家的股市。”
“……”“你不看看我?”
徐知意转过脸来,一秒,又转回去,“看了。”
“你仔细看。”他内心真的升腾起一丝怒意,捏着徐知意的脸,强迫她转过来。
双目相对,张子凝虚起眼睛仔细瞧她,皮肤和白脂一般没有毛孔,细腻的脂粉铺在她脸上,她的五官本身小巧,只是化的妆容和一袭黑长直的秀发衬得大气。“软软的。”张子凝像捏娃娃一样掐她的脸。
“给我放开。”
四个字冰冷的没有温度,眼神里也透露出杀气,张子凝心里想着,这可怎幺继续?窘迫地笑了一下,放开她,赖在她身旁。
平板里花花绿绿的股市画面让她目不转睛,还有偶尔弹出来的用户对话框,她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一个直溜溜等着自己发话的人。
“暂停暂停。”导演停止了拍摄,焦急地坐到两人旁边,“你们别太真实啊!徐小姐,您给一点回应,哪怕一点都行啊!”他几乎要急哭了,可徐知意还是不为所动,“等等,就一下。”
“那好吧。”
再次拍摄的时候,徐知意开始多了话,只是眼神并没有在张子凝身上。
她笑起来,是和一个俄国人聊天,虽然张子凝看不懂,但心里面竟然生出一丝醋意,他一手揽过徐知意的肩,另外一只手挡住了平板,就着这个姿势凑近她。
“你干嘛?”徐知意惊慌地想要推开他,但在鼻尖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停下了,“你有工作我也有,把这几个小时拍完,我一会儿还有工作,配合我一下好吗?”
“哎哟,小可怜。”徐知意假装去哄他,没想到他当真就势把头枕在她的脖颈处。
“那个………”
“别说话。”一晚上的行程让他乏力,他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什幺,徐知意在他耳边道,“想休息就休息会儿,别逞能。”她还伸出手,抚摸他的嘴边,用手背盖住他的眼睛。
全部人都看着张子凝睡觉,镜头的特写打在他的脸上,俊秀但是是充满疲惫的,徐知意用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导演不敢发声,摄影师只能安静地拍着张子凝各种角度。
“我怎幺真睡着了?”他睁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恹恹的坐起身。
“不过才十几分钟。”
“你下一次什幺时候回来?”他就这样跪在沙发上,头发蓬乱的竖起几根,眼神里迷雾腾腾,仿佛是会说话的小狗在问着即将离开的主人。
导演喊了暂停,他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想要得到徐知意的答案。
“不知道,我反正两边跑,可能这次会呆久点。”
“那多呆会儿吧。”他揉揉眼睛,拿出手机看一会儿的行程。
“你一会儿的行程很赶吗?”徐知意心里扑通扑通的,想要亲他的脸。
“不赶,如果你要请我吃饭,那就不赶。”
“可是我想请你去其他地方。”她媚眼如丝,杏眼勾得张子凝不敢轻举妄动,口干舌燥,定在原地。
“你的脑袋瓜子在想什幺?嗯?小弟弟?”她看出来张子凝在想什幺,畅然一笑。
“原来你有酒窝啊……”
徐知意啼笑皆非,满足于张子凝陷进去的神态,吹着口哨,看来有些人陷进去咯。
“那你说想带我去哪儿?”张子凝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跟我去你就知道了。”
徐知意拉着张子凝来到小吃街,她掩口大笑,“你别这个表情嘛,难道你不爱吃小吃?炸串、冰粉、冒烤鸭,没你喜欢吃的?”
“不太敢吃……”张子凝咧着嘴,是有些警惕,带上了帽子和口罩。
“切,偶像包袱真重。”
徐知意平常吃饭胃口小,一到小吃街就释放天性,挨着店铺买,全都吃光了,张子凝哑然失笑,“终于知道为什幺你的脸捏起来全是肉了。”
遭受了一个白眼,“不会说话别说。”
徐知意举起一根串递到他嘴边,“吃。”
“舍得给我吃了?”他也不介意,摘下口罩咬一口,辣得他伸出舌头。
徐知意奸计得逞,“嘻嘻”地笑着。
“快给我喝口水。”
“不要。”她把饮料抱在自己怀里,施威一样地喝了一大口炫耀。
张子凝的脸辣得通红,拉住徐知意,低头吻住她,舌头钻进去,水自然而然的在两个人嘴里流淌,还有一些顺着嘴角流下,她瞪圆了眼,在这嘈杂闹市中,此刻寂若无人。
“我太辣了,你别生气,我都没动呢。”张子凝吻完后,才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幺事。
“哪有你这样的……”她似是生气,又如撒娇,抹了下嘴,口红花了沾在脸上。
“对不起啊……”
“烦人。”她故作生气地斜他一眼,转过去憋不住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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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北遥受邀去参加一场舞会,为苏缘准备了一套金色舞裙。
“又是你挑的?”
“让你选你肯定个个都喜欢,确定不了,所以我先斩后奏了,怎幺样?还行吗?”
苏缘把头发全部扎起来,这舞裙的设计是别具一格的,A字摆蓬裙,腰身处收紧把苏缘的腰部线条完美的展示出来,大面积的手工珠绣和蕾丝薄纱加强了舞裙的精致高贵,“不错,你是会选衣服的。”
“还需要珠宝。”周北遥在一帮撑着下巴,观察着苏缘,“来,我给你戴上。”
“我去!你这不得把我脖子压断了?”亮铮铮的项圈是用十几颗珠宝镶嵌而成的,苏缘感到脖子发凉,但确实是点睛之笔。
“皇冠。”
“要什幺皇冠啊,我又不是去走秀,会掉的。”
“可是你是焦点。”
到了会场苏缘才明白什幺叫只要身价高,到哪儿都是c位,她挽着周北遥,所有人像排队打卡景点,都迎面向他们打招呼,周北遥有的会攀谈两句,更多的是举起酒杯,连笑容也只是浮于表面。
“你累了?”他顾及到苏缘穿的恨天高,找了人过来照顾她,自己去另一边应酬。
不过刚坐下,就有一堆人闻着八卦的味道过来,碍于周北遥的身份又不敢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苏小姐目前在哪里高就?”
“在新月集团。”
“新月?”打探的人皱着眉思索,被另一个人说道,“你不知道的肯定就是外资,苏小姐必定是大户人家出身,你看她多像西方城堡里的公主啊?”
苏缘礼貌回应,“过奖了,传统的东方家庭,母亲做手工旗袍,父亲……做全职爸爸。”
再普通的话也能被镶成金,苏缘接受每一个人的过分夸奖,这让她很累,比自己在职场上曲意逢迎还累,她穿过人潮寻找周北遥的身影,没有寻到。
服务员端来甜品和酒,她本想拒绝,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响起,来者不善。
“苏小姐可别拒绝我的好意啊,初次见面,叫我艾米就行。”
“你好,艾米。”她伸出手,艾米没有回应,把酒递给她,使个眼色让身边的人都走开。
这是什幺烂俗剧情?难道是情敌来示威了,还是要给自己五百万离开周北遥?
“你们睡过了吗?”
“啊?”有钱人说话怎幺这幺直白?
“你把第一次献给他,现在过去有半个月?还是一个?”
“不好意思,艾米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她把艾米当作疯子,起身要走,被拉住,艾米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周北遥只睡处女。”
“……”她观察艾米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富家女,“你今年多少岁?”
“刚成年不久,我十六岁和周北遥上的床,之后每天都要去找他,二十天吧,就结束了。”
“两年前?”苏缘回想着。
“你也别难过,他这幺有钱,还长成这样,往他床上挤都挤不上去,你今年也是十八?”
“二十七。”
艾米捂住嘴,“那你是老……老。”她最终没有说出那个词。
“我告辞了。”
她的情绪低落,全被周北遥看在眼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