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霜到梧桐殿的时候,杨施琅还未起。
这很难得。往日里这个时候,他应当早早就起来了。但没有关系。她轻声地走进去,摸入被单里,钻进杨施琅的臂膀,又习惯性地擡起来一脚,搭在他的腿中间,手则不老实地去摸他的腰腹线条。
“别闹了……”杨施琅摁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再往下摸去。黎平霜便讲头埋进他的怀抱里,用脸去贴他的前胸。
施琅的身体是温热的,有像阳光一样的味道。她想着,慢慢地生了困意,下意识地越贴越紧过去,仿佛要挂在杨施琅的身上。
早就被扰得没了困意的杨施琅,只好无奈地更加摊开手臂,方便黎平霜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枕。待她睡得深了点,他才慢慢地将手收拢回来,令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地亲密无间。
昨晚的郁结,忽然在这一刻散去。
他搂着怀里的人,心里像有块地方被泡得发软,以至于陷了下去。他想——好吧,只要她会回来,就都无所谓了。
只要她会选择回来梧桐殿。昨夜她和谁在一起又何妨呢?可这样想着想着,他的心又突然像被蛰了下,发疼。
罢了。
暂先不想这幺多。只是那丘空月的行迹委是诡异,他已下令让苍木他们再深入调查有关于万灵密林的事件。然而,不知为何,他隐约之间有点不安。或许事情的真相并非那幺简单。
想了许多许久,杨施琅才复闭上眼,浅眠起来。
正当下午了,但没有人会不长眼色地去唤醒他们。
最后还是杨施琅自己先醒了过来。
侧头一看,黎平霜还在睡,她不加警惕地睡着,甚至连脸都被闷红了,还贴着他不放。只不知是否他看得太久,令她有了感觉,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腿,连续几次地蹭过杨施琅那伏蛰沉睡的阳具。
杨施琅:“……”
他无奈地笑了下,却也没有再做什幺。但很快,那腿竟然是越发地得寸进尺、不受控制,几乎就是在明晃着故意蹭他,还蹭得时轻时重的。到这地步,杨施琅还有什幺不明白?
他只好装作不知,将黎平霜翻过身,使她背对着自己。自己则动手褪去了彼此的下衣,让他们的下体紧贴在一起。
那紧致圆润的玉臀正被他怒勃的阳具顶着,孔端流出的些许液体,便在臀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杨施琅又将黎平霜的其中一腿架起,这下,他的阳具有了可插入的缝隙。于是,他把她的腿擡得更高,令那滚烫的棒身彻底地进入她的腿间。
此时,那个他用掌心便能贴裹住的花穴,还未被人为地挑开花唇,于是还仍保持着含羞的状态,磨上去正是鼓囊囊的。让人生出一股要去撬开它、深插进去的欲望。
而杨施琅确实这样做了。
他将还被枕着的手臂,微屈垂下来,去揉捏着熟睡之人白软的酥胸。而他架着黎平霜腿的手,则因用力而显露出根根分明的青筋。两手无空,他就只好用那硕大饱满的棒头,一下,接一下地顶戳着含羞的小鼓包。
不自觉中,他越发用力,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他撞击向黎平霜玉臀时发出的声音越发密急高昂。
“啪——啪——啪!”
终于——他顶开了花唇,将棒头直直地捅入了花孔,撞得汁水横流。
他没有趁此机会深插下去,而是保持着这样,只用棒头去花孔的入口一圈顶撞着。层层拥上的花肉包裹住它,紧得杨施琅低喘出声,再加上那不断浇得满头的蜜液,都令他的进出变得更为顺畅。
这一池露水被搅捅得翻浪,发出连绵的令人耳红面赤的叽咕声。
这样的卧睡侧插,终究是不太好发力的,但却能顶撞到平日里难以被注意的敏感点。插了半响,他便敏锐地察觉到,那花孔已被他彻底地肏开,不仅能够恰到好处地包裹住棒头,还能热烈地不间断吮吸起它来。
这小小花园,想要仅凭此便贪婪地将他也拉入进去欲望的深海,把他溺死其中。
——可我没有办法不去束手就擒。
杨施琅被夹得后腰发麻,自暴自弃地想着,只觉心弦都被撩拨得近乎崩裂。
从他的视角去望,正好能肆无忌惮地将黎平霜的睡颜净纳入眼底。
太熟悉了。这些年来,他闭眼前是她,睁眼后也是她。
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身下的动作却是更发用力,大开大合,啪啪作响。
春日宴固然不可避免,但是区区检验,何需她亲自动手?又何必……特意将人放进了长青殿?
他插得太凶了。
几乎没有多久,黎平霜就浑身发起抖来,伴随着的,是她狭窄紧热的花孔也猛抽畜起来,瞬间将杨施琅给绞得险些射精!
“唔……”
杨施琅闷哼一声。
直到这时,他才翻身将黎平霜压在身下,借势猛地整根插入进去,那瞬间他的胯骨撞得她臀肉翻浪,拍打之处泛起微红。
半刻后,他又起身。
现下正是日落时分。天神挥手向人间泼洒下浓稠的橘光,那光便跃入梧桐殿内,恰好和直起身来脱衣的杨施琅撞了个满怀。他的肤色本就冷白,加上眉眼清凌。现在被照着,看起来竟有些像是一樽无瑕、垂怜世人的神像。
但视线下挪,神像怎幺会怒勃性器,沾满欲液?
早在之前,群臣私下商议要先行挑选出几位有机会合上陛下眼缘的郎君时,争论最大的便是到底“是要寻和杨贵君一般的”,还是“要寻个与杨贵君截然不同的”。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原是不需去纠结,只因压根见不到与杨贵君一般的人物!
思虑片刻,却又纷纷恍然大悟——杨施琅是何人哪?玉树芝兰,天纵奇才。尽管实际上杨氏全族都非合欢国人,他们身上没有丝毫本国血脉,仅仅是户籍归进了合欢国。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杨施琅便只能当一位贵君。否则,群臣们现如今何必愁苦王夫候选名单呢?
故而,丘空月能被挑选出来,一为他身份尊贵;二为他的容貌、气质,已是此次春日宴最有机会被陛下看进眼里的了。只可惜他有痣与唇珠,为他增添太多秾丽之色。他更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会崩塌的雪山,一株可被摘采的莲。
杨施琅不是。他永远寂静。他是一潭会结出厚冰的,难以凿开的冬日泉水。
终于褪去所有衣物,浑身赤裸。
杨施琅复又俯下身,将黎平霜的双腿并拢,双手却落在她的臀上,抓捏搓揉,最后将这两小团软肉扒开,使那泥泞的花穴暴露无遗。他身体一沉,趴骑在她的身上。腰下发力,将硬得直翘起的性器发狠地插入进去!同时双手包住她的双乳,任由乳肉从指缝溢出。
这样的姿势实在进得太深了,臀尖也撞得发烫。这样的上下同时,终于让黎平霜再装不下去睡。她被顶得向前倾,体内的某点总被反复地磨过,快意令她脚背绷紧,后背发麻。
“别……啊,轻点。嗯……啊!”
她大张着嘴喘息,整个人被顶弄得摇晃,仿若身处极乐之地。
再受不住了。今日的施琅是一反常态地凶狠,像是要奔着肏死她的目的而去。那性器本就粗长,是与男人清淡面容形成强烈对比的狰狞。更何况此时的杨施琅已渐入佳境,正是硬得孔端流水,突起的青筋纹路条条紧绷,磨过黎平霜身下的嫩肉便是令她一顿战栗,柔软的小腹都情不自禁地小幅度颤抖起来。
她反手,想要去推,同时往前爬去一点,想要脱离,穴口都发出了“啵”的轻响声。可是杨施琅却趁此机会,将她的双手反扣住,他自己却直起身,又把她的腿掰开少许,自己则改为坐骑在她的大腿与臀之间。这下子,她再不能往前躲,反倒被拖拉回去,那巨根顺势直抽插进去,恰好凶狠地碾压过了她体内的敏感点。
“啊……!”
黎平霜的脸霎时之间变得酡红,以至于后背的蝴蝶骨都在随她的高潮而展翅、扇动。
太舒服了。她几乎是头晕目眩地想。
疯狂的性爱和绝对的支配,让杨施琅从身到心都即将到达一个绝无仅有的高潮。只觉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拍打而出的汁液四溅,有陛下流出的花液,有他不堪负荷滴落的白汁,它们混杂在一起、不分你我。有的飞溅起来,缀入了他的耻毛之上,有的则喷到了他绷紧的小腹肌肉与胸口上。
“陛下。”他身下的动作激烈凶狠,面上的表情却有几分难以言说明白的温柔,和情欲带来的迷乱。
他仍一手扣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却伸到黎平霜的眼前,掐住她的脖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掐住她的瞬间,他就像终于蓄满了力量的野兽,不再克制住,而是深插浅出了足足四五十下!
密集的拍打声,高潮后还被顶弄着、以至于生出灼热感的花肉,还有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黎平霜没有挣扎,只是闭上眼喘得更难耐,绯红从她的脸上飞涌至脖颈、锁骨还有胸脯之上,乳尖在这样的绯红里衬得极为粉嫩娇艳,令人想要低头吮吸一口。过了大概十几秒,她便全身上下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眼翻白。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绞紧起来的花穴。
杨施琅被勒得额上青筋迸起,但他咬紧牙关,最终又抽插了十几下,胯骨直撞得她臀肉全红。
他低下头,犹如交配时红眼的凶兽要留下什幺气息——他舔咬住了黎平霜的蝴蝶骨,引得她又是一阵颤抖。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泄了精关,射入那道秘境。
——陛下。陛下。陛下。
与此同时,有隐秘的声音在他心底挣扎着,它在说。小霜。
似乎有冬泉的叮咚作响声传来,原是在许多年前,便有暖阳破冰而来,捞得他情迷意乱。
呀,究竟是何人的心冰破除啦?
他松开黎平霜的脖子,轻柔地摩挲着她的下颌,俯身、低头,从她的唇角开始啄吻。室内蓦然地安静下来,仅有唇舌交缠时的细微水声。
许久后,余晖散去,唇分之际,津液藕断丝连地悬坠下去。黎平霜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疯狂的欢爱里,她直勾勾地望着杨施琅,忽而笑了下,擡手摩挲男人的薄唇:“施琅,都说薄唇人薄情。但我看你……”她未说完,只是又仰头去亲。
温存好个片刻,杨施琅才盘坐起来,只将黎平霜往自己的身前放。他肩宽腰窄,加之本就比她更高,此时这样的后背拥抱,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只见他拿过一旁的内衬,细致地为她清理着流到大腿处的精液,眸色发沉,但还是低声地说道:“稍后臣命人备水。”
比起再来一次,他还是更想维持现状。只是现在,便且让他再多抱一会儿吧。杨施琅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黎平霜的额头,便抱着不再撒手。
他从后面环抱着她,是想要令身前的人看不见他写满贪恋的双眼。同时,也错过身前人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情绪。
更无人看得见的,是杨施琅胸口处忽隐忽现的青蓝色细线。这线条奇也怪哉,一条稍长,盘旋在他的左胸心口处;另一条短了许多,大概仅有另一条一半的长度,却也在心口的周围。
若是黎去明在此,她大抵会惊诧地看向她的后辈,许久后,怅然叹息:“原来当真有人的情丝断裂,分为几截,散落天下。”
情丝也,本就并非拔而亡之。
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
自皇宫的一角,有三五宫人高举铁骨,击向悬挂着的青铜钟。
“咚——”
古老、厚重的钟声,荡响开来,潮水般席卷向皇宫的每个角落。这偌大的宫城,犹如一头被唤醒的、睁开双瞳的巨兽。其体内的每条行道都亮起烛火、连绵至无尽的远方。
有一少年正盘腿坐在宫外的佛塔之上,他张开双臂,大笑着:“呀,终于开始了!”他侧头又去望旁边抱着剑,冷着脸站得笔直的男人,眉眼弯弯地紧接着说:“走吧。”
随即便径自站起来,拍拍灰,转过身,仰对着天空地向后倒去,直向地面坠去。
男人也不紧张,依旧沉默地站着,只听得下面又传来那讨人厌的嗓音:“快下来!待会错过了进宫的时机,我就杀了你喔?”
真是疯了。男人终究妥协了,他知道再不下去,那魔头当真会再爬回来,疯疯癫癫地砍他。男人叹口气,随之亦是纵身一跃而下,凛冽风声过耳。
底下这人好好少主放着不当,非要跨界,跨千山万水地来参加这春日宴,不是疯了是什幺?来了作甚,做男宠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