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他的眼神坦荡澄澈而衬得我升起来的心思如此丑陋阴暗。

他这般白纸干净的样子,让我想要看到他坠入欲望泥潭挣扎染脏的模样。

井询不像是谈过恋爱的人,所以这一定是他的初吻。

那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可以好好收好克制住那对尖牙齿吗?

接吻的时候,和舌头的柔软比起来,那尖牙是最坚硬的地方.牙齿应该会微微刮过唇瓣,第一次初吻的不熟练会有些磕碰,而带来些许的刺、有些许的痒。

井询会是接吻时爱睁着眼睛观察着的人吗?还是会闭着眼睛好好的享受这接吻美妙的人呢?

在这仅仅一瞬的对视中,我却幻想了无数井询沉浸在欲望中的画面。

我喜欢少年气恣意的井询,但乖乖好学生的井询像是会乖巧听话的狗狗,可以任意涂抹上我的颜色,是只对我忠诚的好狗狗。

心底的土壤变得一片的泥泞,然后不断地反复心颤,有一颗嫩苗破土而出。

“伊宁?”

朋友拍了拍我的肩,我眨了眨眼回神,发现对面的井询并没有因为我多加注意的眼神而带上例如吃惊的情绪。

他只是压弯了眼尾,就像是看见普通同班同学似的,礼貌地朝我扬了个微笑,笑不露齿。

没有看到那对尖牙有些遗憾,恋恋不舍移开目光前,我也回了个笑容给他。

我的成绩并不算突出,家里为了让我有条好出路,让我走了艺术生的路子。

我是个美术生,但也并不是有多幺的喜欢画画,只是相对音乐、播音、舞蹈这些选择中,画画稍微更感兴趣一些。

同样,在画画上,我也并不算是有天赋,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构思作图调色,画室里我总是最后离开关灯的那一个。

六月的夏日夜晚即便月亮已经高挂天空,但空气依旧是燥热的,夜风带着太阳的余温透过画室的窗户,缓缓的吹拂着鹅黄色的窗帘。

收拾、洗干净画具,看着今天并没有完成、失去灵感后的画布,我微微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成为美术生后,夜晚的校园成为了最熟悉的存在。

在校门口等待打车的时候,我习惯擡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如果没有月亮就数一数星星,如果星星月亮都没有那就安静看着脚下地面。

擡头有些累了的时候,我垂下来扭了扭脖子缓缓,扭头瞥到左边方向的时候,我看到了井询。

像是一幅残缺的拼图,而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里突然发现了其中一块遗落失踪的小碎片,我似乎发现了井询的又一面。

和校园里温和的样貌不同,那儿的井询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脸的样子让我发现原来他的五官也可以犀利起来,冷漠的不近人情。

他似乎也是刚从学校离开,而步履匆匆的朝着一边角落的小巷子走去,很快就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手中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我打车的出租车师傅打来的,他已经停车到附近了。

明明画了几个小时的画,精神已经疲惫到躺下就可以睡着的程度,我当然想快点回家休息。

但是,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还会有下一次让我抓到吗?

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我很快跟了上去,一边接起了电话,和师傅道着歉。

学校建在老城区,周围的马路并不宽敞,楼宇之间还有许多小巷子,里面藏了不少这个年龄段学生最爱去但又不了的地方。

即便学校里严令禁止,也偶尔有老师会去盯梢,但耐不住这种因为“禁止”和神秘带来的诱惑,这边的店子生意总是很好,租金也水涨船高。

我平时因为不顺路,并没有来过这边,但听朋友说了不少,以为只是单纯的有很多网吧和游戏厅。

然而跟着进了巷子,我发现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还是单薄了许多。

小巷里不比市中心灯红酒绿的少,是另一种程度的热闹嘈杂。

醒目的灯牌宣传语刺眼靓丽,这里面的店铺从网吧、游戏厅到宾馆、酒吧,琳琅满目。

周围身穿同样颜色校服的学生很多,狭窄的巷道里显得更拥挤了,前面的井询早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却有些走不动路了,心里想象地基建立起来的大厦在一瞬间被动摇了根基。

我所认为或许是纯白的井询其实可能早就色彩缤纷了,反而显得我这个凭空想象的人单纯了起来。

明明有时候自己也在想象着井询的欲望面,但真的面临感受时,这真实的瞬间还是将我狠狠冲击了。

找不到井询了,我跟着巷子一路穿了出去,最后回到了宽敞的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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