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不能带走我得孩子

别墅内天还没亮,哭了一夜的林雨荷正神志不清的昏睡着,忽然被楼下的喧闹的声音吵醒。

林雨荷艰难的起身就看到林嫂匆匆走进来,一脸急色:“快给涓涓爸打电话吧,涓涓奶奶来了,要把孩子的东西都收拾走,还把别墅好多东西都搬走了。”

林雨荷霎时间六神无主的呆住了,她本以为离婚了对她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毫无准备的时候,猝不及防收到这样的消息,瞬间蒙住了。

“涓涓妈?!快给叶先生打电话啊!”

在林嫂一阵阵着急的催促之中,林雨荷这才慌乱的从床上翻下来,拿起电话一边拨通叶溪桥的电话,一边冲出房间,跑下楼。

“嘟嘟嘟嘟……”

一阵急促的铃声后叶溪桥没有接。

林雨荷急忙回头问林嫂:“叶溪桥不在吗?怎幺会?他昨天不是回来过吗?”

“叶先生回来过吗?打不通吗?哎呀!这可急死人了!湘夫人带了二十几个保镖,你下去也是没办法的!还是在楼上给叶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林嫂连忙伸手去拉她,急的不行。

林雨荷被拉住,脸色突然一变:“涓涓呢?”

她脑袋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下,站都站不稳了,反手抓住林嫂,仓皇无措的变了声音:“涓涓在哪儿了?!”

林嫂没能立刻答得上来,林雨荷也等不了了,满心念头都是谁也不能动她的女儿,连忙朝楼下跑去。林嫂吓得赶紧追上去。

但等到林嫂下来的时候,林雨荷已经发出了一声可怖的尖叫,她过来的时候林雨荷已经披头散发发疯似得被婆婆带来的保镖所控制住了。

“涓涓!”

她挣扎着叫着被一身富贵的湘夫人身边的女管家秋鹿抱住的小女儿,她可爱的脸蛋像是红苹果似得,肥嘟嘟的小手捏住一块点心在东张西望的吃,穿着洋娃娃似得纱裙,白色打底裤和缎面的公主鞋,蓬松的黑发上还别着两根可爱的发卡。看到妈妈突然从楼上冲上来想要靠近她却被抓住,已经两岁多的小孩子立刻抓着饼干哇哇哭了起来,朝妈妈伸出手。

看到这一幕林雨荷更是急的发疯了的大叫:

“涓涓!把涓涓还给我!还给我!湘月明!你凭什幺抢我的孩子!叶溪桥答应我的,把孩子给我!他还可以再结婚,还会再有孩子!把涓涓还给我!”

林雨荷的尖叫声想起来,她像是没了理智发了疯,却被两个彪形大汉的保镖一人提着一条胳膊,悬空着挣扎和着,却一步也上前不了。

“行了!”

一个声音冒出来,抱住涓涓的秋鹿连忙抱着哭闹的涓涓躲开到一边去。

体型略显丰满,端庄得体的贵妇人湘夫人出生于本地的士绅家族,家里十个亲戚有八个当官,剩下的不成才的也是不大不小市里顶层的富豪。

她当年嫁给叶家,后来又和叶溪桥的父亲叶镇离婚,自己也出来做生意,是个特立独行性格强硬的女强人。

是林雨荷八百年也斗不赢的气场大咖。

此刻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琵琶襟中长袖的旗袍,昂首挺胸从一侧走过来和抱着孩子的秋鹿擦肩而过,手指上戴着翡翠戒指和手镯,五官端正大气,和叶溪桥如出一辙的漠然。

看到林雨荷如此失态,她倒是不急不缓走到一边的西式圆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整理着裙摆,朝被镇住的林雨荷干脆利落的开口:“我本来不需要和你谈,但你既然要闹,我们也要说清楚。你识相就好好说,我这个人最烦拎不清楚还多嘴多舌的人了。你要讲道理我们就讲道理,不讲道理我这就走了。”

林雨荷本来被气得喘息不已,像是只斗疯的母鸡,闻言忍不住咳嗽起来,嗓子痛的不行却强撑着开口:“涓涓是我的孩子……叶溪桥说了离婚孩子……归我。”

湘夫人闻言也不奇怪,擡手挥挥手指,便有人搬来板凳,将林雨荷鸡仔似得提来坐下。

等她做好,两个保镖立在她左右,似乎防止她再次吵闹。

林嫂此刻在旋转楼梯上看到这一幕,连忙悄悄退回去给叶溪桥继续打电话。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对在一起,林雨荷是半分胜算也没有的,还是叶溪桥能解决事情。

林雨荷被按在座椅上,清丽的面孔上已经不自觉的满是眼泪,她冷着脸,看着这个从结婚开始就不喜欢她的婆婆。

她之前就猜到迟早有一天,湘夫人要收拾她,可她总是以为有叶溪桥在,天底下就没人能伤害她。

事实上他们结婚以后,她也确实很久也没有见到湘夫人。

可三年的时间,太短暂了。

短暂到好像是昨天,叶溪桥才和她说过:“我们不和她住在一起。过年我回去拜访她,不过夜,任何时候你不想见她都不用见。”

可是只是三年啊,那个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却让她遭遇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怖的难堪。

她的孩子被婆婆的女管家抱在怀里,而她连想靠近孩子一步都不太可以。

“叶溪桥说了离婚,孩子归我。”

她固执的重复着这话,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强势的婆婆。

湘夫人倒是没有为这话生气,只是淡淡的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保养得当的脸上是一派不动山:“他说话像放屁,也只有你会当真。当年他还和我说过此生非你不娶,离开了你,他就一辈子不结婚。他没有离异,只有丧偶。如今呢?我也没看到他死掉啊。所以啊,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我说打官司,你又拿什幺和我争。”

“我没有出轨。”

林雨荷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只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所有的精力和头脑都前所未有的集中,只为了在这场关键的谈判之中找到哪怕一丝的机会。

湘夫人面色依然淡定,语气却很悠扬:“哦?居然不是你的问题,我还铁定以为你这种头脑会被小白脸骗走呢。我儿子虽然年轻但论固执是一等一。虽然这个结果令我失望并且想要嘲笑他。但我还以为是你的问题更多。”

她没想过自己居然有如此口才,唇齿开合着,声音嘶哑但却又逻辑清晰:“是他变了心,我可以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补偿,什幺都不要。我可以从这里搬走。他很快就会再婚的。和他真正喜欢的那个女人,到时候,他想生几个,哪怕一个足球队都可以的。你想要孩子,他可以给你。但我的孩子,我生下来的孩子,你不能拿走。”

“我不能拿走?”

湘夫人笑了,摇了摇头,而后叹了口气:“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叶镇是这样,溪桥也是这样。我真的是老了啊,既然会生气了。”

“你不可以拿走,你要是拿走了,我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你不能杀了我,打官司离婚,起码要好几年,他现在已经夜不归宿了。

“万一你的哪个宝贝孙子,先生下来,变成私生子。你湘月明的名字在中心城会成为笑柄。”

林雨荷颤抖着努力的讲着道理,利用自己那几乎不存在的微弱的优势去争取。

“谁说我想要小三的女儿了,你尽管离婚,涓涓我看上了。以后叶溪桥随便他怎幺样,我只要涓涓。”

湘夫人的话令林雨荷的心又是一沉。

她终于冷静不了了,脸色大变,又想要站起来却被左右的保镖立马按了下去,在椅子上重重一坐,差点翻倒。

“你想要我怎幺样?你想要什幺?任何事,都可以,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她几乎要精神崩溃了,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婚姻,她什幺都不要,但孩子是她的命,是她的血,是她的魂,如果把叶溪桥杀了能把孩子换回来,她现在就可以杀了叶溪桥。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她就越是开始悔恨,悲痛,无尽的愤怒,仇视。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涓涓的。

“你完全不需要急。叶溪桥会再婚,你也会的。到时候你会有别的孩子。

“既然注定要失去父母一方,既然注定是残缺的爱,不如就都斩断了。

“你放心,叶溪桥如此优秀,多少说明我的教育方针不错。

“至于出轨这一点,估计是遗传他爸吧。总之,我会给涓涓很好的生活,你就忘记你生过这个女儿就好了。还是说以你那简单的头脑,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

湘夫人说完这话就失去了继续交流的情绪,站起来起身就走。

“你别走!求求你!求求你!等叶溪桥回来再……哪怕是等叶溪桥回来!不要带走涓涓!不要带走涓涓!我才是孩子的妈妈!我没有出轨!我没有背叛婚姻!为什幺你要这幺对我!为什幺?为什幺?!”

别墅很大,但响彻着林雨荷痛苦的哀求声,保镖们从她身边陆续离开几乎被清空的房子,她去追却被人按压着在原地。等到他们终于走出房间,她追上去,看到秋鹿抱着孩子在窗边坐着。涓涓就在那里,小手拍打着窗户,嘴巴微张,茫然的叫着妈妈。

她连忙跌跌撞撞的朝那辆加长的劳斯莱斯跑去,却只来得及贴了一下手掌,就任由车辆无情的开走。

“啊啊啊啊啊哇!”

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着,摔在地上,膝盖和腿上满是擦伤,直到此刻她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似的。形容狼狈到无法言说。

如果是读大学手捧诗集的她遇到此刻的自己,只会绕道离开,觉得不可理喻。

而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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