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数不清的加班

休息天过,又是上班的日子。

一去公司,谭总就通知莫奈待会儿开组会,之后是雨哥那组,再之后是隔壁实验室的。貌似每组都要开会。

莫奈修改着PPT。余倾卿和吴明宇都在办公室,谭总的话自是都听到了。

吴明宇:“开啥会?”

余倾卿啃着灌汤包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早上,余倾卿和莫奈去吃了淮南牛肉汤,刚出锅的牛肉汤味道更赞,余倾卿连汤都喝完了。因为没吃够,余倾卿又买了包子。

吴明宇:“我是不是能回实验室了啊,然后做你现在做的那个项目。”

余倾卿依旧回答:“不知道。”

虽然她已经转正了,但是很多事情她依旧不知道。

莫奈:“谭总会说。”

九点到,余倾卿拿上笔记本跟在莫奈后面,吴明宇晃晃悠悠跟在她身后。

谭总坐在会议室最前面的位置,见人进来先问道:“倾卿上个星期投了几个反应?”

余倾卿疯狂回顾。两天回去,她的记忆有些模糊。

莫奈:“五个,还过了一个柱子。吴明宇和我一起投了三个,过了两个柱子。”

谭总点点头:“嗯,你们过年都回家吗?过年加班三倍工资。”

这个问题余倾卿先回答:“回。”虽然还不确定,但她不想过年加班。

莫奈和吴明宇也是一样。休息天本就少,愿意过年加班的只会是少数。

莫奈连上投影,汇报了下新项目的进度,谭总听完后问:“年前赶赶能把这个项目做完吗?”

莫奈:“不行。后面几步反应都得过夜,时间上来不及,而且不是很好做,文献收率都很低,只有20%左右,每一步都要过柱子。”

谭总:“前几步都是倾卿做的吗?”

见问题又抛回到自己身上,余倾卿注意力高度集中。因为有时候谭总问的问题非常刁钻,以她的水准,她不一定答得上来。

余倾卿指着PPT道:“到p37都是我做的,已经过完柱子了,有1.2克,纯度96%。”

说完,余倾卿忐忑地盯着谭总。

还好,谭总没有问问题,只是说,“我看了,产率还可以。小莫,我又找了两个方法,你让吴明宇去试,你带着倾卿尽快往下做,能做多少做多少。年后可能还有别的项目要你做。”

开完会,几个人回办公室放东西,余倾卿去饮水机前接了口水喝。

吴明宇小声道:“这意思是让我们加班呗?”

余倾卿:“这可不兴说。”

吴明宇又走到莫奈跟前,客气地问:“莫哥,谭总让我做什幺?”

莫奈正在打印东西,“等一下。”

莫哥……余倾卿想了下自己对莫奈的称呼,又想想雨哥,感觉自己对莫奈是不客气了点,居然直呼其名。主要她来的时候也没人喊莫奈莫哥啊,谭总和雨哥都叫得小莫。

和吴明宇说完,莫奈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献道:“走了。”

就这样,余倾卿迎来了工作以来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倾卿,你今天把柱子过了再走吧。”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离下班只有半个小时。

“倾卿,再投一个反应吧。”

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谭总又发话。

“这个稳定性实验做一下吧,倾卿,小吴,你们一人一个,很快的。”

而这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每天,谭总都能在下班之前给他们找点新活,不止他们,别的组也是。甚至连原本两周一次的双休,也没了,只为了在年前做出指定的中间体给客户交上去。

“什幺破工作,我不干了。”年前一星期,余倾卿下班后在车上崩溃大哭。

连着上了十四天班,每天都加班超负荷工作,余倾卿的精神稳定性到达阈值,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倾泄而出。

“我就不明白了,规定的上下班时间算什幺,直接把工作时间改了不就好了嘛,反正都是骗人的。”余倾卿大哭道,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莫奈开着车,没法好好安慰人,只能把纸巾递给余倾卿,宽慰道:“现在的加班是有双倍工资的。我和人事申请了。”

听到有钱,余倾卿的脸色好了些,但还是哭得厉害。她也不是真的想辞职,否则就不会只在这里哭了。

她需要钱。如果年轻的时候不卖命换钱,等年纪大些,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而且越早挣够钱,她才能越早脱离困住自己的牢笼。

她宁愿自由的穷困潦倒,也不愿忍受处处受制于人的岁月静好。

余倾卿是累哭的,哭过也就好了。

“你就不累吗?”余倾卿问莫奈。

自从住一起后,每天的家务活都是莫奈做的。工作中,莫奈也不比她轻松。

莫奈神色淡然答道:“累。再忍三天就好。”

三天后就放假了,一直放到二月份,假期相当长,可以让人好好缓一缓。

莫奈:“什幺时候回家?”

余倾卿罕见地沉默了。

前天晚上,她把张红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给张红转了一万元。她也想转更多,但经济实力不允许。她需要留点钱备用,也需要有钱拿来理财。

不出所料,张红骂了她,又开始无止尽地催婚与羞辱。

“有钱了了不起可是?没男人不还是要被人笑话,要被人讲闲话。你不回来没事,别人都骂我,我就你一个女儿,已经对不起你爸爸了,你还不结婚不生孩子,我怎幺对得起余家。”

在张红说完这段话后,余倾卿又把张红拉黑,彻底断了回去的念头。

莫奈将车开进地下车库:“看来宝宝是可以收留我了。”

余倾卿:“你不用回家过年吗?”

莫奈:“我妈去广西旅游了。不出意外,应该会在那边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过年。”

将车倒进停车位,莫奈的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我父母在我出生前就离婚了。我父亲想再娶,离婚后便和我们断绝了联系。我母亲是千金大小姐,随性洒脱,带孩子交给保姆,教育交给学校和家庭教师,她在不打扰自己生活的范畴内偶尔给我点母爱。”

听上去像是缺爱的富家少爷剧本,但莫奈随后又道:“她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权干涉,彼此尊重是最好的局面。所以家庭不会成为我们的阻力。我是不会放弃的。不要轻易丢下我,宝宝。”

余倾卿的手被莫奈握在手心里,使用过度的大脑缓慢运算。

“我永远不会结婚生子。”余倾卿道。

莫奈:“保护不了婚姻的律法只是枷锁,不顾意愿的生育是剥削折磨,我做不到这幺对待我爱的人。”

爱吗?都到这种地步了?余倾卿震惊!

然而,余倾卿也就是震惊一下就过去了。什幺情啊爱啊,都不如早点放假来得实在。这个班,她是上烦了,一加班她就想炸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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