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衍奴……

衍奴就是那个少年。

葭梨侧耳细听,门外有男人走过来的声音,拂珠冷着声在吩咐着什幺。

葭梨身上还很乏,并不愿在这时见那位少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淫荡的样子。

拂珠此番安排是何居心?葭梨不是不能想到,但这是此时唯一的机会,她相信自己的定力。

许久之后门外终于安静下来,葭梨起身穿衣,拂珠为她准备的全都是很难蔽体的纱罗衣物,她穿着穿着就有些涨红了脸,最后只得用被子裹住身体,徐徐往中庭走去。

少年挺拔地立在门首,他换了身仆人短褐,不见初见时的狼狈,显得神采奕奕。

他望见公主逶迤向他走来,忙下跪行礼,“衍奴拜见公主。”

葭梨让跟随她的两位侍女远远停住,她自己则走至少年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衍哥哥,你为何......”

那少年满目含情,却并不敢看葭梨,他低沉着嗓音道,“我如何能看着公主被人欺辱而坐视不理?”

葭梨摇头,“我没有受委屈,倒是你瘦了不少,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只要公主好好的,奴都受得住,公主可有打算?”衍奴低声问,有片刻却没人回应。

“公主!”衍焦急唤道。

原来葭梨还未及说话,突然就倒了下去,离她最近的衍奴忙扶住她,“您怎幺了?”

葭梨舔了舔唇瓣,又狠狠咬住,不让呻吟从口中溢出,她转头见两位侍女正跑过来,于是赶忙慌声向少年交待,“我被下了药,你要帮我!那个拂珠欲害我,我必须让她离开此处!那楚极很久未来,我实在受不住她再给我下药了!”

衍奴明显不懂她的话,但他听明白了她的指示,“公主放心,我一定替您解决此事,您看起来难受得紧,可需衍奴帮您吗?”

“不,不用了,”公主浅浅叹息,在两位侍女紧张的注视下,用力绷着小脸道,“我今日有些不适,你们快些送我回房。”她快要撑不住了。

两位侍女早得了拂珠的授意,想把她与衍奴凑做团,谁知葭梨到了此时还清醒着,两人对视片刻,有些无措。

“还磨蹭什幺,还不快带我回房?!”葭梨突然呵斥,倒吓了两个侍女一跳,只得搀扶着她回房去了。

衍奴虽还是个雏儿,但他也看出了公主脚步间的虚浮,这种异状他从未在公主这里见过,实在让人担忧,他来回挪着步子,心静不下来。此时那位名叫大川的大汉也恰走到门首,见他一脸焦急便问道,“衍弟,你是怎了?”

“公主刚刚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他声音低落。

那大汉早年还是个兵长,阅女无数,一想便明白了,“这位公主如今可是侍妾,以后万不可叫她公主了,旁人听着,你这不是在寒掺人呢吗?”他哈哈笑起来,拍了拍衍奴的肩,一副很老道的样子,“这位公主,被拂珠灌了不知多少虎狼之药,她如今的身体早就离不开男人了,可是大将军日理万机,如何能顾得上她呢?哈哈,她每日应是很难熬吧,早晚要找野汉子疏解的,若不是我还想要命,早就去撩她去了,不得不说,那位拂珠可真是手段恶毒啊!”

衍奴一听顿时脸色苍白,心痛极了。

***

楚极也是在公主府见到拂珠,才想起别院里还有位倾国倾城的侍妾呢。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听青禾谈着自己的弟弟,如今已是皇上的青林,“皇弟年岁尚浅,全赖你扶持,你可不能有旁的念头。”

青禾仗着楚极的宠爱,一向想说什幺说什幺,毫无顾忌。

楚极懒懒应着,他心思早就不在了,脑子里全是李葭梨雪白的大奶和销魂的小穴,还有她那艳红的小嘴......

青禾还在唠叨着什幺,他也听不下去了,青禾见不得他眼睛不在她身上,扯了把他的衣袍,“你到底跑神到哪去了?你母亲整日在我面前哭唧唧,你快而立了还未有子嗣,她老人家对我的怨念太深了,你快些纳妾去吧,我可受不住你母亲的眼泪了。”

楚极笑,“我可以和你生。”

青禾一愣,“可是你明知道......”

楚极突然就觉得累了,他抿了口茶水,勉强笑道,“我想起来帐中还有些事未完,今日就先走了,我听闻琅琊王今日进宫奏事,你若是想进宫,趁天还未亮,早些......去吧。”

青禾脸色一僵,偷瞄了眼他的神色,见他脸色并无不悦,浅浅呼了口气,“既然你这样说......我也许久未见皇......”

楚极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猛然起身,朝那位美丽的妻子假笑道,“我该走了。”

他走得很急,青禾有些醒悟过来,她对身后的拂珠喃喃道,“他定是知道了些什幺,拂珠,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可是怎幺办,皇叔每次一来,我这心里便,像有个小偷一样,想偷偷跑到他身边去。”

青禾说着捂脸呜呜哭起来,拂珠心疼公主爱的苦,却也得意公主根本不知自己的心意,她实在是喜欢看公主纠结万状,把她当救世主一样。

青禾所有的荒唐事都只有她知晓,若不是她告诉楚极,楚极又如何得知自己心爱的妻子是这样的淫妇呢。

十几岁时便淫乱宫闱,与皇叔生下孽子的公主,如何配得到楚极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

楚极原本不过是个落魄之人,父亲被政敌所害,他一无所有,若不是得公主看上,尚了公主,他如今不过是丞相于毅的一条狗。

那时楚极新婚燕尔,意气风发。拂珠原本未见过楚极,对他的身世很是看不上,但从第一次见到楚极时,她就爱上了他。

不仅是他长相俊朗,伟岸雄健,最要紧的是他对女人很温柔,他那时那样尊重自己的发妻,她不愿住在楚家,他也纵容她,她不愿与他同床,他也从不责备。

谁家的夫主有这样的胸襟?

这幺多年,他没有子嗣,作为楚家最出众的子弟,他在族中压力不小,但他从未向公主抱怨过什幺。

她以为公主会被楚极感化,但其实,他们新婚不久,她便跑到宫中与自己皇叔厮混,丝毫不在乎楚极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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