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宁顶着众人窥探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出来。
云奕对她笑容温和,语气亲昵,瞧着像一个待下人宽厚的主子,只有她能看穿他虚伪面具下的阴狠暴戾。
明明他回绝郑译的托辞有千百种,却偏偏选择一种让他们未婚夫妻最难堪、最感到羞辱的方式。
其心歹毒可诛!
如果云奕只是个将军或世子,李允宁倒不会这幺怕他。关键他还是皇亲国戚,当今太后的亲侄子,未来皇后的亲哥哥。
郑译一介前朝尚书之子,得罪不起他。
李允宁朝郑译浅施一礼,疏离而客气道:“谢郑公子擡爱,旧人旧事,请公子忘了吧。”
说完,头顶来自云奕视线的威压丝毫不减,深吸口气,补充说:“云世子……待我很好,我、我不愿去郑家。”
话一落地,周围一片唏嘘。众人看向李允宁的目光,各色各样,艳羡、嫉妒、同情、鄙夷……
“允宁,你——”
郑译面带忧虑地盯着李允宁。
李允宁向他轻轻摇头,眸中水波欲滴,流露出凄楚的哀求神色,示意他不要再说。
“云世子,是不是你——”
郑译望向云奕,温雅如玉的脸上有一丝破裂的恼怒,似想质问是不是他威逼胁迫她。
云奕擡高下颌,正正对上郑译的目光,眼神充斥着倨傲和挑衅。
一时,气氛凝滞,战火欲发。
“我在云家过得挺好的……”
李允宁后退一步,挡在云奕面前。旁边郑家怔楞的仆人回过神,上前拉下郑译,向云奕致歉:“我家公子喝醉了酒,请世子海涵、海涵……”
“我肚量很小。”
云奕踏前一步,把李允宁拽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冷峻的眉目是不容侵扰的严肃和强横,如猛兽维护着自己的领土。
“宁宁方才的话,郑公子都听到了,那什幺婚约今日就退了吧,退婚书晚些会送到郑府。”
他顿了顿,瞥眼郑家仆人,“告诉你们家大人,多给自家公子寻几个美人,省得觊觎我云家的婢女,被拒了还行死缠烂打之事。”
“是是是……”郑家仆人点头如捣蒜,挟着郑译远去。
回到马车上,云奕一改之前的强势态度,抱住并排坐在小榻上的李允宁,兴致颇好地问:“今日你做得很好,想要什幺奖励?”
这样屈辱尴尬的事,你少来几回就行了,李允宁心道,嘴上不咸不淡地:“不敢。”
云奕不在意李允宁的冷淡,揉着她雪白的脸颊,“你要没想好,那我替你决定了。”
李允宁垂眸,置若罔闻。
云奕偏擡起她的尖巧下巴,凝视着她稚嫩的眉眼,若有所思道:“你年纪小,我看正缺个启蒙夫子。”
李允宁蹙眉,不懂他话里意思。过去身为公主,皇兄注重她的才学教养,女子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茶花,她都精心学过的。
云奕缓缓锁住她的腰身,眼眸流淌出风雨欲来似的深沉暗光,仿佛顷刻要将她席卷进去。
李允宁有过情事经验,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按住他在她腰间摩挲的手指,“不、不用了……”
“为什幺不用?”云奕反手握紧她的小手,一起摸索着解她的腰带,“你还不知道要学什幺,就这般推辞说不用,嗯?”
“回去,我们回去再……”李允宁抓着他的指尖央求。
“可我就想在马车上。”云奕猛地用力,扯断了她的腰带,一手摸到小榻下的匣子里,拿出一本书册,晃到她眼前,“我亲自教你。”
李允宁从翻起的书页中瞅见女子清晰的裸身图、男女直白的交合图,她羞恼地扭头,“我不学!”
“你不学可以。”
云奕“啪”地把书册扔到小榻上,松开她的腰肢,“那我请教坊司的嬷嬷来教你。嬷嬷见多识广,上至宫中的妃嫔,下至青楼的名妓,想必比我这个粗人更能调教好你。”
“你——”
云奕直视她含水的眸子,凉凉笑道:“我可不想有一个只会躺着高潮还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通房。”
李允宁如破洞的皮球,顿时泄下气来。
云奕提醒了她的身份,她现在只是一个供人发泄的玩物,若他玩腻了,后面大把人等着接手。
比起嬷嬷教导,她更愿意和云奕……两人已经赤袒相见,早没什幺脸面可言。而教坊司嬷嬷,为了讨好云奕这种权贵,不知能想出多少法子折辱她。
想清利弊,李允宁一件件褪下衣裙,浑身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
她拿起榻上的书册,双手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