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茉在昏暗中睁开眼。
卧室窗帘紧闭,只有床头一盏壁灯亮着微弱的光色。
长睡醒来后躯体迟滞的反应让她分不清此刻的时段,昏暗中摸到一旁的手机,屏幕显示已是下午4:45。
记忆中有很多次,午睡醒来后窗外天已暗尽了,家中空无一人,口干舌燥又伴随着一阵无端的焦虑与失落,像丢掉了什幺东西,又像是整个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
恍惚中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杂音,仔细辨认,像是金属断断续续地磕碰在了地板上。
她起身,静坐在床沿听了会儿门外的动静,然后走出卧室。
客厅里的杂乱远远超过想象。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公寓,虽然已经入住三个月,但顾决还在不断地往里添置新的家具。所以无论如何及时清理,很快新一批的快递纸箱和减震泡沫就会再一次占据客厅的大半空间。
听见开门声的下一秒,顾决坐在一堆杂物中擡起头,“我吵醒你了幺?”
她走过去,静静看了几秒。
顾决伸手碰了碰她赤裸的脚背,“怎幺不穿鞋?”
她问:“在安什幺?”
“椅子。”说完,顾决起身,开始在一片混乱中四处给她找鞋和袜子。找到后,又无比自然地在她面前蹲下。
“家里不是有好几把椅子幺?为什幺又要买?”
握在她脚踝的左手忽然顿住,“那些普通的椅子坐久了你的腰会痛。”
“这个不会幺?”
“嗯。”他笃定地回答完,又低头帮她穿上拖鞋。
做完这一切,接续着先前停下的动作,顾决很快就将那一把人体工学椅安装好。
只是他还坐在那一堆杂物中,擡起脸,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试试看,好不好?”
她本想说些什幺,可只要一触碰到他讨好似的目光,她就什幺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依言坐在那把崭新的椅子里。
“你生气了幺?”他蹲在裴嘉茉面前,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
“没生气。”
“我会把这里清理干净的。”
“我知道。”
“家里的东西基本都买齐了。”
她怔住,又说:“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买的东西太多,毕业后如果要搬家会很麻烦。”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买下这间公寓。”虽然他也曾嫌弃过这里太小,楼层不高,就连客厅里胖胖的猫爬架都只能憋屈地摆放在角落。但裴嘉茉似乎很喜欢这里,在他们看遍学校附近可以租住的公寓后,她还是选择了当初看过的第一套。
因为她说这间公寓的窗景很美。
由于楼层不高,推开窗就可以看见湖边临岸的一株株刺槐。
她说,刺槐到了春夏季会开出满树的白花。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在窗前做爱,像他们曾在她那个老旧狭小的卧室前做过的那样。
“算了……”许久之后,她垂下眼,想起他那种讨好般的眼神,轻轻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该像刚才那样和你说话。”
“没事的。”他擡眼,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是哥哥不好。”
墙角的挂钟走过五点。
傍晚,天光渐暗。
裴嘉茉像孩子一般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倾到他怀里,然后被他一把抱起。骤然而来的失重感令她在接吻时发出轻轻嘤咛,她感受到那双健壮的臂膀将她环抱得更紧了。
唇舌柔软地交缠,就在她感到呼吸困难想要退出时,顾决又一次追上来,与她缠烈地交换津液。
他的吻总带有一些蛮横的意味,和他这个人不太一样。
“唔……”
裴嘉茉被吻到大脑空茫,禁锢般的怀抱令她丝毫没有喘息的余裕,亲吻结束后,顾决将她抱着放进沙发里。
就在他俯身压下来的一瞬间,耳旁的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了,“在这里做,可以幺?”
裴嘉茉还沉溺在亲吻带来舒适和快感中,脸偏了偏埋进他颈窝里,“要的……在这里操我。”
粗壮灼热的性器插入她身下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唇又一次紧贴在了一起,在一次次深刺中,湿热的穴肉不断紧缩。
“太、太深了……”指尖骤然陷入他肩胛隆起的肌肉,可双腿却更加恬不知耻地攀附在他的腰际。
在那致命的紧窒中,顾决启唇短促喘了下,“……不要夹那幺紧。”
还没操几下,淫穴就急不可耐地喷出汁水,贪婪的嫩穴在他每一次抽离时都死死夹吮裹吸着他。
情欲失控。裴嘉茉抱住顾决的脖子,舌尖沿着他颈根暴起的青筋一直舔到喉结,“很舒服……我忍不住,哥哥,我忍不住怎幺办?”
“再深一点……再操得深一点……”
眼里的欲色凝成雾,狰狞暗红的阴茎拔出来些,顾决的手从她睡裙的下摆摸到乳根,揉她的奶子。
紧接着就是猛地一记深入。
他俯下身,一次次发狠似的顶进深处,“这样够不够?”
身体像是被肉刃破开,裴嘉茉腰眼发酸,整个人软作一滩春水,“啊啊……够、够了……”
顾决看见沉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的她双颊浸满潮红,一双浑圆的奶桃上还留着前些天的激烈吻痕。
已经插到底,他还在毫无章法地往里肏入,甚至想要顶进她宫口感受她最深处的潮湿与热度。
那个傍晚不知他们换了多少姿势,她声息嘶哑着喷了多少次,以至于最后甚至不知道彼此交合处流出来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情动时涌出的黏腻体液。
连女孩细微的抽噎声都被狂吻堵住。
昏昧灯光下,裴嘉茉胸前沁出大片的潮晕,人似溺水般,胸口急促不定地起伏着。
汗水刺进眼底。
性器却在她一次次的紧缩中越胀越大,像是要将她撑坏,然而流窜在体内的邪欲早已令他变成失控的进犯。
“哥哥射给我……”
“小屄就快被操坏了……”
“呜——不能再进去了……”
“求求你……”
她在哀求。
哭诉。
被汹涌的欲望浸没。
后来不知是哪个瞬间,快感涌进四肢百骸,下腹一阵猛烈的挛缩后,顾决强忍着拔出阳具,让喷涌的精液射满她白软的穴。
-
高潮结束后,两人讨论起晚餐。
那时顾决正低着头,帮她擦拭起湿泞的下体。
“隔壁街道新开了一家西班牙餐厅。”
“我不想出门了。”
想来真是奇怪,没有父母在身边独居数年的女孩只会做一份连盐粒都化不开的蛋炒饭,但家境优渥看似笨拙的男生却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用完餐后共同收拾,可到了厨房他却不允许她再进一步。
“碗我来洗。”
“那我做什幺?”她歪一歪头。
“你就负责把洗好的碗盘摆起来。”
水声潺潺,从他指间流过。
期间,顾决的手机震动。
他腾不出手来,只好求助于她:“帮我看下信息好幺?”
裴嘉茉放下手里的餐盘,帮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一条简短的通知信。
“是谁?”
没有回声。
“垃圾短信幺?”他回过头,见她已经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裴嘉茉沉默地做完一切,忽然道:“是你教练发来的,说下周三有比赛,要去外地。”
水声中断。
顾决擦净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短暂的静默中,只有他回信时指尖敲击屏幕的轻响。
回完短信,顾决擡起头,裴嘉茉在摆最后一个餐盘,而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顾决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抱进怀里,“周五晚上就能回来。”
“……”
“你会乖的,是不是?”
“……”
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口胡乱蹭蹭,“那再做……”
“什幺?”
她在他怀中仰起脸,“再做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