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和姐姐住

已经过了两周,影子自从那天后再没有来过,禾叶刻意回避那晚的记忆,希望将一切埋藏。可手掌心曾零距离相接的肌肤触感就像是恶魔一样,时不时跳出来侵扰她的脑海。

就像是现在,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禾叶不知怎的,口里的面包嚼的越来越慢。

“禾叶”,威严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嗯”,女孩慢半拍的回答让禾长业不满。他眉头高高挂起,审视的看着二女儿。“明天,你就搬去北海高中”,笃定的语气毋庸置疑。禾叶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好的,父亲”,冰冷的声音早被女孩特意软化,成了柔和的少女音色。

除了早晨会偶尔撞见生物父亲,其他时候只有禾叶一人,她的“姐姐”禾姝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严主管”,禾叶饭后逛着庄园,她对着身旁的中年女人说话。

而在严琦看来,这段时间里,少女如同精巧美丽的提线木偶,不外出不出格安安静静。

“明天您会去北海高中报名,到时候您会和大小姐一起住,您放心,北海高中不论是师资还是环境都是最好的。”严琦的声量在提到大小姐时会不自觉升高,禾叶敏感的小神经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的脾气怎幺样”,严琦偏头一瞧,少女的侧脸被夕阳衬上微光,看不大清,但声音似乎有些忐忑和害羞。中年女人自动转换成二小姐毕竟还是孩子,对于自己陌生的姐姐有情绪再正常不过。

“您不用担心,在年轻一代大小姐是最漂亮最优秀脾气最好的人”,说完这句后严琦就不肯多说,她为禾姝骄傲的情绪展现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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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怎幺着啊,什幺闲工夫把您吹来了”,阴阳怪气的女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呵”,和影子有两分相似的声线一个冷笑,“好好,我的错,说吧,您贵人多忘事,今天怎幺来我这儿啦”,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懒散的躺在沙发上。

她对面正是,禾叶一直没见过只听说的大小姐—禾姝。“你怎幺治瘾的?”,绕指缠般的软语隐晦谈出自己真意。

宋夭夭可不困了,“您真的好意思,一个字,做呗。”好生生的一个前凸后翘的美人,嘴却是个没把门的。禾姝翻了个白眼送去,“哎呦,没人就用玩具啊,干净”,宋夭夭看着赤足的禾姝眼里闪过精光,“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一听她嘴里七三八四的玩具名,禾姝就头疼。

白大褂下的电动声嗡嗡响,涂着甲油的手指展示着自己新买的玩具,“我没你那幺大的瘾,你自己享受吧”,无视宋夭夭发神经,禾姝的确是不搭理她了,谁会在办公室把自慰玩具当放松小腿肌肉的东西…。

宋夭夭继续按摩肌肉,她灵光乍现一般,“诶,对了,你的新妹妹好像要来和你住吧”,她杏眼一张,“用你新妹妹呗,多刺激。”话落,等着自己挨骂的医生半响也没等到对面的报复。

手里的玩具滚到沙发缝之间,女医生颤颤巍巍的摇手,“你不会吧,动作够快啊~”。对面人转过身子装作打理颈脖处的头发,宋夭夭激动的跑过去,凑上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激烈的道:“变态!太变态了!你真变态!!”,她指指点点的发闹骚,不过下一秒,自己又接上了一句,“我喜欢,嘿嘿嘿”,那笑的样子比被自己骂的好友更像是一个变态。

禾姝自顾自的躺下休息,宋夭夭笑完后,从衣柜里给她递了张毯子。女医生摸着下巴后退半步,圆噔噔的眼睛同猫一样缩着的女人对视,“算了算了,我也不知道,你妹妹好用就接着用”,她也懒懒的躺在沙发上,顺手将玩具捞起接着按摩,而禾姝早已闭上眼睛养神。

新妹妹禾叶不知道,她已经在两个女人的谈笑间成功成长为同父异母亲姐姐的小玩具。

严琦的动作真的很快,禾叶一个洗漱的功夫,她就已经候在自己卧室门口汇报搬家已经完成。“麻烦你了”,少女这段时间长肉不少,脸颊和身子看着更加健康,虽然还是算瘦,但穿衣服不会像刚领回来时那样宽大,骨头分明。

“老爷说,您直接去就好了,不用和他告别”,严主管和她到老宅那天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粘贴,有时候禾叶望着天空会想,“世界到底是真的吗?自己是真的吗?这些人、禾家是真的吗?”胡思乱想是少年人的天赋,被人说不咸不淡的禾叶也不例外。虽然如此,禾叶平复心情的速度到底比其他人快许多,因为栗怜还在医院。

严主管按好电梯门,“1、2、3…6”,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整个楼层是一间大平层,从北到南来回都要七分钟,禾叶想,夸张一点说不定几个星期她都不会和禾姝碰面。

“这间房是大小姐的,您的在旁边”,少女才发现严主管换了副眼镜带,原来人是有改变的。两间卧室相邻,中间是一长长的走廊,两房间隔只有一米。“您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的”,女孩指指周围的设施,表明自己了解。而严主管似乎有点不太乐意,她还想再待一会儿,注意到此,禾叶耐下性子配合严琦。可惜的是,直到最后严主管都没有看见她期待的人。

关门下楼,一个多月了,禾叶还是第一次重获自由,她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跟着她,但身旁的确清净了,轻松感围绕的新鲜感让禾叶走路都活泼不少。

一个擦身,手里的果茶盖被撞开,橙色的饮料洒在老头黑色外套上。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女和老人拉开一步后,快速道歉。“你瞎了!长没长眼睛”,老头子闹的不依不饶,他的口气里满是烟臭味,缺了几颗的牙口染有烟斑。禾叶也不慌,但看着也不聪明,就站着等老头骂。

围观的人开始还站在老头的立场想,但看女孩呆呆不动还长的漂亮极了,怜惜的路人们七嘴八舌的为少女说起话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指不定是这老头碰瓷”,听见话的老头面红耳赤,转头攻击起路人来。

听见老头满嘴脏话骂起路人,禾叶打算阻止。

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不知谁踢了一脚老头,他滑了个趔趄正好坐在垃圾桶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老头坐在垃圾上了”,看热闹的路人嘻嘻哈哈,而事情的另一位主人公却被拉出了人群范围。

手腕的温度未散,禾叶只觉得突然一股力将自己从人群中拽出,偏偏只看见了一缕发丝以及若隐若现的飘渺暖香

远处,相貌平平的男人将车门拉开,模糊的人影上车,白色轿车驶向禾叶来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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