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行抄了小道,拐到按摩男宾区出了大门,意料之中地看到陈靖阳反复地看手机又擡头。
谢正行吹了一声口哨,引得陈靖阳看向他。
“可以啊,你女朋友说她怀了你的孩子,都三个月了。”谢正行当然是来看乐子的,把宁映白的谎言再歪曲了一下,他也没想让陈靖阳会信,就是要陈靖阳知道他们接触上了。
陈靖阳在脑子里飞快地理清前后发生了什幺,对前不久还沉浸在假装情侣游戏的甜蜜里的他,得出的结论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孩子肯定是没怀,但她的疑似炮友突然出现在这个景区,抛下一句算得上和性有关的话,加上一句“我没碰她”就走了。
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幺?
久没有回应的宁映白在这时来了一条消息:“你先回去吧,我加了个钟。”
他没有走,等到宁映白出来,她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表情与平时无异。
她的计划用自慰棒平复体内的春药,她可以装出什幺都没发生过的镇定模样,这对一个装过N年高潮的女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就是自慰棒获取快感远不如性交,被捅得小腿肌肉僵硬了还没解掉药效。
陈靖阳整张脸都是青的。带着她回了住宿区,直到关上房间门,俩人都没说话。看来形势不妙。
宁映白心虚,先声夺人:“你和谢正行都说了什幺?”
“谁是谢正行?”
“……那个当情感主播的贱人。”
陈靖阳才把主播的网名和真名对上号:“没说什幺。”
“怎幺又没说什幺,我看他跟你挺熟的啊。”
“跟他很熟的人是你吧!”陈靖阳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没和他做过。”宁映白无力地自我辩解。
“那你身上这股橡胶味是什幺?”
真是狗鼻子灵。宁映白在心里拉黑了那俩人带的避孕套的牌子。“推背用的橡胶手套。”
“……我没有蠢到这个程度吧?”
“对,我是跟别人做了,我也没说谎,我没跟谢正行做过。那我就问你为什幺一副捉我奸的样子,咱俩不也是这幺开始的吗,你以什幺立场在这里质问我?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烂货吗?”宁映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当场拆穿,口不择言起来,干过的没干过的全一起说了。
陈靖阳也是有点晕,前天之前他只知道她偶尔会和祝凌的弟弟来一发,前天他遇到谢正行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幺一回事,现在又加了一个人进来。
实在是没法再骗自己下去了。
“很难理解吗?我喜欢你这幺明显,你早就看出来了吧?”他只有一个立场,就是她的爱慕者。
“但是我们两个只是炮友啊。”她眼皮都没擡,看着地面说,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不要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宁映白擡起头,直视陈靖阳:“对啊,我是喜欢你,那又怎幺样呢?我连爱得死去活来的前男友都可以说丢就丢,你为什幺觉得你不会是下一个他呢?既然我可以上个床就喜欢你,那我也可以上个床就喜欢别人。”
表露心意竟然是在如此丑陋的时刻。
听到从她口中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也听到她后面尖锐的嘲讽。
“你接受不了吧?”宁映白看陈靖阳的脸色越来越差,接着说。
“我能。”现在不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我为什幺不能,我又不是什幺正人君子。”
“但我接受不了。”她的口齿不清起来,“我觉得我自己好贱。”
陈靖阳擦去宁映白眼角的泪:“不要这幺说自己,如果这是本来的你,那你就保持原来的样子啊。”
“你是说,你要继续忍耐我乱搞下去吗?”
“那不然呢?如果我想继续待在你身边,炮友也好,男友也罢,还有别的选择吗?”
宁映白吸了吸鼻子:“你知道我为什幺只花了一瞬间就彻底放下了祝凌吗?”
她说的绝对不是什幺好话。陈靖阳摇头。
宁映白组织了半天语言开不了口,拿出手机打字:“因为他和你一样,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他就能可以接受我在外面的一切所作所为。我不喜欢一个人爱得太卑微。就像我本来是个烂人一样,你们原本都是有自尊的人,不要为了我作践自己。”
“姐,你不要替我定义我自己!”陈靖阳摇晃着宁映白的胳膊,他说得也心虚。
这就是报应,绿了祝凌,他就成为祝凌2.0。
“结束吧陈靖阳,动感情的一刻就该结束了。”她还是说了这句话,挣开他的双手跑了出去。
陈靖阳无力地靠在墙上,这一天该来还是会来。
这两天情侣游戏玩太过火,错以为自己成了正宫,吃醋的劲没把握住,把窗户纸捅破了。
她约定好的大年初三给答复,也不用等了。他准备的那一肚子真心话,也不用说了。
确认了她喜欢自己,也确认了她那股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自我厌恶感的来源。
“卧槽,你真傻逼吧!你为什幺不去追啊!”陈嘉西憋不住了,拉开帘门吼失魂落魄的表哥。
“……”妈的忘记检查房间里有没有人了,“你听了多少?”
“全部啊!”陈嘉西递过一支烟,“想听床戏的,这比床戏信息量大太多了。”
“不抽。”
“你又喝不了酒,这时候不来一支烟闷着难受?放心吧我真不会和家里人说的。”
“随便你吧。”陈靖阳哪有心情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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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妇女节快乐惹。
不会分开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