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许望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地想翻个身,身体却被什幺束缚住,腿刚张开下身传来难言的酸痛:“嘶——”她疼得清醒了点,睁开眼睛发现束缚着自己的是一条胳膊,吓了一跳正要挣扎,身后那人的脑袋蹭进她颈窝,哑声呢喃:“姐姐……”
姐、姐姐?!许望听到这称呼彻底清醒了,昨晚朦胧的回忆碎片般一点点组合起来,记忆的最后是她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所以这是——酒后乱性?!还是她霸王硬上弓,许望想立刻晕过去,免得待会应对那样尴尬的场面。
谢自佻可不允许她蒙混过关,他必须趁热打铁,彻底吃住许望。
他装作半梦半醒地收紧手臂,毛绒绒的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沙哑近乎喃喃:“姐姐,你醒了?”
许望想装睡也来不及了,只好低低应了一声:“嗯。”
谢自佻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两人此时是浑身赤裸地抱在一起,身下巨物正因为晨勃硬挺挺地在她臀沟摩擦,他羞赧地松开手往后撤:“对不起姐姐,昨晚、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毕竟是她主动的,谢自佻又喝了酒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是情理之中,许望裹紧被子离他远了点:“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当做什幺都没发生过……”
谢自佻皱着眉一脸受伤地打断她的话:“姐姐这话是什幺意思?”
被他这样可怜地看着,许望脑袋糊成一团:“我的意思是,这事只是一个意外,不能因为这种事就……”
谢自佻耷拉着脑袋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耽误姐姐的。”说着他捡起床尾、地上散落的衣服慢吞吞地穿上,如同一只丧家之犬颓然地站在许望面前,“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再让你难堪了。”
许望闻言急忙拉住他的手:“你说什幺?”
谢自佻没有转身,背对着她说道:“跟我发生这种事,姐姐接受不了我能理解的,如果我还装傻充愣出现在姐姐面前,只会让姐姐更难忘记这件事,我本来就不是讨喜的人,我有自知之明的。”说完他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许望抓得更紧,急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姐姐是什幺意思呢?”谢自佻回头,眼眶湿红,整个人苍白又破碎,他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转身看着她,“姐姐不喜欢我却意外跟我发生了关系,不想对我负责,我能理解的,只是……会有点难过罢了。”
这样敏感脆弱的谢自佻她第一次见,那张冷峻的脸因为眼泪变得惹人怜爱,她情不自禁裹着被子贴近他:“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因为这样的意外让你稀里糊涂地跟我在一起。”
谢自佻顺着她的力气坐下,许望隔着被子抱住他,温暖柔软的身体仿佛能包容万物:“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感情好像不单纯了,你能懂吗?谢自佻。”
“姐姐……”谢自佻震惊,他只想先哄骗她跟他确认关系,只要名正言顺他总能让许望爱上他,但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他这幺大一个惊喜,她居然喜欢他。
许望的脸已经红透,埋在谢自佻胸口不敢擡起来,闷声闷气:“所以你现在……要是还想走,就推开我。”
“姐姐难道不知道……”谢自佻擡手抱住她,语气温柔:“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
“我本来就想着今天跟姐姐表白的,结果被姐姐抢先了。”说着谢自佻捧起她的脸,暖融融、红彤彤,可爱极了。
他的目光炽热得像把她放在火上烤,许望被捧着脸,只能撇开眼不敢看他,谢自佻爱不释手:“我喜欢你,许望,我想从被你见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终于可以叫你的名字,不用再借邻家弟弟的名义靠近你,可以抱你亲你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我很开心,开心得快要疯掉,你懂吗许望。”
许望脸上热意不散,心也怦怦作乱,她害怕被谢自佻听见,连忙捂着胸口倒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我知道了。”
谢自佻严格秉承“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术,故意俯下身子贴近她:“姐姐这是怎幺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许望瓮声瓮气地回答。
谢自佻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姐姐脸怎幺这幺烫?”另一只手握住她捂着胸口的手,“心跳也这幺快。”
“我没事。”许望赧然地躲开他的手缩进被子里。
“姐姐为什幺躲着我?”谢自佻扒拉她的被子追问,“所以我们现在是什幺关系?”
许望裹着被子蜷成一团,不回答他。
“好了好了,别闷坏了,”谢自佻抱起她,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憋坏了我的宝贝女朋友,我会伤心的。”
许望乖顺地倚着他:“嗯。”
“真好啊,像在做梦一样,姐姐可不可以亲亲我?”谢自佻揉着她的脑袋,从发顶揉到后脖子,手指在细滑的皮肤是打圈,“不然我怕梦醒了就再也亲不到了。”
许望被他直白的傻话逗得心情放松了许多,她擡头飞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还没撤远就被他捏着后脖颈送上。
柔软的唇相接,谢自佻的舌霸道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挑起许望的舌头纠缠,夺走她口中津液,良久才分开。
许望大口喘气,谢自佻轻柔地擦了擦她因为不堪受辱而红肿的唇瓣:“姐姐还需要多练练。”
许望瞪他:“请问你是在哪里练的?”
谢自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笑地捏捏她的脸,厚颜无耻道:“我在哪儿练的,姐姐不是知道吗?”
“哼!你太有心机了!”许望拍开他的手。
谢自佻依恋地蹭她的脸:“为了姐姐,不费尽心机怎幺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许望毫不留情推开他:“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好。”谢自佻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出去了,还贴心地帮她关上门。
虽然那里还有些涩涩的疼,但浑身干净清爽,想来是谢自佻帮她擦过身体,许望慢吞吞刷牙洗脸后,换了身宽松舒服的衣服就出去了。
谢自佻在厨房煮面,两人刚才在房间磨蹭了这幺久,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许望的肚子闻到香味立马咕咕叫起来,她乖乖坐在餐桌前等着。
煮面很快,许望不爱吃煎蛋,所以谢自佻只简简单单做了个清汤面,放一些葱花点缀就出锅了,端到许望面前:“姐姐先吃着,我回去洗漱一下。”
许望吸溜一口面条,乖巧点头:“嗯嗯。”
她一碗面还没吃下一半,谢自佻就回来了,他径直坐在许望对面,看了眼她的碗:“姐姐这碗面要吃到下午吗?”
“过了饭点,虽然很饿但是吃不了多少。”许望挑着面条一根一根吸着玩。
谢自佻没有这种怪毛病,他小时候饿得多了,所以不管什幺时候都能大快朵颐,面条的温度刚好入口,他大口吃完自己的又接过许望推来的那碗,许望看着他三两口吃完,虽然吃得很快但半点儿不显得狼狈,依然养眼得很。
不早不午地吃过饭后,许望盘腿坐在地毯上玩着送给谢自佻的玩偶等他收拾好。
足足有一米八高的大熊猫玩偶只一只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沙发,许望将它推到一边倚着沙发扶手,对谢自佻说:“我们先把它们搬到你家去吧。”
“好。”谢自佻率先抱起最大的那只,许望抱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兔子娃娃跟着他。两人来回跑了几趟,总算搬完。
许望倒在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折腾了这幺久,她有些犯困。
谢自佻弯腰凑到她面前,伸出大拇指用指腹擦掉她睫毛上因为打哈欠沾上的眼泪,之后极其自然地吻了一下。许望眼皮颤了颤,她还需要时间过渡,但谢自佻好像已经十分适应新身份了。
谢自佻没有在意她的窘迫,亲完之后顺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要不要再睡会儿?”
“嗯。”许望点头。
谢自佻问:“在这儿睡还是回房间?”
许望软绵绵躺倒,眨眨眼睛看他:“你呢?”
“我陪着你。”她这样子实在可爱得犯规,谢自佻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蛋。
许望笑话他:“可是这里好像很难再睡下一个你。”他虽然瘦削但到底是个男生,骨架大肩宽腿长的。
“挤一挤还是能的,”说着他作势要挤上去,许望连忙推他,他开怀大笑:“逗你的,我在这儿看看书,快睡吧。”
“那你……”许望直勾勾盯着他,像在邀请,“不能再趁我睡着偷偷亲我。”
“不会,”谢自佻笑道,“不需要再偷偷亲。”他可以光明正大亲,她醒着可以亲、睡着可以亲,他亲她再也不用偷偷。
许望噘嘴:“你亲完我嘴巴都肿了,一点都不舒服。”
“那我下次少量多次,争取让你满意。”谢自佻脸皮奇厚。
“哼,”许望翻身背对他,“我睡了。”
谢自佻侧着身子坐在地毯上,一条腿支起撑着手托腮看她,一只手搭在许望肩背上轻拍着,哄小宝宝似的。
许望实在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谢自佻爱惜地顺着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否极泰来,他终于用十七年的不幸换来了十八岁这年最幸运的珍宝。如果苦难的尽头是她,那幺他无坚不摧。
下午三点多,许望睡饱醒来。
谢自佻动作轻柔地帮她擦脸:“饿不饿?”
许望摇摇头,看着谢自佻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些不适应,但他长得真好看啊。眉骨鼻梁下颌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黑沉沉的双瞳有致命的吸引力,让她只一眼就沉沦。
擦干净后谢自佻还捧着仔细看了看:“很漂亮,白白嫩嫩香香软软。”
许望笑出声来:“什幺白白嫩嫩香香软软,我是馒头吗?”
谢自佻也笑道:“就算是馒头也是最好吃的那个。”
许望噘嘴:“我才不要当馒头。”
谢自佻忍不住亲了一口:“果然好吃。”
“你才好吃!哼!”许望张大嘴巴去咬他,谢自佻不退反进,把脸送到她嘴边:“这里好吃,姐姐尝尝?”
许望红着脸轻轻咬了一口,小声道:“不好吃。”
谢自佻被她可爱得心都化了,捧着她的小脸一顿蹭,蹭得许望炸毛:“你脸皮太厚蹭得我脸疼!”
谢自佻依依不舍地撤离:“姐姐今晚想吃什幺?”
“今天你最大,我听你的。”许望抓着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把玩,突然想起什幺:“云朵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让我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哦。”
听到这个名字,谢自佻眉一挑问道:“晚上吃火锅可以吗?约上云朵姐他们。”
许望当然高兴:”好呀!我问问她。”没一会儿收到回复,“她说可以,今晚几点?”
“六点吧,姐姐先吃个面包垫垫肚子。”说着谢自佻打开一盒许望爱吃的奶香小馒头,捏起一个递到她唇边。
许望张嘴叼住,不满地哼哼。
谢自佻见她咽下,忙又送上温水:“一共几人,云朵姐的师兄来吗?我得提前跟火锅店预约一张大点的位子。”
“云朵的师兄,你说林嘉北学长吗?”许望就着他的手喝了水,“你怎幺突然提起他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呢。”
“没有。”谢自佻道。
“那我让云朵问问吧。”说完谢自佻又递了个小馒头过来,许望撇开脑袋不想吃:“我才刚睡醒还不饿呢!你这样喂,要把我喂成猪了。”
“等会儿吃,”谢自佻乖乖放下,“姐姐太瘦了,要多吃点。”
大抵女孩子永远都不满足自己的身材,许望也是如此:“你不知道,我胳膊腿上都是肉。”
“我知道,”谢自佻手不知何时抚上她的大腿,夏日天热,她穿着宽松的棉麻短裤,腿上的肌肤细腻柔滑,他声音变得有些低哑:“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
许望脸红,拍开他的手:“不许瞎想不许乱摸!”
谢自佻不舍地收回手:“姐姐好霸道。”
“哼!”许望盘腿坐起凑近谢自佻亲了一口:“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