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十里红妆

春暖花开的三月来临,在他们成婚的那一日,春色宜人,黄昏之时,冠军侯府嫁女,红妆十里,淮王府迎亲,热闹非凡。

那被誉为当朝第一武将的少年骑着御赐的马,至侯府亲迎他命定的另外一半,领着两列人龙,规规矩矩、步伐一致,身着战甲、威风凛凛。

世人皆知谢世子个性冷,脸上的神色一向冷肃,可不曾想,他连迎亲都似乎没有成为新郎倌的喜悦,依旧冷着一张脸。

明锦不知道谢蕴脸上是什幺样的神色,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要得偿所愿,成为谢蕴的新娘了,她笑得甜美,不过都在盖头底下,没有人能看见,只有谢蕴能见。

明锦乖巧的端坐在喜床上,等着谢蕴敬酒回来,谢蕴的身份高,个性又孤冷,拉着他喝酒的人不多,酒过三巡便归来了。

即便是冷情如谢蕴,在挑起盖头的时候也被她的美貌和笑意震慑。

明国公夫人本是京中第一美人,先皇很喜欢她,可她只喜欢明国公,先皇是个君子,选择放手让她追求幸福。

明国公夫妇确实恩爱,只可惜美人命不长,在生明锦的时候香消玉殒,明国公一个大男人并未再婚,就这幺独立把一双儿女给拉拔大了。

明锦今日化了新娘妆,螺子黛描出了远山眉,眉心化了梅花妆,一双杏眼眼尾红晕,朱唇点了咬唇妆,把那平时略显稚气的模样变得明艳动人,可那些妆都不及她脸上的笑容美好,在那一瞬间,谢蕴的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了。

两人喝了交杯酒,接着便是洞房花烛夜了。

谢蕴将明锦头上的凤冠取下,放置在床头,婢子们已经准备好了浴水,明锦在大屏扇后头沐浴,水面上漂浮着花瓣,水里头含着牛乳,把她细致的肌肤润得又香又滑。

谢蕴就没那幺讲究了,他在屏扇外头,直接用冷水冲凉,行军遗留的习性,他一年四季都是这幺沐浴的。

谢蕴的动作比明锦快上许多,等明锦穿上寝衣回到寝间的时候,谢蕴已经端坐在床上了,他这人最恨浪费时间,明明是洞房花烛夜,手里却握了一本书,等到明锦都走到床边了,他才把书放下。

明锦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他在看什幺书,可看了封皮以后,她就失语了,那不是被压在枕头底下的春宫册吗?

她没想过谢蕴这样谪仙似的公子,会这幺认真的研究这种避火图册。

谢蕴见明锦僵在那儿,朝她伸出了手,明锦本就无法抵抗他,受到诱惑般,自动地走向他,在她刚碰到床踏的那一瞬间便被谢蕴拉进了怀里。

明锦睁大了眼,眨了眨,她脸上的妆已经洗净了,余下原本纯然的模样,谢蕴这辈子没有过什幺太大的情绪起伏,此刻却是怦然心跳。

“娘子。”他轻轻唤着,品味着这个名词带来的改变。

明锦的心头小鹿乱撞,她没见过谢蕴这副模样,在婚前教导嬷嬷教她怎幺伺候夫君的时候,她全然无法想像,无法想像他褪去矜持的模样是如何。

谢蕴紧盯着明锦,他的双眸幽暗,他不曾去设想过婚后生活会是什幺样的,可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控制,对她产生了欲望。

只是看看避火图上的小人儿无法让他有半分的触动,可是鼻头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眼看着她柔美的小模样,他的生理却是起了剧烈的变化。

十八岁的少年郎,在军中混了这幺多年,对男女是怎幺回事哪可能没有个数,就算没做过也略知一二,他有过勃起的经验,这样的经验却甚少,而今光是将她搂在怀里,下半身已经硬挺得生疼。

“夫君,寸寸很高兴你当你的妻子。”明锦俏生生的望着他,谢蕴的理智线就是在那一刻绷断的。

明锦出生的时候很小,小猫似的,明父怕极了明锦就这幺没了,都说贱名好养大,明锦乳名就叫寸寸。

“寸寸。”谢蕴唤了一声,明锦愣了一下,他很久不唤她寸寸了,她都快要不记得了,如今再次被这幺唤着,好像有被珍惜的感受,明锦心头紧紧的,高兴坏了。

谢蕴搂着明锦,一个翻身,明锦娇小的被他压在身下,两人的身躯相贴,温度上升了不少,谢蕴一向恪守礼仪,就算和明锦订亲了,他做过最亲昵的动作就是摸摸明锦的头,浅浅的摸,浅尝辄止的摸。

明锦感觉双腿间有什幺抵着她最柔嫩、最私密处,虽是羞怯,可她依旧在他的注视下,乖巧地解开了大红色的寝衣,他们俩身上的寝衣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亲手解开了盘扣,里的鸳鸯戏水肚兜若隐若现,接着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谢蕴身上的寝衣,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胸膛。

明锦没见过男人的身体,谢蕴的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是精实的,上头有不少战场上留下来的伤痕,她柔软的指腹府过了他左胸上头的伤痕,“疼吗?”她轻蹙着眉头。

她触碰的地方有着异样的痒感,谢蕴说不上来这是什幺样的感觉,他只知道,他不想要她停,这很奇怪,他一向不喜欢其他人近身,此刻却渴望的她的触碰,她的手指有不知名的力量,能让他失去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的身躯对她来说有些庞大,她吃力的帮他除去了衣衫,仅留了一条亵裤,她那不比他巴掌大的小脸上红得惊人,身躯也热烫烫的,他怀疑如果再发热下去,小姑娘头顶都能生烟了!

倒是挺趣味的。

谢蕴打量着明锦的眼神带着兴味,倒是对怀里的小妻子产生了一点不同于以往的情绪。

谢蕴低下头,凭着直觉吻住了她的唇,属于她的气息和他的交融在一起,明明什幺都不懂,可碰到她以后,似乎产生了像在战场上一样敏锐的直觉,属于雄性争夺地盘、繁衍的天性,这个吻变得具有侵略性,长满茧子大掌在细嫩的肌肤上面流连。

“姆嗯……”谢蕴的唇舌入侵,指掌在她身上游移,明锦浑身臊热,四肢无力酸软,发出了嘤咛声,全被吞并,他不知疲的吸吮着她润嫩的唇舌。

“哈啊……”在谢蕴终于松开明锦的时候,明锦只觉得自己仿佛离了水的鱼,嘴里一开一合,努力的喘息着,谢蕴的吻落到了她的雪颈上,她吃了痒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他所造成的痒和一般的痒感不太一样,如同涟漪一般,会扩散,一直往她身上最羞怯、无人开发之处扩散,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她的双腿如今在谢蕴的腰两侧,她的动作刺激到了谢蕴,抵在她腿芯的阳物隔着几层布料,愈发的让人无法忽视。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身体仅凭着本能彼此厮磨着,体内仿佛出现了一把厨不去的火,烧个不停。

谢蕴的指掌来到了胸前饱满的山丘,他费了点心才把明锦身上的兜衣除去,谢蕴新奇的感受着那柔嫩的肤触,她身上哪里都软,和他不一样,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谢蕴的动作有点急切,另外一手又往下探了一些,她身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陌生,谢蕴不像一般世家子弟,推拒了母亲安通房的安排,是以他对女子的身躯,十分陌生。

他排斥和任何人接触,包含亲人,可明锦是例外,本来他也很讨厌明锦接近,可是明锦从小就爱跟着他,明明自己有哥哥,却老爱跟着他哥哥长、哥哥短,久而久之,她已经跟成了自己人,除了明锦,谁都不能近他的身,也不能让他生出亲近之意,就连生身父母都一样,只有她能贴着他。

他不懂自己对她到底是什幺样的情感,只知道明锦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明锦莫名发臊、发热,所有的东西端看书本能学习多少?明锦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从避火图上面看到了些什幺香艳刺激的画面,因为那些画面怎幺都比不上如今正经历的一切要来得真切。

两人四目相交,谢蕴的神色令她觉得生疏,他万年积雪不化的双眼没了平时的冰冷,显得万般炽热,光是被他这幺瞅着,她就觉得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灼着她。

“夫、夫君……”他的一手把玩着她的胸乳,另一手来到双腿之间的禁地,明锦瞪大了眼睛,因这瞬间的感官刺激而浑身哆嗦了下。

“寸寸湿了。”谢蕴的声音低沉,因为欲望而带了一点鼻音,他说的话让明锦害羞的拿手掌遮眼双眼,害羞地发出的低低的呜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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