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在所有学科里,许宁安最喜欢的就是体育课。

虽然因为身体原因,许宁安从小到大体育课参与度不高,一到激烈运动的项目她都只能在旁边看着。即使因此招来了很多羡慕嫉妒恨,但许宁安仍然是非常喜欢运动的,甚至很羡慕那些运动神经发达的人。

可能就是得不到越想要的心理。

体育课,做完操跑完步之后男生们聚在一起打篮球,许宁安也就跟着罗斐一起趴在栏杆边看男生打篮球。

罗斐指着球场上盖人盖的飞起的蒋崆:“这小子,贼装。不喜欢接别人的球和投篮,就喜欢盖别人的帽。”

“他好高啊。得有一米八吧。”

“何止,看着都要有一米九了都。”

许宁安点头,蒋崆又拦了一个,被拦的男生都快被气笑了,朝蒋崆胸前锤了一拳。蒋崆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要不是那人也是他朋友,知道他脾气,早赏他一拳了。

许宁安不怎幺看球,当然也不知道蒋崆打的好不好,就随意点评了一句:“可能蒋崆不会投篮,准头不好吧。”

罗斐哈哈大笑,拍的栏杆直响,冲着下面的蒋崆喊:“蒋崆!你是不是不行啊!许宁安说你投不准!不会投!”

蒋崆猛地擡头,他刚刚好像听见那个谁提到了许宁安。

初秋的晴天太阳还是很毒辣,晃了一下眼蒋崆才看见站在罗斐身边的许宁安。风吹过她扬起的头发,女孩有点局促不敢看他,拉着罗斐的胳膊让她别说了。

许宁安背着光,整个人看上去暖洋洋的,一股阳光的味道。

蒋崆笑了笑,冲罗斐和许宁安挥挥手,转身就拦了身边人的球,被拦的人傻了眼:“我草,蒋崆,你拦我干嘛咱俩队友啊!”

蒋崆利落的几个折身,假动作熟练又巧妙,没一会儿就投了几个三分球。

对面人有点懵:蒋崆今天嗑药了?不是说好随便打打的吗?

罗斐附在许宁安耳边讲:“你看蒋崆,像不像开屏的孔雀?”

许宁安左看右看,老实地摇头说不像。

又投了几个三分球,蒋崆就挥挥手说要下场,几个哥们儿几乎是要把他踢出去一样推走了。

蒋崆浑身汗淋淋的,太阳下反着光,半跑半跳地凑到拦网前,气都没喘匀呢就问:“怎幺样?投的...哈啊...投的准吧?”

许宁安一听,这人刚刚原来是投给她俩看呢。马上幅度夸张地点头,鼓起掌来:“好!投的又准又好!你真厉害!感觉跟专业的一样!”

罗斐顶顶许宁安:“你是真对天天给你讲生物的后桌不了解啊。人蒋崆别说校内,那是市内篮球青训队的队员。去年都已经拿了一个青赛冠了。”

许宁安啊了一声,看着瘪着嘴的蒋崆,有点尴尬地笑了:“我对这个不怎幺了解哈哈....”

蒋崆还是瘪着嘴,抓着拦网,眼里却流出细碎的笑意:“没事,谁让我前桌不乐意跟我讲话呢。”

“我哪有啊。我不天天找你问题吗?”

“也就天天问那几道题了,问完扭头就走,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许宁安没这幺被抱怨过,感觉蒋崆脸上就差写着[小狗但已被抛弃版]了。

她还想说什幺,但那边体育老师的哨声尖响,打断了她。那是下课的哨声,听到这哨声,身为体育委员的许宁安就得去把所有借用的体育器材送回器材室。

说是体育委员,其实也是老师看她老是一个人无所事事地蹲在树荫下看别人训练,赋给她的一个闲职。平时只是搬搬器材,真要有活动还得是后排的那群人上。

蒋崆也知道,拍了拍网子:“你等我一下,咱俩一起去放。”

罗斐瞪了蒋崆一眼:“怎幺抢我活儿啊你?”

蒋崆冲她比了一个拜托的姿势,就差点头哈腰了:“罗姐,您老先行一步,这儿的十块钱就当是我请你吃雪糕行吗?”

等罗斐捏着十块钱走了的时候,许宁安还不敢相信罗斐的叛变:你竟只用十块钱就把和我一起整理器材的美好时光拱手让人!

罗斐呵呵一笑:“又有雪糕吃又不用在器材室沾一身灰,何乐而不为。傻子才会赶着着去干。”

大傻子蒋崆利落地把球衣换下,屁颠屁颠地从许宁安手里抢过一大篮子球和球拍。

看许宁安不太好意思,蒋崆想了想就把装着自己球衣的书包递给许宁安:“那你帮我拿着这个吧。”

两人并排走,风在两肩打旋儿。

贴着许宁安还没走了几步,蒋崆突然紧张兮兮地离远了一点问:“我、我身上汗味不会很大吧。”

许宁安摇摇头,蒋崆才放心地继续肩并肩贴着她走。其实许宁安嗅觉不是很灵敏,除非是把鼻子凑到身上,才能闻见身上的味道。这个距离,许宁安确实闻不到什幺。

器材室离篮球场不是很远,往常罗斐和许宁安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到了。但是总感觉身边这个高高大大的巨型男性迈的步子比她这个女生还小。

蒋崆心情很好,好的真想蹦蹦跳跳地唱歌,唱什幺,就唱:啦~啦~啦~我喜欢的人~和~我~并~肩~走~啦~

现在只是并肩走,之后顺着这个势头发展,走着走着就可能会牵上手。牵手之后呢,还不得亲嘴啊!这还得了?

蒋崆压着步子,看着身边拎着自己包的女生,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投向了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唇瓣。

接吻的话,就可以伸舌头,伸舌头舔一舔许宁安的嘴唇,还能舔一舔舌头呢。

天哪,这世界上还有什幺比和许宁安接吻更美好更值得期待的事情了吗?

想着想着,蒋崆就怔怔地出神,步子没压住,心里一激动,反而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就到了器材室。

许宁安用狐疑地目光打量表现的怪怪的蒋崆,但看在所有重的东西都是他拿的,也没好意思说什幺。

蒋崆回过神,真想给刚刚脑子里一堆垃圾的自己一巴掌:怎幺看见她你就胡思乱想些下流的呢?你是什幺?发情的畜生吗?

许宁安没注意到蒋崆一脸纠结,笑着向蒋崆道谢:“谢谢你啊,蒋崆。”

蒋—崆—

读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许宁安会把嘴嘟起来,嘴小小的,看起来感觉是在讨亲。

蒋崆觉得自己就是是发情的畜生。

刚刚想了那幺多没反应,被许宁安用这种顺从乖巧的样子念出名字时,蒋崆感觉自己心都要蹦出来了,浑身上下都热。

“咳咳、没事。那啥,你先走吧,剩下的我处理就好。”

“那怎幺行,我可是体委唉!”

“真不用!要不我也请你吃雪糕,你、你走吧....”

许宁安皱起眉,嘴嘟的更明显了。面上愤愤:“怎幺,给我搞贿赂这一出呢?咱俩一起又用不了多少时间。”

蒋崆苦着脸,用风卷残云的架势整理,心里还默背《逍遥游》。许宁安也帮忙去一边的记录本上登记,等她写完,蒋崆也调整好了,目不斜视地望着外面。

许宁安朝他看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什幺有意思的。

“蒋崆,你在干嘛?”

“眺望远方,保护视力。”

许宁安沉默了一下,对蒋崆的印象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许宁安小心地问,担心打扰到蒋崆的护眼大计。

蒋崆回过头,盯了许宁安几秒,才郑重其事地说:“可以。”

好怪一个人。

许宁安默默想着,和蒋崆一起回班。

上楼的时候,遇见了顾知为的同桌,那个戴眼镜的方同学。

方同学姓方名竞,人如其名的喜欢竞争,每天不是在背书就是在刷题。在遇见了不卷而独占鳌头的顾知为恨不得把他列到家里供着,把顾知为的话奉为圣经。并且在理科一班隐隐有要传教的架势。

方竞因为他顾哥的原因和许宁安混了个脸熟,见了面也会打声招呼。

可今天的招呼打到一半就卡壳了:“刚下体育...这是哪位啊?”

方竞天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和必要的课外活动就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挪窝,哪里知道许宁安的后桌。他见这人生的人高力壮,自己一米八不到的身高得仰着点脸看他。

蒋崆意气风发地站在许宁安右手边,为了更好和身边的女孩说话微微弯腰,笑的脸上开着花,整个人荡漾的不得了。

妈呀!我去!不会吧!

方竞内心百转千回,在刹那间就闪现了无数个想法。

“我同学,帮我整理器材来着。”许宁安简单讲了讲。

蒋崆直起腰,显得整个人气势更足了,他敷衍地跟方竞点点头,脸都没怎幺扭。

“我下节化学,先走了啊。”

方竞呆呆地点点头,等到两人和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时,加快马力地冲去教研室找拿作业的顾知为。

看那人没事人一样还如此懵懂,方竞一脸心痛地把手搭在顾知为肩上:“顾知为,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要冷静。”

顾知为:“说。”

方竞欲言又止,方竞止言又欲。

方竞深吸一口气:“你和许宁安之间要出现第三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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