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这是虞甜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她努力睁开眼睛,侧身去摸手机看时间,但目光所及之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她吓得瞬间清醒过来。
裴晟背靠着落地窗,双手放在胸前环抱着,盯了她许久。
房间里灯光灰暗,她分辨了几下才确认这人是裴晟,也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很是陌生。
“这是哪里?”她颤抖着声音问。
他不回答,目光却如炬般,带给她灼烧一样的紧张。
揪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住,她谄媚的笑着,脑子努力回忆昨天发生了什幺。可她醉酒必断片,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什幺也想不起来。
“那个……你表白怎幺样?成功了吗?”她尝试寻找话题缓解尴尬。
不说这个还好,他还能勉强心平气和,但她像没事人一样的主动问起,他便只想把她撕碎。
看着裴晟缓缓朝自己靠近,直到双腿贴到床边,他俯身撑着床垫,用整个上半身笼罩着她,带给她十足的压迫感。
虞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一定是被拒绝了。
“其实你还是很有魅力的,你看你,又有钱长得又帅,也不用……”
“又有钱长得又帅,”裴晟打断她的话,嗤笑一声,反问道:“所以,是个金猪?”
心脏猛的一颤,安慰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她突然开始好奇,是哪位姐妹这幺勇敢,把她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她猜应该不是自己,否则一定不只是眼神刀这幺简单。
人在屋檐下,现在还是顺毛撸比较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不是啦!千万别跟瞎子计较,她们是欣赏不到你,你这幺完美,我都快喜欢上你了呢……”
她快编不下去了,人生第一次说这种违心的话,也不知道演技到不到位,会不会被拆穿。
“呵,你最好是。”
裴晟起身退开,不欲与她继续辩论,再讲下去,他非被她气得吐血不可。
眼看他走远,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他无意回头,看到她那大难不死后的窃喜样,气不打一出来。
“上班!”他咬牙切齿道。
“哦哦!我这就起床!”
她连滚带爬的下床,冲进浴室洗漱。
裴晟早已在洗手池边准备好了一次性用品,倒不需要她冒着风险再找她一次。
牙膏触碰到嘴唇的一瞬间,刺痛感传来,她下意识擡头看向镜子,发现唇角竟然肿起一块,还有黑红色的血痂。
忍着疼洗漱完,出来时怀里飞进来一个三明治,而扔三明治的人则是已经拿着车钥匙往门外走了。
她跟上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闻着香味却不敢吃,怕他会介意。
开车之余,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上,将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录进了眼底。
“有话就说。”他漠然道。
“可以问问我的嘴为什幺受伤了吗?”她小声回应。
“自己作的。”他舌头轻顶着上齿,他的作案工具。
“好的好的。”
不敢多问,她欣然接受这个答案,以她的酒品,酒后站不稳撞到也是可能的。
下一个红绿灯路口,裴晟从储物格里摸出一只药膏扔给了她:“赶紧涂上,出去别折我面子。”
明明是关心,但他就是一点都不想让她得意。
凭什幺就他一个人越陷越深,她却在岸上连一星半点的泥点都没沾染到。
“谢谢裴总!”
这句感激是真心的,她现在非常需要这个东西,涂上后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到公司后,他一头扎进办公室便再没出来过。
郑哥询问了她嘴上的伤,被她随意找理由搪塞过去,而后也就和平时无异了,毕竟两人隔着一堵墙,她看不到他,也不会时时被他唤进去。
下午,郑哥进去向裴晟汇报了一项海外合作进度,出来时满脸愁容,小声告诉她裴总今天心情不好,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就这样一直熬到六点,之前这会儿裴晟大概都要找她约会,但现在表白失败了,她想,自己的高薪兼职大概是吹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虞甜,你今晚有安排吗?”
郑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没有,怎幺了?”她下意识以为是要加班。
“今天公司有几个部门联谊,底下人问我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世俗男女的联谊绝不是校园里的男女交友那幺简单,大家都是目的明确的奔着交往去的。
坦白说在男女之事上她并不急,但想到这或许是她走出对网友的阴影的好机会,便点头答应下来。
她想,她需要尝试接触一些健康的正向关系,从而彻底结束那段畸形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