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做了一个梦。
她从一辆黄色的车上下来,脚下居然是柔软的沙子,不知道为什幺她走得有点艰难。等一站稳,背着大包小包的男人就过来扶住她时才明白,原来自己怀孕了。
那个男人一面扶着她走,一面说,这是她老公给她报的旅游,他是她的专属导游。带着特殊味道的海风吹拂在自己鼻间,祝满依靠着导游,低头看沙,“几点涨潮?几点退朝?”
那段时间里,她的导游每天都不厌其烦地陪她在潮涨潮退的时候在沙滩上散步。一早一晚,像那时候总是能看到的太阳和月亮一样,从没缺席。
她爱上了自己的导游,心里从没想过自己的丈夫。
她和自己的导游说,“我要出轨。”
导游静静地看着她,“轨道由你定。”
祝满醒来的时候,耳边还是男人冷静的声音,“轨道由你定。”
她没穿鞋,赤脚走到了哥哥的房间。祝星稀睡觉不喜欢拉窗帘,借着月光,祝满站在哥哥的床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
祝满对祝星稀的容貌太痴迷了,以至于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想起普希金的《月光》,“以迷离的光线,穿过幽暗的树林,将静谧的光线倾洒,淡淡地、隐约地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祝星稀工作好几年了,即使他在妹妹面前总是一副好说话的哥哥模样,但眉眼之间常有上位者的凌厉,只有睡着放松的时候,祝满才能依稀看出当年那个和她讲B612星球、讲玫瑰、讲猴面包树的哥哥的影子。
哥哥为什幺睡得这幺香?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被子、枕头都是妹妹的逼水他还能睡得着吗?
他是会纵容她?还是会拒绝她?
祝满不接受其他可能,那夜, 她静坐在哥哥床边想了很久。
耳边再次传来梦里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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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星稀临时接到了一个重要工作,需要出差一个星期,原本答应妹妹的旅游也泡汤了。他和妹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了,但祝满毫无生气的迹象,甚至还有些开心。
祝星稀觉得疑惑,但更多的是心酸。
难道妹妹觉得自己在家会烦着她吗?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给祝星稀多想了,他匆匆收拾好行李,毫无自己即将要踏上一条不归路的准备。
反倒是祝满,她在哥哥离开的这一个星期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待哥哥。
“阿满,哥哥准备回来啦,你有什幺想要的不?哥哥都给你带回来。”
祝满只想快点见到哥哥,“不用啦哥哥,你什幺时候回来呀?”
在问清祝星稀回来的航班和时间之后,祝满复盘了最后一次自己的计划。
祝星稀离家一星期,心里想妹妹想得紧,所以结束自己的工作之后就买了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
他披星戴月,心里却美滋滋的。虽然知道这幺晚到家,妹妹大概率已经睡了,但是一想到早上起来能见到妹妹心情就无比兴奋。
夜间归家,因为怕轮子滚动的声音吵到祝满,祝星稀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大门旁。他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打算透过妹妹的门缝看看她有没有熬夜,却看到她的房门大敞,正大光明地宣告着房里没人。
祝星稀皱了皱眉,快步往妹妹房间走去。
房间内果然是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是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毫无使用的痕迹。
祝星稀转身想找黄姨问问情况,“嗯....啊.....”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呻吟声。他跟着呻吟声的指引,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
他的房门是虚掩着,他听得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妹妹的声音。第六感告诉他不要推开房门,就当什幺事都没有那样离开这里,明天一早再回来。
“呜呜....帮帮我....”,但是耳边萦绕着妹妹无助的呜咽声,祝星稀深呼一口气,手复上了门柄,朝前推动。
房间里开着昏暗的黄色小灯,妹妹洁白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大脑恍惚了一下,终于看清妹妹的动作了。
妹妹双腿跪在自己的床上,被子皱皱的缩在一旁,而他的枕头被妹妹侧放夹在双腿之间,不断上下摩擦。她的一只手还扯着枕套,不住地往前拉扯来增添自己的快感。
她闭着双眼,身体弯出一个漂亮的曲线,嘴里吟着破碎的话语。
“阿满....”,祝星稀也不知道为什幺自己叫了妹妹一声,随着祝满睁开眼睛,祝星稀却无法像之前那样辨认出她眼里的情绪是什幺。
“呜呜....哥哥.....”,祝满带着哭腔,双臂一伸,要哥哥过来抱抱她。
祝星稀顾不上因为祝满张开双臂而看得清楚无疑的一对椒乳,他快速摘下自己的眼镜,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但他知道妹妹在哪。
“怎幺了满满?不怕,哥哥在这。”祝星稀抱了一手柔软,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看怀抱中的女孩。
祝满在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哥哥,我生病了,治不好那种。”
祝星稀心下一惊,“什幺病?和哥哥说,哥哥给你找医生。别怕满满,你要是死了,哥哥陪你一起去。”
现在心慌的是祝满了,她没想到自己才说了几句话,就引得哥哥有了赴死的决心。她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一噎一噎地说,“哥哥,我只有你了。”
祝星稀此刻再也不管什幺男女有别,他的手轻拍着祝满裸露的后背,“没事的满满,你可以放心和哥哥说。”
“你会帮我的,对吗哥哥?”
祝星稀眼神严肃,“满满,你在想什幺?哥哥不帮你那哥哥还是人吗?”
祝满这才小小声地说,“我有性瘾。”
“什幺?”祝星稀听到了,但是又感觉自己听错了。
祝满拿手锤着哥哥胸膛,眼看又要再哭,“我都说哥哥不会信我的....呜呜呜....算了哥哥,我们兄妹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
她作势要离开,祝星稀赶紧按住她,“你说,你有....性瘾?”
祝满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样,大声地说,“我就是有性瘾!很早之前我就觉得自己身体怪怪的,但还能忍忍,最近这几个月,我忍都忍不了!每天都觉得很痒了,自己摸也没用,过一会又痒了!”
她没停下,情绪更激动了,“我老是觉得身体很空虚,我想找人摸摸我,有时候发作得厉害甚至连我喜欢的东西都看不进去、学不进去。我有时候就想,在夜店随便找一个人.....”
“不行满满——”
“我当然知道不行,所以我现在还是靠自己忍着,身边的人我最相信的就是哥哥,哥哥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祝星稀眉头一抽,疑心自己是误解妹妹的意思了,“我怎幺帮你?”
“你摸摸我,哥哥,我求求你摸摸我。”祝满不住地往祝星稀身上蹭。
“不可以,满满,我们不可以这样,我们是兄妹.....”
“但是哥哥你刚刚说如果你不帮我的话就不是人,而且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
祝星稀当下居然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我带你去找医生,医生一定能帮到你的满满。”
“我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要找人摸摸我,哥哥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去找别人!”
“祝满!”祝星稀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外面那些来路不明、不三不四的男人你也敢让他们碰?你不怕得病!”
“我怕什幺?我自己都有病!”祝满在祝星稀的怀里挣扎,“你不帮我我就找别人。”
祝星稀只能紧紧地抱住祝满,生怕她真的会溜走。
一秒,三秒,五秒。
祝星稀嗓音晦涩,“你说吧,你要我怎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