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往事

要说皇室,最近都要往前推到盛文皇帝那一朝去。

盛文帝与其发妻昭德皇后是少年夫妻,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非比寻常。昭德皇后早年子嗣艰难,三十又二才有了怀明太子。

盛文帝对怀明太子宠爱非凡,诞生百日立下储君之位。

那时,距离盛文帝的庶长子,即后来的崇德皇帝出生,过去了有十二年。

这些年间,盛文帝不免要承担一些来自百官谏议立储的压力,他硬是坚持下来了。

最终怀明太子的出生让他的等待有了意义,称得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盛文帝爱子却不溺爱,加上怀明太子资质极佳,头脑也是聪慧机敏,他在自己父皇、母后十足的关爱中教养长大,不负众望成为了上能铁腕辅朝堂,下能仁善待百姓的东宫储君。

在怀明太子六岁那年,昭德皇后又诞下一女——长明公主。

不幸的是,她却在生产中伤了身体,此后便离不开汤水药汁。

宫人精心照顾着,倒也不是什幺大事,但在怀明太子而立之年意外死亡后,她受不了刺激,撒手跟着离了去。

身为皇帝,盛文帝并不完全随心所欲。

早年同昭德皇后嫁给他的,还有宰相夏楚光孙女夏氏,封淑妃。

夏氏更早些有孕,生二皇子,但因为盛文皇帝偏爱太子,母妃又过分溺爱,二皇子性格偏激妄肆,针对怀明太子是常有的事。

怀明性子稳重又爱人,更逞论自己这个只是看着有些跳脱的哥哥,常常就当他打闹便过了。

但也许就是他一次一次的纵容,越发激怒了人。

要叫谢云瑟猜,她其实实在无法判断,二皇子当初到底有没有将毒手伸向怀明太子。

只是在怀明太子突然死亡后不到一年,夏家在一夕之间崩塌,二皇子被软禁,最后自刎而亡。

四个皇子一下子便只剩下了两个,且都出身不显。

即使是怀明太子出生之前,几度成为议储对象都没什幺存在感的大皇子,终于走到了人前,辅佐自己已经变得喜怒无常的父皇。

他无疑是仰慕敬爱盛文帝的,几十年摇尾乞怜都不曾得到的父爱突然倾倒了大半在他身上,纵然还伴随时不时的贬低、怒骂,大皇子也高兴地几乎手舞足蹈。

可是随着怀明太子唯一的儿子长大成人,这些关注又一点一点被人剥夺。

大皇子心如死灰。

四皇子在前几年还有要和大皇子争一争的想法,却在看过自己父皇荒唐、大哥的疯狂之后,做起了闲散王爷。

这个憋屈的“孙子”,不做也罢。

不论朝堂上经历了如何一场腥风血雨,到最后盛文帝驾崩,终归是大皇子即位继承大统,称崇德皇帝。

而和大儿子离了心,又极度思念嫡子嫡妻的盛文帝老了,脑子也糊涂了,怕大儿子降罪明王,导致太子血脉断失,在驾崩前给年少的明王留了不小的兵马权力。

那时在他心中痴魔,早已没了天下百姓。

而且不管明王有没有争的想法,盛文帝的举动无疑是将人架起来,逼到了崇德皇帝的对立面。

这些往事,其中谁无辜谁可怜,早已计算不清楚,彻头彻尾都是一场巨大悲剧。

崇德帝被盛文帝折腾了近二十年,身体败坏,在位五年便驾崩离去,传位如今的景宁帝。

许是在盛文帝那处受过被忽视的委屈,崇德皇帝对自己的三个子女自小一视同仁,所以景宁帝、清宁公主以及他们最小的弟弟禹郡王三人的关系至少和谐。

关于谢云华如何得知了清宁郡主的少年往事,又如何能在这般敏感的时刻被邀入宴,谢云瑟就是在猜测,关键是否和这个禹郡王有关?

华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低,这也是谢云华即使父亲是堂堂礼部尚书,却在此之前无人敢邀她的缘由。

将心比心,如若她是谢云华,解除困境的方法无非是面子功夫做足了,再找个比华家更有权力的结交。

从清宁公主这边的关系倒推,权力能压得过去华府的,谢云瑟最先排除公主本人。

清宁公主性子不坏但有些高傲,手中并无实权,所以她和谢云华都是不会选择彼此结交。

而能让清宁公主得罪华府递帖子的,无非是义南侯府的人,以及,她的弟弟禹郡王。

谢云华是如何能认识那般的皇室贵胄,谢云瑟暂时无法剖析。

只是无疑,今日的宴会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是她重回到贵女圈子的唯一机会。

谢云瑟并不想扰她兴致,想着不如回去路上从旁提醒。

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容她一人胡来,保不齐就落到了谢云采那样的下场。

到了公主府,下人将她们引到了后花园。

一路上,因为谢云华占据了谢云瑟许多心神,倒是对清宁公主曾心怡关谈镜一事,少了几分在意。

后院布置精美,正是牡丹开放的时节,满园花色分外赏心悦目。

旁边的廊厅里已经摆好了书桌席位,已到的小姐们却是都在花园里或闲逛或坐着。

谢云瑟伴在谢云华身侧走近,她们的出席叫几个聊着天的小姐们有些惊讶,安静了小会儿。

两个人微屈膝行礼,众小姐也起身回了礼。

“云华,你可算到了。”

谢云华以前在贵女之中人缘还不错,今日她有本事上公主府,便是有了公主府的门路,其他人也都不再畏手畏脚,惧与她结交。

上前的是尚书左丞家的小姐裴敏之,迈着蹁跹碎步走到两人身前来,笑靥如花。

谢云华并表面上并没有抗拒,维持她侯门嫡长的风范,叫了声人:“敏之。”

裴敏之上前来,拉着人往里走。

“真难得见你们二人一同出门,原本早些还想和你一道的,奈何出门被绊了会儿脚,生怕晚了。只不过如今看来是歪打正着,没耽误你们姐妹二人相处。”

她不尴不尬地揭过前段时间的冷淡,谢云华并不计较,又或者说计较也无趣,打笑说:

“你倒是讨巧了,你不来接我,倒把罪过推到云瑟身上。”

“那是看你们二人感情好,”裴敏之看向谢云瑟,“云瑟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为了诗会,公主可是请了好些文人才子,往日你不在我们都斗不过他们,今日你可要替我们出口气。”

谢云瑟一贯的客气清冷,她们见多了世家之间的假情假意,都习惯了这些虚伪。

“裴姐姐说笑,我许久没有研读诗本了,也只能尽力而为,不惹人笑话就行了。”

三人落座花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他小姐也探过身子同谢家姐妹二人亲近,话题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众人才继续说起刚才被打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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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像明太祖一家的剧情先别骂(尔康手),是穿书伏笔——

另外今天更的少,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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