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碰不碰的哪有这般道理?

顾明安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认真专注,紧紧地凝着厉玖儿的表情,就怕错过分毫。

厉玖儿也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

隔了会,厉玖儿没好脸色地说:“我现下要洗澡了,那你还不出去。”

顾明安微微一怔,当即噎了噎,暗叹一声起身朝外走,顺手关上了房门。

三月的天,到了夜里还是偏凉,可顾明安浑身上下就一条亵裤,精壮的身子热气腾腾,他看了眼屋内,细细听了听里头的动静,便听到“咚”的一声,紧接着小娘子痛呼了声。

他心下一急,手正想推门,却生生顿住,“弟妹,没事吧?”

“你别进来。”里头急急说道。

“我不进。”

顾明安等了会,里头没声了,再过了一会儿,便听到里头传来些许水声。

顾明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整个人松弛下来,才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盘了盘,墨黑的眼睛倏然朝着正屋后的方向扫了眼,那儿正是茅厕,再看一眼西屋和茅厕之间的距离……

顾明安心下微微动容,好似东屋和茅厕的距离的确比西屋近一些啊……

再想起弟妹嘴里说了好几次的蛇。

顾明安眉峰倏地皱成了川字,自己对弟妹本身就是心存了偏见,这夜里乌漆嘛黑的,就是看到一根稻草眼花也能看成是蛇啊……

再想到刚才那蚀骨的滋味。

顾明安陡然喟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他可是听强子说他和婆娘成亲那晚,整整折腾了一晚上呢…而他呢?就做了一次,还把话撂出去,说只要弟妹不愿意,他就保准不碰她……

顾明安垂眸瞧了眼底下那根吹了这幺久的风还直直伫立着的老二,没忍住,隔着亵裤伸手就弹了弹,自言自语地怼了句,“你神气个什幺劲?再神气也吃不着。”

……

厉玖儿可不晓得顾明安此时有多懊悔。她腿心又疼又胀,刚刚下床的时候还站不稳,膝盖磕到了床板上,她才收住的眼泪差点又落下来,她双腿发软地走到木桶边,跨进了木桶,温烫的水漫过腿心时她不受控制地嘤咛了声。

等到浑身浸泡在温水里,整个人才像是又活过来。

待到明日——

她要搬离顾家,另寻地方居住。

……

厉玖儿磨磨蹭蹭在木桶里洗了小半个时辰,白皙的酮体上都是男人留下的暧昧印记,她擦洗了好几遍,擦得皮肉都红了才作罢。

从木桶里出来穿了衣衫,深吸了一口气才去开门,外头的凉意瞬间袭上脸颊,冻得厉玖儿一哆嗦。

顾明安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见厉玖儿冷,连忙顺势推门进了屋,反手关上了房门。

“外头凉,你洗完了怎的不去床上,端水的事儿叫我一声就行了。”

两人站得很近,厉玖儿一下就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热意,心里暗暗嘀咕了句,这厮光着膀子在外站了那幺久,竟然还这般热……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顾明安看着她拉开距离,黑眸黯了黯,幽邃得看不出什幺情绪。

厉玖儿欲言又止,微抿了下红唇,说:“你刚刚说,我若不愿意,便不会碰我。”

她出口时声音沙哑,该是刚刚叫的。

顾明安心里不情愿,却仍旧“嗯”了声。

“那我想睡自己的床。”

“睡西屋这事没得商量,你都是我女人了,哪有再同别的男子睡一屋的道理。”顾明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可…可你床上脏,我不睡。”厉玖儿气道。不管怎幺说,她可是厉太师家的千金,在生活上就没吃过什幺苦头,他那床又小,现下还有一抹血迹,她才不要睡。

再者,顾池安才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现下这样算怎幺回事啊?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顾明安见她垂眸看着脚尖,喉间溢出一道轻哼,从衣箱里找了条毯子,那毯子洗得发了白,却很干净,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随即朝着她道:“是我思虑不周,你且坐着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坐到座椅上。

厉玖儿回味过来才想着这人刚还说不碰她,怎的就随意牵她手了,她正要斥责,却见他自然而然地松了手,又给她披了件外衫,然后快步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厉玖儿愣在原处,身上的外衫是男人的,很大,透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鬼使神差地她没脱掉。

等了会,就听门口又传来声音。

顾明安扛着她的细软阔步进屋,将细软放置在矮几上,快速收拾掉床上的被褥,又将她的细软利索地整整齐齐地铺上去。

厉玖儿倏地站起身,郁结地瞪着他,“顾明安,你这是做什幺?”

顾明安铺完被褥,转身拉着厉玖儿坐到床边,又走到衣箱边从里面取了些东西出来,同厉玖儿并排坐下,那张五官分明深刻的俊逸脸上难得的掠过一丝窘迫。

他把东西都摊开来。

“我知你娇贵,没吃过苦,也看不上这些,但如今我只有这些,三间茅草屋房契交于你,另外这一年来存了些银钱也都给你。十年前,我供顾池安读书,原是想着他能考取功名,家里跟着他过安生日子,他也算努力,果真考取了功名,哪想到六年前他去了北凉便再未回来,家中银钱都给他升官之用了,他不在时家里日子倒是慢慢变得好些,哪想到娘亲得了重病,这一拖便是五年,五年里我赚来的银钱都交代了药房…最终娘亲还是撒手人寰。”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会努力给你过上舒适的日子的。”

他目光真诚,灼灼地凝着厉玖儿。

厉玖儿听他说了原委,内心一时五味陈杂,难怪他对他弟弟那般冷漠,就是她与她弟弟成亲也未前来参宴,大约也正因为如此,才连带着不喜她吧。

她凝着眉心看着那房契,手没接,掀了掀眼皮道:“我要你房契做什幺?我累了,要睡了,有什幺事明日再说吧。”

反正明日她就要离开,才不管他们兄弟的破事。

顾明安见她语气软了,没再提要回西屋住而稍稍松了口气,他将东西暂且收起来,黑眸看了眼她干净香软的床铺,起身去了木桶边,就着她洗过的水快速地冲洗了遍。

厉玖儿耳朵听着动静,瞥了眼。

昏黄的烛火下,男人站在木桶之中,身材高大,胸腹肌理分明,水珠肆意划过他蜜色的肌肤,流入那若隐若现的三角区域…

他突然擡眸朝着她看了一眼,惊得厉玖儿慌忙收回目光,脸红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顾明安洗完后随意地擦拭了一番,吹了烛火,便阔步往床边走去。

厉玖儿听到动静倏地从床上坐起,乌眸紧紧地凝着夜色里的男人,说:“顾明安,你刚刚答应我了,不碰我的。”

顾明安单膝跪在床铺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黑亮的眸子亦是看向她,“嗯,我答应了的,我说到做到。”

“那你还上来?”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笑意,“是不碰啊,不碰不代表不是一起睡啊。”

他说完,腿已经上了床,舒展了身形坐在她旁边。

厉玖儿吓得连忙往里面挪了挪位置,几乎挤到了墙边,“谁…谁要跟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健硕的手臂横在腰间,压着她侧着躺下,热息喷薄在她耳侧,暗哑道:“那是我要同你睡,总可以了吧?”

“好了,乖乖睡。”

“不然——”

“不然什幺?”她语气里含了郁结和抵触。

顾明安凝着她浑身不近人情的气息,莫名的心痒痒,心底只想招惹她,他生生忍了下来,低头骤然亲了她发顶,放缓了语气,“不然还是这样睡,你以为不然什幺?”

厉玖儿皱着眉,不说话。突然和一个陌生男子睡一块儿,她万分不自在。

隔了会,她悉悉索索地拿开了他的手,然后环抱住自己尽量和他拉开些距离。

可下一刻,男人滚烫的身子又依了上来,铁臂更紧地箍着她的细腰。

她惊呼了一声。

“嘘——睡吧。”

他声音很哑,哑得冒火,热息全数吹拂在她耳侧。

厉玖儿缩了缩头,人拱了拱,两人的身躯严密地贴合在一起,中间夹着邦硬的物件。

又隔了会儿。

“啊~顾明安,你手在碰哪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顾明安下身硬得发疼,手隔着衣料握着怀里娇躯的乳肉,“弟妹,吁~~~怎的这般会叫?我没把手伸衣服里碰你,这样哪里算碰你?”

厉玖儿脸红成了一片:“!!!”

碰不碰的,哪有这种道理的?她还想争辩两声,却觉男人的腰胯往前似有若无地顶了顶,厉玖儿瞬间怂了,倏地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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