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丫鬟婆子端着漱口茶水、洗脸巾帕等入口而入伺候新主人时,房里的两位新婚夫妇已经换好中心,准备起床梳妆了。
虽然秦家二老目前不在面前,按照规矩,新妇还是要向祖宗祠堂请安,不可晚起。
秦玙由着秦府内的丫鬟帮自己整理衣冠,一边瞟着新娘那边的情况。
秦玙今天起了个大早,去净房整理了半天,连往常惯例的晨起舞剑也没做。待他回到内室,小姑娘已经换好了中衣,透亮的新颜露出害羞的粉色,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拿眼神瞅她。细软的发丝衬的如同一个软蓬蓬的山雀,让人很想揉两把,可也更想让人啃一口。
秦玙内心平复着昨晚一直没停歇的绮思,一边挂上笑容,走上前,微微蹲下,让坐在床头的新娘正与自己眼神对视。“昨晚睡好了吗?”
“嗯嗯,多谢相公关心,妾身睡的很好。”秦玙的动作让新嫁娘受宠若惊,有点小羞涩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回话了。
“那可不行,新娘新婚夜可没有睡得好的。”秦玙看着自己的新夫人强装镇定的脸,倒是有点坏心眼了。
“等会嬷嬷问起来,你可不能说睡得好。”
新夫人不解,真准别问,细一想,脸又红了。这回把身子一斜,测过脸去,不看她了。
秦玙低低笑了一声。
“待会你按照我的说,说昨晚我们闹了会,但是我太累了,想说早点休息。等到了京城再说。”不给个时间,谁知道这个奶嬷嬷会再整什幺新花样。
新娘听懂了隐含意思,脸越发往里转了,也不管秦玙看不看到,只轻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夫人配合了。”秦玙也作了个揖,笑着回应了。
这回丫鬟婆子进来了,果真。新妇的奶嬷嬷求真心切,礼节性的跟新姑爷问安,便扑倒床边,仔仔细细的把床头扫了一遍,没看见自己预期的内容。略带焦急的看向自家小姐,看她眉目舒展的在小丫头的伺候下梳妆。只能暗自压下内心的焦躁,一叠声的让陪嫁的丫头拿出小姐的嫁妆头面,恨不得把满头珠翠装全试一遍,生怕自家小姐第一天不够体面,被人轻视。
等奶嬷嬷为新妇妆点完毕,时辰已经稍晚了。不敢耽误祭祀的吉时,两人紧赶慢赶的往里走,在秦家族亲的注视下,为祖宗上香。新妇头上的珠翠很是撑了撑场面,让本有些因为家世不匹配、年龄不匹配的而碎嘴的人们小了声音。
礼毕,秦玙携新妇来正堂,对自己身边得用的人正式来了介绍。
秦玙虽然是二品大员独子,但发家也就上一辈,家风清白,作息简单,再加上西北战事时不时吃紧,因而身边只有两个惯用的小厮。年纪略大,沉稳可亲的是长行,跟着爷在外应酬多一些。年纪稍小,活泼机灵的是路明。也正是昨晚秦玙安排照顾内院的小厮。
两位规规矩矩的向着自家大奶奶行礼。秦玙同步淡淡的交代:“以后,大奶奶的地位就跟我一样。安排你们,不比过我,听从即可。”两小厮自无不应是。
阮家这边陪房的也简单。一个是阮家新妇的奶嬷嬷,容婶。家里闹灾后没了丈夫儿子,入阮家服侍了阮家二娘子,一心一意从无二心。一个是贴身丫鬟山药,也不过是十二岁左右的年纪,也还一团和气,但是看着也沉稳听话。
其余的一些丫鬟婆子都是秦家祖宅安排的,待三天后收拾完毕上京,也还是留在此地,也就没有介绍的必要了。
安排好三天后搬家的行程,秦玙摆摆手。让下人们先出去。容妈妈本张嘴想留下,想了想也还是出去。留下两位主子单独相处。
待到下人们出去了。秦玙整整衣袍,一脸正色,规规矩矩的向着新妇行了个平辈礼。
“我名秦玙,今年二十有二。家中独子。为煜朝二十三届恩科榜眼。目前刚入翰林院任职。得蒙恩师赐字,亲朋故旧多称我齐光。敢问夫人芳名?”
新妇本还晕晕乎乎的接受下人的行礼,就见自己的新婚丈夫郑重其事的为自己行李。当下也吓了一跳,不由也被这郑重其事的介绍而感动。于是敛裙行李,也对着秦玙正式的行了平辈礼,用软糯的声音回复。
“妾为阮家主簿之女,今年十四,家中行二,以晋自辈论。蒙郎君不弃,小名晋薇,阮晋薇。”
看着小姑娘顶着幼嫩的脸,煞有其事的认真介绍,秦玙心里像是灌了热汤,只觉得这软糯糯的声音甜进了自己心里。在心里过了几遍姓名,只觉得唇齿留香,连芳名都是豆蔻芳华的味道。
幸福感感觉都快溢出来了。秦玙目光含笑凝视着阮晋薇,又行一礼。
“那就有劳晋薇,接下一生,还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