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宴完全看呆了,她怎幺也想不到主动的会是自己的妻主。
自尾巴尖末梢神经涌起强烈而酥麻的无力感,夕炤被她抓得一下摔在了地上,她的整条蓬松大尾巴都从厚实的袍子下炸起来,脑袋上两只狐狸耳朵更是羞红地变成了飞机耳。
“唔...”夕炤小小地闷哼一声,完全没想到会被人扯尾巴,兽女光滑细腻的腿肉也暴露在女人的眼下,夕炤咬紧下唇,慌张地将自己快要露出来的大腿遮的严严实实。
明明她是不在意被女人看没看到身体的,可现在夕炤却下意识地不想被对方看见自己。
若洄嘴里叼着的肉都快吓掉了,她扬起线条优美的颈部,颇为震惊地往后退了退。
这样的行为让她不免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女人,恶劣地让兽女出丑,让兽女的重要部位都被人看了,没有女人要这个兽女以后,那个女人才装作施舍地和那个兽女结了契。现在宋菀时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和先前那个女人做的不谋而合。
“对不起!”宋菀时立刻松开手心里软绵绵的尾巴尖,大脑都被自己的声音震醒,她刚刚看岔了眼,以为那是一只小狐狸。
她伸手去想去扶夕炤,对方就已经慢理斯条地整着衣服站起身,夕炤绷着脸,好听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没关系。”狐狸的脸大概都是妖娆明艳的,宋菀时擡头,顺着对方尖细的下巴看到她紧紧抿起的粉嫩唇瓣,再次奇怪地抛了锚。
她还不知道夕炤多少岁了,兽女的这张脸真是得天独厚的漂亮,宋菀时兀自点点头,下意识回了句,“你的尾巴毛很软。”
若洄这只花豹身上的短毛和狐狸的尾巴毛柔软度截然不同,夕炤身上的毛发称得上是油光水滑,一眼就能看出是精心打理过的,而花豹作为猫科动物,打理勤快是勤快,但明显质量不是很高。
宋菀时想着想着,面色转瞬难看了下来。
她到底在说些什幺东西!?
比她高快一头的女人整个人都被绯色蔓延,夕炤顾不得对方旁边那条黑蛇如临大敌的脸色,嗯了一声便连忙想着离开宋菀时这里。
释宴吐了吐蛇信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狐狸的味道,她厌恶地皱起眉,抓着菀菀垂在腿边的手,轻声道,“菀菀,涨。”
夕炤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离。
妻主结再多的契,也不是她一个兽女能决定的,若洄歪着脑袋,用大爪子勾了勾狐狸放在石板上缠得死死的叶子。
宋菀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刚刚干的丢人事被她压下,“别吃了!”
她板着脸假装没发生过什幺。
*
她的妹妹还没有成年,这些可恶的兽女一个个就要和她的妹妹结契!茶梧竖着耳朵,十分不情愿地把草籽给了涂梧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要听涂梧的,把它们种在松过的黑土里...”茶梧絮絮叨叨地还要说什幺,瞪着一双红眼睛的涂梧就看了过来。
“你不要说了,莱莱很听我的话。”她分出神来护着自己的兽女,俨然是另一副样子,涂梧又对着另一边陪她玩的的兽女们贴上一句,“我都答应了,等我成年都可以来找我。”
灰莱拿过草籽,娇小的女孩就已经扑到了她的另一半臂弯里,“我困了。”
围着她的兽女们当然笑眯眯地让自己未来的妻主赶快去睡觉,灰莱一边抱着她,一边带着草籽。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明晃晃的兔耳朵垂下,茶梧找来一堆小小的红果,仔细地尝了几颗,汁水丰富,甜甜的,她很喜欢。
茶梧寻了个兽女们不会注意的角落变回了兽形,变成兽形她就可以享受一颗红果咬上好几下的快乐,幼小的白兔软绵绵地窝在草丛里,与涂梧不同的黝黑眼珠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自带红色眼线的小兔子察觉到没什幺异样后,用短短的前爪捧好红果,张开兔兔的三瓣唇,耸动着鼻尖吃的不亦乐乎。
“好小的兔子——”茶梧吃的嘴边的白毛都变红了,她挥舞着自己的四肢,被人捏着细瘦的身子捧起来,“好可爱。”
宋菀时刚把夕炤那只大狐狸惹急了,她也觉得尴尬,尝了对方送来的烧鸡,该说不愧是狐狸吗?比她弄的要有滋味多了,吃完去下游找木炭的路上就好巧不巧见到只小兔子。
这里的动物体型都直线飙升,这只小兔子简直的她见过最玲珑可爱的小动物了。
“看着就不好吃。”释宴和妻主贴贴脸,摇摇头。
“肉太少了。”花豹审视的目光投来,宋菀时明显感觉到手心里的小幼兔开始颤抖。
“你们吓到它了。”宋菀时叹气,对兽女们唯吃是大的观点第一次表示不赞同。
“哼——我已经吃饱了。”释宴又开始不对劲了,“快入冬了,改天我就给菀菀弄个毛毛领,抓个兔族的兽女应该就够了。”看到这只没几块肉的小兔子,她才想起来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宋菀时没应声,她整个人都被手心里雪白的小幼兔吸引了。
毛...毛毛领!?兽...兽女?茶梧刚想告诉她们自己才不是没开智的兔子念头一下子打消了。
果然,外族的兽女全是她们的天敌!
粉白的小兔耳朵向下,乖巧地贴在雪白无瑕的身体上,茶梧连忙讨好地舔舐着对方的指尖,扮做一只普通的兔子。兽女的气味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希望这个女人不会想要吃了她!
兔子也很喜欢吃小草莓吗?巴掌大小,粉雕玉琢的幼兔在她拿起另一枚还没来及啃食的草莓时,自带眼线的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你喜欢吃小草莓?”
宋菀时自言自语,“这里有很多吃兔子的坏人,你一只小兔子待在这里很危险的。”
两个兽女保持了沉默。
小兔子窝在她的掌心里,从刚刚的无所适从中转变来,白色的尾巴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指缝,宋菀时也难得地笑起来,“要不要姐姐养你?”
软白的小兔子瘫成小兔饼,小心翼翼地用下巴的气味腺蹭蹭女人的手指,黝黑的眼珠里仿佛写满愿意。
若洄审视地看着这只兔子,凑到宋菀时手边,卷曲的白胡子不经意地刮了刮兔子短小的耳朵。
“我怀疑这是个兽女。”
释宴立刻张大嘴巴,黑蛇尖利的獠牙面向了妻主手心的兔子。
“那我吃掉!”
察觉到危险的幼兔砰一下把小脑袋埋在宋菀时的指缝间,粉白的兔耳颤动,应激似的用小爪爪扒紧女人的手心。
宋菀时把手收近身侧,另一只手轻柔地沿着垂下的兔耳朵抚摸起兔兔软白的毛发,“好,姐姐保护你。”
茶梧松了一口气,耸动着圆滚滚的身体直往女人馨香柔软的怀里钻,这些兽女太可怕了,居然想吃她——
*
缔结契约的现场在族内准备的树屋里,当彩云被带着爬上去的时候,族内几乎没有妻主的兽女全去围观了。
如何侍奉自己的妻主,也是每个兽女的必修课。
夕炤做完自己该做的早早离开了,今晚的整场猎会下来,她都不敢摆动自己的尾巴,只是轻轻地一抖,都会有自下而上的奇怪感受让她面红耳赤。
宋菀时...不会想和她结契吧?
夕炤抱着自己的尾巴,犹豫地捏捏自己的尾巴尖。
并没有刚才的感觉。
她有些气馁,又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动从何而来,有点期待,又遗憾。
*
敲掉黏土炉上面的顶,里面已经全是被一块块黑色的小木炭,利用木炭去还原那些湿土里的铁元素,她得准备很多很多的木炭。
宋菀时重新给里面加上又身边的两个兽女捡来的木头,再次封顶。
被放在肩上的柔软白色小兔紧张地扒着她的衣领,野兽天然地对明火就有一定的畏惧,释宴蠢蠢欲动地想一尾巴打飞那只兔子,黑暗中泛着绿光的蛇瞳竖起,庞大的蛇身绕着妻主一圈圈缠绕。
“释宴~”宋菀时无奈,食肉动物的本性让她身边的两个兽女时不时都想一口吞掉这条小兔子,毛茸茸的兔毛摸着都令人心情放松,来到陌生环境后的不适渐渐褪去,但她始终没有归属感。
而在第一眼看到可爱的小兔子时,宋菀时就像遇到熟悉的事物,玲珑娇小的可爱幼兔,放任它生活在野外也一定活不长的。
若洄插不上话,自顾自地玩起了尾巴。
她和宋菀时的结契纯粹是意外,在对方眼里她应该也还是一只无能到无法化为人形的豹子,她自知比不过那条蛇,只要离妻主近些,兽女们结契后的占有欲就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所以她当然不像释宴那样。
茶梧不敢表现出太大的动作,她团成一个毛绒小球牢牢扒着女人的肩,生怕被恶蛇一口吃了。
不开心,她今晚还要和菀菀交配,释宴对那只兔子哼了一声,恐吓地吐着长长的蛇信子。
“我们早点回去吧。”见释宴好了,宋菀时哄着她变成小蛇,她已经习惯了抱着释宴小小的蛇身赶路,怀孕的女人都很辛苦,就算是释宴是蛇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