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逐渐燥热，额头上逐渐出了细汗，好像身处火海般，意识逐渐清醒，却迟迟睁不开眼。
猛地，伊恩睁开眼睛，劫后余生喘气，背后已经被汗浸湿。
很难受，好难受。
他不像周碎雨还能通过虐杀小鱼来释放压力，现在急需找到欢欢并狠狠发泄。
姐姐会生气，这样应该也会伤害到她吧。
毕竟在彻底失去意识以后，他基本与新闻上那些毫无理智地乱发疯的“疯狗”没有区别了。
他忍了又忍，如何躺着都迟迟无法入睡。
黑夜是很短暂的，毕竟这可是学校的夜晚。
伊恩状态很不好，后半夜基本是在发呆。甚至拿圆规的尖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好像下一秒就要戳破那薄薄的皮肤，给自己来个毫不犹豫的抹脖。
是学校的起床铃让他从朦胧的意识中逐渐苏醒过来。伊恩好像睡着了，却又像是没睡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平衡感也很差。
当同学见到他这副样子都惊呆了，把伊恩打包送到了办公室，老师果断给伊恩开了假条，让他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有什幺用，又没有他需要的药物。
欢欢挎着书包跑进办公室，气喘吁吁道: “老师我来了。”
“你带你弟弟先去医院看看吧，校医有点看不明白他的症状，我给你们批假条。”
“好的老师。”欢欢拍了拍跑乱的头发，然后上前接过借条，“走。”
伊恩跟上了她，但眼神还是有点涣散，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幺。
欢欢凭着假条带他离开学校，在马路边等司机来接时，她道:“还没发疯挺不错的，换其他被注射过的，现在已经开始在街上咬人了。”
伊恩不回答。
“等会儿回家了你自觉点，呆在房间，别给我添麻烦，我联系研究室那边。”欢欢低头看着手机，一手插兜。
“好。”伊恩微微歪头对她笑了，阳光正好，校服仿佛被渡了一层金光。
“嗯。”欢欢就说到这里，没有继续搭话，两人沉默无言地上车、回家。
路上非常安静，就好似两人并不熟一般。
奇异的是，伊恩很乖，他好像是普通的开朗阳光男高中生，看着窗外跃动的阳光。
回家后，伊恩果然很自觉地回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欢欢给研究所打电话，电话“嘟”了一阵后，被接通了。
“凯瑟琳小姐，你之前要的药已经好了，我们现在给你送过去。”
“尽快。”欢欢看了一眼时钟，然后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解决得这幺轻松，她想回房间躺一会儿。
在经过伊恩房间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伊恩的声音:“姐姐，能不能帮我拿张湿毛巾，我降降温。”
“嗯。”欢欢去卫生间把伊恩的毛巾打湿，然后把毛巾挂在水龙头上，“你自己来拿，我就不进你房间了。”
“为什幺，姐姐不帮我拿进来吗？”
“你说呢？”欢欢刚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放心吧姐姐，我把自己拷在床头了，不信你自己看。”伊恩晃了晃手腕，手铐的锁链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欢欢简洁明了地吐出四个字，“那也不行。”
伊恩垂下了不存在的狗耳朵，失望地看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