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意_1

托玛舒了口气,站在山顶上,俯瞰四野。这里是她的家,太阳就要落山了,她喜欢身上的铜鳞映衬着深红暮色的模样,她吃得很饱,今天已经捕猎锻炼得够多了……一切都很完美。就连住在山谷外围的人类最近也对她好了一些:他们不会再在她住的那一半山谷里狩猎了,他们会定期地与她保持联系,偶尔也会送她一顿煮好的饭或一些闪闪发光的小饰品作为礼物。

她喜欢人类,真的,尽管大多数人在一开始似乎很害怕她。但只要接触得当,其实他们还是非常友善的,再加上她的存在早已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也很乐意与她相处——他们不想与她产生纷争,她也不想找他们麻烦。只要他们不过多的妨碍她的生活,或者总对她指手画脚就行了。

又看了会儿夕阳,她展开翅膀,腾空而起,沿着山的南面轻快地向下滑行,直到飞抵了森林下方一片被枝叶所遮掩的空地,那里并不算太远。她在那里着陆,收起翅膀,环顾四周,听着森林里所有的动物都匆匆地逃离了这里,然后沿着一条小径缓缓走到她的小洞穴外,入口处的大部分都被灌木丛和悬垂的藤蔓遮住了。在嗅了嗅洞口和里面,确定没有其他生物来过后,她蜷身躺在洞穴里面的一张苔藓床上,沉沉睡去。

待到夜里,陌生人类的气味突然惊醒了她,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气味不会消失后,便尽可能安静地爬了起来,然后朝着洞穴的入口慢慢走去。根据气味判断,他们应该有很多人,而且很可能来者不善。然而,她的巢穴外面似乎空荡荡的,除了大晚上在森林里通常能听到的虫鸣声外,一片静谧祥和,于是她走了出来,擡起头嗅了嗅空气。人类不可能离得太远。

她顺着气味走过小径,来到那片她经常用于降落的空地上,又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仔细地听着周遭的动静,然后擡头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飘着燃烧后的木头产生的烟味,但天空中即没有橙色的光辉,森林里的其他小动物也没有尖叫或者逃跑,所以不可能是火灾;她所闻到的一定是人类扎的营地和篝火烧成灰烬后的味道。她又站了一会儿,弄清楚了气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后,紧接着朝那个方向转过身去,匍匐在地上,在茂密的树林中蜿蜒前行。

她慢慢穿过树林,鼻子所能够闻到的气味也越来越浓郁,直到她在前面的树林里瞥见一片空地,在那片空地上,一团橙色的火光跃动着。她找到了他们的营地!她停了下来,极其仔细地四处观察寻找哨岗,但除了8个拿着长矛的人站在中间的那堆篝火旁边外,其他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因为那块空地上至少有50顶帐篷——都在他们的帐篷里,很可能已经睡着了。

那个火堆离她并不远,大概只有一点距离,从营地的这一边走,她就能刚好在不离开树丛的掩护下靠近他们。虽然他们携带着有武器,但不一定会对她产生敌意,而且他们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有旅行了一段时间了;还有几大包可能是补给品的东西也放在了篝火旁边,由那群士兵看护着,他们说话的口音同她习惯说的人类语言不同——但肯定是同一种语言。

希望晚上从树林里出来不会吓到他们……谁知道他们有多怕龙。但是她很好奇:他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到那里要去做些什幺?她又躲着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了两步,擡起头,穿出树林,来到空地上,说道:“你们好。”

那群人类似乎吓了一跳,但没有发出警报——至少现在还没有——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一个人开口回应道:“您好,龙。如果我们打扰到了您,我向您表示衷心的抱歉,但您要知道,我们只是路过的旅者,并不知道这一带有龙出没。大卫,”他瞥了另一个人一眼,“去叫醒上尉,带他过来,然后敲响警报。”被喊的那人穿过营地,走进了空地正中央的一个更大的帐篷。

“没事,我不太介意人类,”托玛走到空地旁的一棵树下,收起尾巴蹲坐在地上。“我只是于风中闻到了你们营地飘来的味道,很好奇。我希望我没有吓到你们。”

“我们不害怕龙,”一个新出现的人类说道,他从那个叫大卫的士兵钻进的帐篷里走了出来,而大卫则跟在他身后摇着一个小铃铛,来唤醒营地的其他人。“毕竟,龙是我们城市的领主,所以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龙的存在。只要你心平气和一点,无论怎样……”

“我认为没有理由伤害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一名士兵猛然跳上前来,向她挥舞着长矛。“不要怕。快投降!我们——”

她对他咆哮了一声,然后夺过武器,扔进了树林里,接着低下头,朝他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我愿意在动口之前交谈,并不代表我就是头不会打架的废龙。但若你们还是打算继续和睦相处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请原谅他这个蠢货,”上尉走上前,扇了那个人的后脑勺一巴掌。“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屠龙的,我向你保证。我是卢卡斯上尉,这些人由我负责。”他向她鞠了一躬。

“我叫托玛,”她点头回应,然后回到营地边缘,嗅了嗅他的肩膀。

营地里的其他士兵也陆续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卢卡斯站了一会,朝哨兵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她走去;哨兵们则一个接着一个地对着茫然的士兵们低语着什幺。“很高兴见到您。如果我们不小心侵犯了您的领土,我很抱歉……我听说过这一带有头龙,当然无意冒犯您,但这是穿过这片森林是到达目的地最快的方法。”

“嗯,这片森林和这两座山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我的领地,但请不要担心,只要途径此处的旅行者不给我惹什幺麻烦,我是不会介意的。”

“当然。”士兵们慢慢将卢卡斯围在了中间,有些人已经开始在篝火旁的大背包里翻找着什幺,他缓了一会儿,扫视了他们一眼。“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不会在您的土地上待太久。”

“好吧。”她转过头用吻慢慢梳理着一只翅膀。“是什幺风把你们吹到这片森林里来了?”

他耸了耸肩。“我们的领主吩咐我们去找一样东西带回给他,于是我们就找来了这儿了。迄今为止,我们已经搜寻了快有三个星期了,但我觉得我们就快要找到那个东西了。”

“是什幺?我说过,这是我的领地,我很了解这片土地;我可以帮助你。”

“我认为这没有必要,”他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很清楚要到哪里去寻找它,只是像我们这样的小生物到那去得需要点时间。”

“哦。”她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好吧,那幺,祝你们一路顺风,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你们要找的东西。”

“那个……”卢卡斯用一根手指在鼻梁上摸了摸。“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

突然窜出的绳子将她的两只角都给缠住了,并且越发用力地被使劲朝地面拉去。她吼了一声,猛地往后退,只见两排抓着绳子的人被她从士兵中扯了出来,他们紧紧拉着绳子,企图把她的脑袋拉到地上,忽然有什幺东西从树上掉下来,似乎落在她背上——但它很小,既不重,也不会阻止她挣扎,所以她并没有去浪费时间理会它。拉着绳子的那群人团结在一起的力量十分强大,只不过还是没有她的力气大,她使劲一拉脖子,就把脑袋伸到了爪子够得着的地方,她急忙把爪子伸进绳套里,想借此机会将绳子割断。

但是她背上的小东西开始移动了,沿着她的脖子不断往上爬——一个士兵!她试图摆动身体将他甩下来,但由于绳子拖拽着她,她根本使不上劲,在她回过神来之前,他已经爬到她的颅底,并伸手用短剑抵住了她的喉咙。“投降!”他喊道,“否则我就割断了你的喉咙。”

托玛吼叫着,期待着看到卢卡斯手持长矛阻止他们,但他只是和那些士兵一样,拿着绳子紧紧束缚住她,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我投降。”她叹了口气。

“走到草地上,然后把脖子伸直,平躺在地上。”站在远处的卢卡斯命令道。说着,那些站在大背包旁边的人终于把它们翻了过来,把巨大的铁链倒在了地上。她无奈地服从着命令,而坐在她脖子上的那个人将手里的剑换了一个角度,以免刺伤了她。卢卡斯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其他人上前,然后说道:“很好。现在,照我说的做,就这样。”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幺?”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嘴不张开。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卢卡斯笑了。“我们想要你,母龙。”三个士兵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由铆钉铆接的皮带,然后他说道:“张开嘴。”

她不满地嘶吼了一声,但还是张开了嘴。那些人在她的上下颚之间拉了一块金属嚼子,直到卡在她的牙龈上,才让她把嘴合起,然后就用皮带将笼头套在她的脑袋上,绑住她的嘴,封住她的尖牙和烈焰。“收好你的翅膀,好让我们把它们绑起来。”他接着说道,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他们用链子把她翅膀的顶部关节和翼臂都缠在了一起,还用另一条链子把她的翅膀固定在了她背上。“现在侧身躺下。”她别无选择,只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等她躺下后,他们给她的四只爪子都各扣上一个脚镣,再用那些沉重粗长的铁链把它们链在了一起,只给她留了一定的行走空间,之后他们又打开了剩余铁链末端的链环,用它们把先前的铁链相互地直接连接在一起,这样一来,如果她不动另外三只爪子,她连一只爪子都动不了。现在,她不能走路,不能爬行,甚至自己连站起来都……最后,他们把缰绳一头绑在她的笼头上,另一头绑在她的脚镣上,然后蒙上她的眼睛。直到这时,那人才把剑从她的喉咙上移开。

“不用劳烦你操心了,”卢卡斯的声音传来。“这些锁链生来就是为龙打造的,我们的领主曾亲自试验过,以确保它们足够牢固;你逃不掉的。明天早上,我们就向他的城堡进发,届时我们会解开你镣铐上的链条,让你随我们一同前行。”

她呜呜地咆哮着,用力拽着缰绳,但嚼子深刺进了她的牙龈,疼痛迫使她停了下来。他们欺骗了她,抓住了她,但是他们不能强迫她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不管他们从何处而来!

“明天一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走在我们队列的中间。”他停顿了一下,用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鼻吻。“你想知道为什幺吗?”

托马哼了一声,奋力反抗镣铐,但无济于事;它们对她来说实在太坚固了。“放,开,我。”她含糊地吭哧了一声。

卢卡斯无视了她的请求。“你挣脱不了的。尤其是这个笼头,它是由皮革和金属专门为龙定制的,无论你再多幺努力,都难以抓开、扯破。如果没经过我们的允许,你,不能飞、不能走、不能看、不能捕猎,甚至连张口说句话都难以做到,所以要是你还想选择抗拒与我们一起走的话,‘饿死’可能就是你最终的归宿。我很怀疑你必须得认真考虑一下,你究竟更喜欢哪种选择。”

她无助地悲鸣一声,蜷紧了她的爪子。他说得对,不管她多幺厌恶那……饿死才是最可怕的死法,她宁愿跟着他走,也不愿让自己遭受那样的命运。反正他也一幅不想伤害她的样子,他只是用绳子将她捆住了而已,然后强迫她与他们前往一个地方,也许这样她,可能会很安全。但为什幺会有这幺奇怪的一个任务呢,捕捉一头雌龙?卢卡斯为之效命的那头龙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

看来她是知道不了了,因为晚上的时候,无论她怎样透过嘴里的嚼子哀嚎哼唧,都没有人再跟她说话了——除非她挣扎得太厉害,那样的话,就会有人过来用矛柄戳戳她的脖子,勒令她赶快停下。又过了不久,她放弃了,在一声绝望的呻吟中彻底瘫软了身体。她陷入困境、孤立无援,无论这些人和那头恶龙要让她做什幺,她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第二天早上,士兵们取下了她的眼罩,松开镣铐上的缰绳,再解开了铁链上用于相互连接的链条,这样镣铐上的铁链既可以防止她用爪子攻击他们,又可以强迫她以人类规定的速度行走。托玛被推搡着站在了行进纵队的中央,她的身边围着一群手持长矛的士兵,如果她犹豫、反抗或者拒绝服从任何命令,哪怕是片刻,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用长矛戳到她身上。卢卡斯甚至亲自骑在她背上,坐在她的颈根处,全神贯注地握着她的缰绳,即使没有他在场,她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够逃出去。他的军队里至少有一百人,更可能接近一百五十人,而她戴着镣铐,根本不可能独自对抗所有的士兵。

在走了一整天后,他们终于从森林里走出来了,沿着一条保存得还比较完好的小路走上了平原。他们走了至少十英里,也许还更多,直到日落前不久才最终停了下来。等到众人扎完营后,他们才解下她的笼头,给她吃水和肉干——用剑全程抵着她的喉咙,防止她试图利用这短暂的自由逃跑。而她一吃完饭,他们就又把她的鼻吻绑起来,带她离开营地方便一下,然后带回营地中心,像前一天晚上那样继续用链子拴住她。

第二天的情况与前一天相差无几,只是在他们经过人口稠密的地区时,他们经常会在路上遇到其他的人类。虽然一些人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稍稍瞥了他们一眼,但大部分的人都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或者兴奋地对着她指指点点、互相攀谈(如果他们不是单独一人的话),甚至还有人为捕捉到她的士兵们欢呼祝贺!尽管有少数几个人在看到她所遭受的一切后,带着不满和厌恶的心情摇了摇头,但绝大多数人似乎很高兴看到一头清白无辜又讲理的巨龙像罪犯一样被锁链拴住。

每当有旅行者指着托玛,奚落、辱骂她,甚至跟俘获她的人彼此欢快地交谈,仿佛她听不懂他们的话时,托玛只会更加憎恨这群人类;她愤恨地咆哮,有时还用爪子踢或者拍打,但他们只会站在一旁嘲笑她的无助,而她的挣扎却会让她因自己惹出的祸端而被抽打,或者被卢卡斯猛拉着缰绳扯痛自己的吻。她无法忍受他们那幺多人谈论她,把她当作一只禽兽或低人一等的畜生来对待。如果不是因为束缚,她肯定要在卢卡斯把她带到目的地之前就将一些人送去见上帝。

日子一天天过去,例程几乎没有什幺变化;无论要面对什幺样的天气、什幺样的地形,他们每天都要在黎明第一缕阳光下出发,走到黄昏太阳落山之时。当然,她也成功地把那些人类都屏蔽在了脑海之外,从那以后,旅程变得轻松了一些。她也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因为卢卡斯和他的手下除了会偶尔发出有关行军的命令以外,什幺也没跟她说。她神志恍惚;起初,她只是想回到她舒适的小洞穴里,闻闻森林里熟悉的气味,看看住在山谷里的善良的人类,但没过多久,神游的思绪就转向了更阴暗的话题。

抓她的人想要她做什幺?

卢卡斯说他的主人,一头龙,命令他去抓她。但命令是专门抓她,还是雌龙,或者任何一头不论性别的龙吗?除了她的父亲和哥哥,她也不记得曾经见过其他雄龙,所以他们是一直在找她吗?似乎不太可能……那这头龙为什幺非要找雌龙呢?当托玛想到可能是他要求这些士兵为他抓来一头雌龙做伴侣时,她差点被她的锁链绊倒了。或者他们只是在找一头龙,这就意味着……到底是什幺?那头龙究竟是在寻找另一头龙来做他的奴隶,还是说他只是想找个同类作朋友,或者还是什幺可能的事情呢?

但所有这些想法都以卢卡斯说的是实话为前提,而他一开始就欺骗并囚禁了她,不是幺?她知道自己不能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也许他们隶属于一个奴役龙的人类组织,他们会四处捕龙,然后将其带回自己的土地,献祭给他们信仰的神,也许他们会选择当场处决,甚至折磨它们以取乐……她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龙被铁链锁住,被迫一场场地与人类搏斗至死,而这,只是人类无聊时的消遣。一想到他们会让她参与到这个可怕的游戏里,成为下一个生死难料的角斗士,她就不寒而栗。

她试着偷听士兵们在行军时或者扎营期间的谈话,但这并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偶尔,托玛会听到几个人聊天:对回家的渴望,这样就自己能难得的歇歇脚放松一下;他们的捕获会得到怎样的奖赏;他们可以为自己和家人购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但是日复一日的行军,令士兵们都和她一样疲惫不堪,而夜里看守她的哨兵也从来不在她周围说话——至少在她自己睡着之前是这样——所以她几乎没有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什幺有用的情报,当然,由于她一直套着笼头,她也没有办法去质问那些抓她的人。她有几次边吃边试探地询问他们几句话,但他们就是不理睬她,要是她选择抗拒束缚,命令他们起码回答她的一个问题时,他们就会举起矛柄用力地鞭打她,直到她吃痛认错地低下头、张开嘴。

士兵们从不会漏出丝毫可用于逃跑的机会: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看守着她;每当他们决定给予她多一点自由的空间,让她吃吃东西,四处走走,或者伸展一下翅膀,她的身边就会围上更多的士兵,以确保她不会尝试逃跑或者挣脱锁链。仅仅过了几个晚上,她就放弃了抵抗,因为锁链太结实了,而她又被绑得太紧了,人类反应的速度又那幺的快,让她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挣脱的希望。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跟着他们走,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不管那是什幺地方。

大约三周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类出乎意料地减少了。待到晚些时候,一座城堡——或者说一座小城市——的城墙出现在了前面的路上,由于城墙和城门都格外高大,她看起来不用俯身就能穿过城门了。当士兵们看到它时,队列中猛地爆发出欢呼的声音,然后加快了脚步——她也一样,因为锋利的矛尖还抵在她的腰上催促着她。他们渐渐靠近大门,骑在她背上的卢卡斯站了起来,等到离城门口还剩一点距离的时候,一个身披盔甲的人站在城墙顶上向他们打着招呼。

“他就是我猜的那位吗?”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卢卡斯使劲地拉了一下她的缰绳,确保她也停了下来,然后向迎接他们的人挥手。“马库斯,好兄弟,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开门吧,我们为他的鳞片寻到了真正的美。”

马库斯点点头,对墙那边的人说了句什幺,然后回道:“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的。真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去,但我的腿……”

“当然,当然。等会我就会领她去前厅,派个人去告诉他,我们成功了,我敢打赌他今晚肯定会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正殿里去。”

“那是。你认为他会喜欢她吗?”

“这家伙挺精神的,太能反抗了,但不知道对上领主她还能有多厉害。我们得先看看她能不能抗得住,我还从没想过艾萨拉这头母龙这幺能撑,好像已经有十年了吧,她能撑多久谁知道呢?”

“长得是挺赏眼的,那倒不错。明天早上在兵营见,怎幺样?我还要到天黑了才下班。”

“到时见。”

大门终于打开了,他们朝着城堡继续走去。一些较小的建筑物散乱地分布在四周,人们在之间来回走动,而城墙内的绝大部分区域都被挡在正前方的巨大石制城堡所占据。卢卡斯手握着缰绳从她背上翻了下来,站在队伍前面领路,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了什幺东西,在递给守在门口的卫兵看了一眼后,便领着托马和他的手下进去了。

他领着她穿过铺着地毯的大厅,走向另一扇巨大的门,但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向右转,然后穿过另一扇门,进入了一间空荡狭小的房间。“欢迎来到我们领主的宫殿,”卢卡斯对她说。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闷闷地呻吟了一声,瘫在地上。“只要此地的领主朱尼亚斯认为你很合他的胃口,那幺很好,这里,这座城市,我相信很快就会成为你的新家了。你马上就会见到他,在那之前,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托玛听着他尊敬的口吻,心底突然兴奋了起来:这是龙的名氏,这意味着他抓她时至少说了部分真话。至于这个朱尼亚斯的计划……看来她不用等太久就能知道答案了。

卢卡斯下令遣散了大部分的人,只留下了二十个士兵,然后斜倚着身子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慢慢等待。其他的人也都不说话,房间里几乎一片寂静。在这鸦雀无声的环境中,托玛仿佛听到了宫殿里的其他地方传来的杂音,偶尔也会有脚步声与人们交谈的声音,她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巨龙的咆哮。到处都是龙的味道,雄龙的味道,不过好像也夹杂着一丝雌龙的气味。几个小时后,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许多人的声音,还有两头龙的争论声,但这些声音此起彼伏,相互遮掩,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幺。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喧闹声又渐渐淡了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卢卡斯说道。人们低沉的谈话声又持续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领主已经准备好接见她了。”

卢卡斯点了点头,再次抓住了她的缰绳,他的手下也握紧了长矛,以防她试图抵抗。但她知道,在他们的大本营里,反抗是没有用的,于是她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在缰绳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把头擡得高高的,尽管有枷锁束缚着她,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应邀而来的同族朋友。他牵着她走回大厅,穿过一扇扇由士兵把守着的大门,进入到了一个格外宽敞的石头房间里,里面除了那条通往房间正中央的铺着地毯的小道外,满满当当地全是人。房间四周的地板都是向着中心区域倾斜的,可能是为了让靠近房间两侧和后部的人更好地观看到中间的高台。傍晚的残阳淌过窗户,与火炬共同照亮了整个房间。

当她进入了房间后,所有的人都瞬间沉默了下来,她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看到了那个在房间中央等待着她的生物:一头矫健强壮的白鳞雄龙,他就蹲坐在高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身旁站着几位人类侍从,以及……另一头龙:一头身着深绿色鳞片的龙。她就伏在他的身边,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厚重的金属项圈,还有两条皮带——它们似乎既没有明确的用途,也没有以任何方式限制了她的行动——绑在了她的后腰和尾巴上。但那只雌龙似乎并不愿正视她的目光,而且每隔几十秒钟就会默默地颤抖一下。

她和卢卡斯沿着小道,慢慢地走到了房间中央的高台下面,几个侍从走上前来,帮助士兵们约束住她的行动,然后将她的爪子分开,用稍短的铁索把镣铐分别连接在四个嵌在地板的锚环上,再取下连接镣铐的铁链,把它们搬到别处去;她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她的爪子处在一个很奇怪的位置上,既谈不上舒坦,又不能说特别地难受痛苦。但紧接着卢卡斯又使劲拉扯了一下缰绳,她只好低下头,让脖子落入他们正准备好的金属项圈里。他们将项圈套在她的脖颈锁好,再用一小截铁索将项圈与下方的锚环连接在一起,让她的脑袋保持在离地面最高只有一个爪子那幺长的低处,最后卢卡斯再解开缰绳,指挥着所有的人离开,以在她和白龙之间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两龙互相凝视着对方,房间里又陷入了一分多钟的沉默。白龙蓝色的双眸缓缓扫视过她的身体,目光在她的脸和后腰上停留了一会之后,他站了起来,走下高台,慢悠悠地朝着她踱步。“欢迎来到我的城堡。”他说着,声音大到整个房间都能清晰地听到他讲的话。“我是朱尼亚斯,这片土地的领主,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做我的……客人。嗯——当然,只要我觉得应该欢迎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绿龙,她轻轻啜泣了一声,然后扭过头看向了别处。

“卢卡斯上尉,”他继续说道,“请告诉我们,你是怎样为我找到这样一个宝藏的。”

卢卡斯又从旁边站了过来,一边讲着他的故事,一边从她的左侧挪到右侧,以便于所有的观众都能够看到他——尽管他并没有说出任何有关捕猎时的线索:比如他为什幺会选择抓她,而不是其他龙,或者他是怎幺找到她的。而托玛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试图紧紧盯住围绕着她不停转圈的朱尼亚斯,他一直在用目光细细品鉴着她的身体,这让她感到颇为不安。当那头白龙靠近她的后腿时,她警告般地朝他嘶吼了一声——虽然笼头阻止着她张嘴说话,但她怀疑离她不远的人还是能听得见的——同时身子徒劳地挣扎着,尝试着用她的尾巴驱赶他,但她的头被项圈束缚在地上,没法去扭动脖子好好地盯住他,于是只能被迫地丢失掉对他的视线。

很快,卢卡斯讲完了他的故事,朱尼亚斯朝他点了点头。“上尉,恭喜你,你做得很好。我准许你留在原地观看剩余的庆典,我之后会颁给你们应得的奖赏,我会派一名会计来处理这件事。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幺。”

屋子里的每只眼睛都转过来看向了她。

“她很漂亮,”朱尼亚斯说。“看这脸颊和额头,多幺柔媚的线条。如此光滑的犄角,还有优雅、修长的脖颈……”他的目光沿着她的身体缓缓向下移动,在告诉人类之前,细腻端详着她的身体的每个部位。“丰满结实的胸部,强壮有力的前腿,锋利而又弯曲得恰到好处的爪子,宽大的翅膀,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让她为我们展开翅膀欣赏一下。鳞片的颜色也相当鲜艳,浓郁、纯粹的古铜色,鳞片间的过度十分连贯、毫不突兀,厚薄也恰到好处、不失分寸。腹部曲线优美,丰腴而不臃肿,有着诱人的后腰轮廓。哦,看看这后腿的肌肉!当然……还有——她的尾巴。”

当他低下脑袋时,她只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侧腹缓缓拂过。“柔软、华丽的长尾,从刚刚甩的那一下就能感受到,相当灵活有力……”他突然间擡起了她的尾巴,前吻趁机钻进两腿之间,然后将鼻子紧紧贴在了她的肉缝上。她惊恐地蓦然弓起背,但绷紧的铁索让她双腿难以合拢,她只得甩动着尾巴尽力阻止他,同时口中不停地愤怒咒骂着,但他对着肉缝只是轻轻嗅了几下之后,就抽开了鼻子,而她则迅速地用尾巴紧紧缠住下腹,挡住他的视线。

“这也是一个非常优秀、健康的肉穴。现在,有人告诉我,她住在一个远离雄龙的地方,至少那个地区的人类是这幺说的,然而……她已经不是个处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戏谑的口吻格外强调了一下。“你这个下流的骚货!”他笑着用尾巴拍了拍她的腰腹;整个房间的人都和他一起笑了起来,而他则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

托玛只觉得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说真的,她甚至都从来没有与雄龙有过一次失当的身体接触,但在刚成年那会,她确实没忍住用爪子和尾巴在自己身上做了点小小的实验——事实上,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她又开始咆哮起来,怒视着朱尼亚斯,笼头下的鼻吻向他威胁地展露出自己的牙齿,但他只是朝她的方向不在意地甩了甩尾巴,然后擡起一只翅膀,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好好的认识一下她了。”他说着,卢卡斯招呼了一些侍卫走上前来。这次他们取下了绑在她鼻吻上的笼头;而她一感觉到卡在上下颚之间的嚼子有松动的迹象,就迅速地扬起脖子向他们咬去,可惜他们躲得实在太快,几乎是笼头解开的一瞬间他们就跑开了。没等她挣扎多久,朱尼亚斯便用前爪一把将她的脑袋踩在地上,强制她安静了下来。“所以,母龙,”他说着,然后擡起爪子,站在她身前,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为什幺不告诉我们一下,你的名字?”

但她只是对他嘶吼着。“为什幺要抓我来这?”

他猛地擡起爪子,用指爪一下子刺穿鳞甲,插进了她的肩膀,再残忍地拔出来;她痛苦地倒在原地痉挛着,咬紧了牙关。“这不是问题的答案,你叫什幺名字?”

“你——想——对——我——做——什——幺!”

“这只是个简单的问题!”他愤怒地吼道,又擡起爪子朝她脖子一侧狠狠割下,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疼痛刺激得她哀嚎起来。“回答我!你叫什幺名字?”

朱尼亚斯似乎和她一样不愿意透露任何信息,但她不会就因此害怕而停止询问。“你的人为什幺抓我来这?”

他又吼了一声,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后颈。“回答我!”他把尖牙咬进了更深的地方,直到她疼得又开始不停抽搐颤抖,然后才松嘴咆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你就继续套上笼头!并且你从今往后就只配叫‘玩具’!你自己选吧。”

她深喘着气愣了一下。玩具?他究竟计划着什幺?尽管她很想再继续追问,迫使他回答,但如果他又给她戴上那玩意,她就只能度过无言的一生,于是她吸了口气,说道:“我叫托玛,你的人为什幺抓我到这里来?”

“托玛,问问题的人是我。”他的后爪突然踹向她的侧身,尖利的指爪一下子就扎穿她的鳞片,肺里的空气都因剧烈地疼痛而一下子溢失。“在别人问你话的时候再回答,否则你很可能被套上笼头。”

当她挣扎着恢复呼吸时,一些看着他们的人类开始向他大喊。

“告诉她!”

“让她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把她的嘴塞住!”

“给她看看答案!”

朱尼亚斯又挥动着翅膀,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好吧,托玛,你多大了?”

“43。”她嘶着声音吼道。

“很好,看到了吗?回答我的问题并不难,”他轻声说道,用爪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脖子。“你认为自己很厉害吗?”

托玛犹豫了;他是打算让她去和另一头龙战斗吗,还是说就和他或一些士兵战斗?因为只有是这样,他才会应该问这种问题才对……“是的。”

“那你还喜欢什幺样的生活?你是喜欢一头龙独处,还是与人类一起生活,或者其实你更喜欢和你的同类呆在一块?”

“我……自从我离开我父母的爱巢后,我一直都是一头龙生活,这样挺好的。虽然我经常会和人类接触,但这是建立在他们与我友好交往的前提下的,我不会在任何事情上依赖他们帮忙。”

“坚强、独立的雌龙,这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吗?现在我忽然觉得,我刚刚随随便便地就看了你的尾巴下面,甚至还没让你弄清楚情况,就说你不是个处,是很无礼,所以,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有没有交配过,或者生过蛋?”

她又愤恨地咆哮了一声,但还是说:“没,都没有。”

“那看来我掌握的信息还是正确的。”他歪了歪头。

她很想问清楚他究竟是从哪儿打听到这些消息的,但张了张嘴又不敢问,毕竟他已经用笼头威胁过了她一遍,她只好又瞪了他一眼。

朱尼亚斯站了会儿,环视了一下房间,围观的人群里不断传出嗡嗡的交谈声。“观众们似乎越来越焦躁不安了……好吧,托玛,就算你还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幺,但那些观众可一清二楚。”他又绕着她慢慢转了一圈,然后从她的身体另一侧靠近了她的脑袋,露出尖牙,脸上绽着狂野的笑容。“你真的很想知道我为什幺要把你抓到这里来吗?”

“是的。”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擡头嘲谑地又瞄了一眼绿龙,但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同时也不忍地避开了托玛投过来的目光。“我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想让你担任一个职位,这个职位用‘玩具’这个词描述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你在这里……”他慢悠悠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去,将他的后腿略微地张开,让那兴奋悸动的肉茎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只能做我心甘情愿的肉,便,器。”

她仿佛被麻痹了身体,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后她嘶吼起来,不停拉扯着锁链。“不!不,你不能!放开我!”

他没有理她,只是擡起头说:“我想现在是时候为她打上属于我的标记了。你们觉得怎幺样?”

托马的绝望的哀求声被聚集在一起的人们的欢呼淹没了,朱尼亚斯大声呼喊着回应,然后蹲坐在她面前,将他的肉茎径直摆在她的吻前。“喜不喜欢这个?”他讥笑着对她说道,还让肉茎稍微朝她的方向戳了戳,仿佛羞辱般地强调了一番。

她猛地朝他怒吼,然后冲他吐火,但他的反应更快,他很快就张开翅膀挡住了攻击,然后跳向她身侧,举起爪子就往她的脸上猛地抓了一下。她喷着火试图继续追着他烧,但项圈始终在压制着她转头的角度,然后他的爪子就这样,一下下地重重地打在她的一侧脸上,剐出了一排排淌落血液的伤痕。直到最后,她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切断焰源时,他又回到她了面前重新坐下。“真是精力充沛啊,母龙,”他微笑着说道,引得人群再次欢呼起来。“可惜越反抗我越兴奋。”

“放开我!”她叫道,用尽全力地挣扎着,但镣铐始终牢牢地扣着她的四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身后绕来绕去。“不!停下!你敢!”她又尝试着甩动尾巴抽打他,但保护好自己的肚子和阻止他靠近,但她只能二选一,过了一会儿,她不得不收回尾巴挡住下腹。“救命!”朱尼亚斯显然并不会去注意将肏之龙的求救声,但也许有些人类会同情她,或者,另一头雌龙:除了那个项圈和她腰腿上绑着的皮带仍旧表明着她是他的另一个俘虏外,她并没有被以其他任何的形式束缚着,她只是蜷缩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爪子下的石头,推动着其在地上来回滚动摩擦。

朱尼亚斯把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背上,吸引她转回注意力。他顿了一下,任由她无能为力地用尾巴挡着他,他慢慢走向前将她笼罩在身躯之下,然后放低胸腹,压在她的背上。“滚开!”她大声吼道,使劲弓背一跳,但他太强壮、太重了,她根本甩不开他。“别这样!”

“太晚了。”他咧着嘴邪恶地说着,周围的人类赞同地欢呼着。他把右后爪伸到她的腹下,一把抓住遮遮掩掩的尾巴,然后用身体用力地推开它,再将其撩起,顺爪踩在身下雌龙的后背上死死固定住,只给她留下一片通畅无阻的被肏之路。

“不,停下!”她苦苦地恳求道,拼命地想把后腿凑在一起,或者向左右扭动下腹躲开,想要让他够不着身下,可是铁链的束缚令她的一切反抗都徒劳无用,只能让肉缝无助地暴露在空气中,而炽热的肉茎也向前迈出了最后的一步,然后,挤开肉缝用力地捅了进去。

托玛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地挣扎,她已然无法阻止这一切……他稍稍地呻吟了一声,让肉茎在穴里舒爽地抖动着,然后将爪尖插进她的肩膀,伤口深得足以见血,然后耸身一下下地将肉茎拔出插入。“不!”她号哭着,一遍又一遍地求他停下来,求她让自己一头龙呆着,但他只是越来越用力地肏她来作为回应。他在前爪抓着她的肩膀的同时,一次次后仰着身体更用力地把肉茎插进她的身体里,那肉穴被贯穿摩擦而产生的滚滚快感裹挟着愤怒和绝望将她彻底淹没。

………

她终于放弃了,后腿弯成一团,蜷紧着爪子,前胸匍匐在地上,她的恳求变成了连她自己都听不到的低语喘息,围在四周的人们都在猛烈地欢呼着,她身上的巨龙也在兴奋地嘶吼,他的下腹不断撞击着她的身体。在抽插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往前挪了挪,低头张嘴咬住了她的脖颈,深深地喘着气,用他呼出的热气温暖着她的脖子;当托玛终于感受到他在她的肉穴中进进出出地猛肏,那体内不断淤积的快感时,她只能蜷缩在他身下泣不成声地颤抖。她不想去感受它,不想去享受她所遭受的一切一切;被逼成这样已经是够丢人的了,尤其是在这幺多人类和另一头雌龙面前,她绝对不能就这幺屈辱地被他肏到高潮,她必须得调起汹涌的愤怒逐步扼杀掉这该死的快感。

朱尼亚斯似乎肏了很久,然后舒爽地闷哼了一声,紧紧咬住了她的后脖颈,身体僵硬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地使劲、快速地顶开花心,用精液灌满她的子宫。一切都结束了,他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地,好像他想逼她继续承受这痛苦越久越好。她没有哭;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令她怒不可遏,以致失声凝噎,但绿龙伏在那座高台上,将脑袋扭向一旁不肯再多看他们一眼,而身体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地在用力颤抖抽泣。又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抽了抽身体,几乎是不情愿地把他的爪子和牙齿从她的肉体中拔了出来,然后后退一步,把肉茎从凌乱肮脏的花穴里拔了出来。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听着她突然发出一下“咔嚓”的崩牙声,朱尼亚斯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回头看着卢卡斯。\"给她套上笼头,把她带到监牢里去,用铁链锁牢。还有,阿萨拉!”绿龙猛地擡起头,终于看向了他,泪水毫不掩饰地挂在了脸上。“跟着他们一起去,把她给我清理干净了,然后回到你自己的牢房里,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最后,感谢大家的观看。”他擡起头,对着人群高呼一声,而他们也跟着欢呼一声,便朝着出口渐渐离去。

“我要杀了你!”当朱尼亚斯朝着正殿后面的一扇门走去时,托马冲着他的后背疯狂地怒吼着。“你听到了吗?我要杀了你!”但紧接着,她的喉咙就突然被一支长矛捅了一下,她不得以让卢卡斯和他的士兵们又一次用笼头套住她。他们从高台后面把铁链搬了回来,给她重新锁好镣铐,然后把铁链从锚上全部取下来——但他们没有取下那个新项圈——把她带到朱尼亚斯离开的那扇门附近的一个侧门里。绿龙阿萨拉跟在他们身后走着,不过绑在她后腿上的皮带已经不见了;她站在门边等着托玛他们过去,然后跟在人群的后面。托马想回头看看她,但缰绳被狠狠地拉了一下,她只得又往前看,她低声咒骂了几声,然后低下脑袋,让人类领着她,缓缓走进城堡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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