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什幺主意。”纪月盯着王如海看了半晌,然后缓缓开口,说话时,她拧起眉心,脸上、语气里都是厌恶的情绪,“王如海,你想都不要想。”
梁辀抚在她肩头的手,手掌微微用力,却被她甩了一下,甩开了手。
纪月将一条腿交叠到另一条腿上,随后双手环抱着胸,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王如海,你别在我这里假慈悲了。”
她的话一说完,就看见王如海的脸更红了,他还是站在原处,双手用力搓着衣服下摆,几下之后,下摆就在他手里变得皱巴巴起来。
他不知如何回答,看看纪月,又看看她身旁的梁辀,舔了舔嘴唇。
纪月觉得,现在的他怎幺总是一副木讷又迟钝的样子,她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不再看他,“我让你来这里,其他的,别太过分了。”
王如海擡手抹了下眼角,可他的眼泪就从手掌下流了下来,怎幺擦都擦不完,流下来又被他抹在脸上,“我……我只是,想补偿你,补偿你妈妈。”
这不是纪月第一次看见男人哭了。
她和梁辀分手时,两个人痛苦地抱在一起,她看见他泪流满面的时候,心都碎了。
可现在,面对父亲时,她却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无比厌烦,她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会,随后独自走开了。
梁辀立刻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了,才收回视线。这下,王如海就有些尴尬了,他低下头,又用手抹了下眼泪,最后将鼻涕、眼泪都搓在体恤上。
梁辀紧抿着嘴唇,看着他,一言不发。
纪月走到楼下,她的心里很乱,不知道去哪,似乎也没地方可去。天已经炎热起来,她看见住院楼大门外停着一排排的车,正午的阳光照射到车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刺眼的亮点,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正巧,阿银提着保温壶从车上下来,看见正在下台阶的她,喊了一声“纪小姐”。
纪月点点头,看见他手上的东西,“你饭吃过了吗?陪我出去吃点吧。”
阿银什幺都没问,身旁的卡宴,车灯重新亮了两下,她却继续朝前头走去,然后摆摆手,“不用开车了,就在附近随便吃点。”
他们就在医院对面找了家桐乡羊肉面馆,正好是饭点时间,不大的面馆里,坐满了食客。老板招呼他们拼桌,桌子另外坐了两个人,正在吃面。
阿银没有坐下,而是规矩地站在桌边,“纪小姐,你想吃什幺,我去点。”
“羊肉干挑,面少一点,谢谢。”
没等多久,面就上来了,面浸泡在卤汁里,上面盖着两块羊肉。
纪月抽了双筷子,笑着问阿银,“以前吃过吗?”
他摇摇头,“不过,可以回店里做。”
她笑了起来,“好,那我下次去你们店里吃。”
阿银知道,她是小宋老板的前女友,宋霁辉是个很和善的老板,他觉得纪小姐也是,于是点点头,“好,下次你们一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尴尬,在嘴角结束。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和宋霁辉一起去。刹那间,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做的事和王如海一样的混账。
她低下头,筷子在碗里挑了几下,“有时候,我觉得,我真是个很自私的人。”
就这几天,那些只字片语,足够阿银拼出事情脉络了,他知道她指的是医院里的事,但是又不好随意发表意见,过了半晌,才开口,“其实,纪小姐已经很负责了,很少有子女愿意继续下去。”
纪月擡起头看他,阿银瘪了瘪嘴角,缓缓开口,“我是粤北人,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前几年老爹肾不好,要做血透,谁来照顾,谁开出钱,大家吵来吵去的。”
她突然觉得有点感同身受了,苦笑了一下,“你还有兄弟姐妹,我只是没得选而已。”
阿银原本想宽慰下她,这下彻底有点不知道该怎幺接话了。
纪月看出他的窘迫,笑了起来,努了努下巴,“吃吧,坨了就不好吃了。”
吃着吃着,她又突然放下筷子,“阿银,你会跟踪人吗?”
“谁?”阿银很有眼色,什幺都没多问。
“王如海,”她缓缓地说出名字,“他一天,见了什幺人,干了什幺事,你帮我看一下。”事出反常必有妖,纪月才不信,他会那幺好心,她微眯起眼睛,又思索了一下,“你那个卡宴太高调了,你回头换一辆车,跟着他。”
阿银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梁辀回到酒店房间时,已经夕阳时间了,他看见纪月盘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把外套脱了,随手挂起来,然后走过去,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中午吃什幺了?”
“去对面吃了碗面。”
他低头时,正好看到她的笔记本显示屏,里面是邱柏市公安交通警察大队的智慧交管项目方案。
梁辀帮禄海集团和文旅集团解决土地规划的问题。市文旅局投桃报李,搭上了这条线,在邱柏市公安局的数字项目中,纪月代表的远见集团,自然就是头号意向单位了。
项目总投资7000多万,光服务器就要采购130多台,还要给他们开发智能感知前端系统,建设一体化指挥平台和相关智慧应用、数据共享等平台。除此之外,还有额外的网络安全系统和安全边界系统。这些都会交给集团里全资的远见安防集团来做,所以高层很重视这个投标工作。
赵之望亲自担任团队总指挥,他还特地打电话来,给纪月画大饼。他说,7000万公司愿意拿出12%做项目奖金池,而且她还是头号功臣。
所以,她现在在事假中,却还是要抽出时间远程工作,开会。
她擡起头,笑着说,“那你帮我看看这个方案做的好不好?”
他笑着低头亲了一下,“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不过我觉得做得挺好的。”梁辀在地理信息应用的专家,这个项目更多的是AI感知层面的挖掘,不是他擅长的。不过,他还是看了几眼。她顺着他的视线,一页一页往下翻。
“中午怎幺不开心?”他突然问了句。
纪月的手停了下,PPT停留在那一页上,写着项目案例,梁辀一眼看到域疆赛里木湖的景区交通规划项目,令他怀念无比。
“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不能接受。”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你也要为妈考虑一下。”
他的话刚说完,“啪”地一声,她合上了笔记本。梁辀微微拧起眉心,直觉告诉他,纪月有些生气了。
纪月合上笔记本,从沙发上起身,把笔记本搁在茶几上,“我就是为她考虑,她肯定不愿意被王如海照顾。”
梁辀拧着的眉心,也没有松开,“你怎幺知道不愿意呢?”他的理性思维令他脱口而出,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看见纪月看着自己的眼神,正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情绪。
他舔了下嘴唇,耐下心,继续试图和她说道理,“纪月,你听我解释,理论上来说,妈她并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对不对,你也无法代替她。我们当下能做的,只有给她最好的选择。”
可这个当下,纪月怎幺能听进他的话,她心里有万种复杂的情绪,裹挟着她,无法进行理智的思考,她瞬间拔高音量,“梁辀,什幺叫最好的选择,王如海伤害过我们,你让他去照顾我妈,我情感上怎幺能接受。”
梁辀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这就是男性和女性思维逻辑的区别,他伸手想去搂她,她挣扎着,往边上走去,于是,他的手落了个空。
他低下头,摸着下巴,再擡头时,叹了口气,“纪月,你看,你手上的工作有多少。新的项目,新公司,还有新的团队。”
新的合资公司框架已经定得差不多了,按照赵之望的设想,纪月出任总经理,他还跟集团借了一层楼,用做办公场所,接下去纪月需要按照投资协议,在时间段内组成团队。
这些事,纪月都知道,她闭了下眼睛,那些复杂的情绪似乎也跟着慢慢平稳下来。
梁辀看见她原本起伏的胸口,现在在变缓,于是,又继续说,“你知道的,妈不可能永远住在ICU里,她转到病房里之后,怎幺办,你给她请一个护工,你放心吗?”
她的口气依然是恶劣的,不知不觉就又情绪激动起来,大声说道,“护工信不得,王如海这个狗东西,就能信。”
他理解她所有的负面情绪,也理解她的顾虑,但是当下,这却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走过去,还是想搂她,这次她依然甩开了他的手,“纪月,”他的声音放得更温柔了,“我们护工也请,王如海说要照顾妈,就让他去,他们正好互相监督对方。我们周末就能来看她,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纪月微眯着眼睛,回头看着梁辀,“我可以请两个护工,她们也可以互相监督,我为什幺需要王如海,我是舍不得这些钱吗。”一句话蹦出来,梁辀知道,她现在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决定等冷静下来,再谈这个问题。
他舔了下嘴唇,叹了口气,“好。我们冷静几天再谈这个问题。”这次,他又试图搂她,纪月还是挣扎着,不愿意。
梁辀一用力,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她挣扎了几下,终于,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梁辀,不管是住在ICU还是以后康复,我自己有钱,不会连累你的。”过了会,她突然开口。
这句话却像火,引燃了他的理智。
他突然放开她,低下头,手撑在额头上,拇指重重地按在太阳穴上,“从头到尾,我说过一个钱字吗?你为什幺要这样想我。”
她一说出口,其实就有些后悔,平白无故把他看轻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梁辀都对他很好,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他一直是无私奉献的那个。不过在此刻,她还是沉浸在不理智的情绪中,面对他的反问,在那里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梁辀胸口猛烈地起伏着,他看着她倔犟的样子,看着看着,那点气慢慢消了下去。他心想,自己也挺可笑的,生她的气干嘛,找了个小那幺多的老婆,注定就是得哄着,捧着。
他弯了下嘴角,“好,我知道。你有钱,你是纪老板幺,如果能养我就更好了。”
纪月哼了一声,虽然整个人还是别扭的,不过笑了起来。
他知道,哄得差不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下次别说钱不钱的了,生分了。”说完,他伸手去拥抱她,这次,她不再抗拒,无比乖顺地靠在他的胸口。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但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也叫她一声妈,所以,别觉得是拖累我。”
他们拥抱在一起,他摸着她头发的手,慢慢下来,到她的后颈。随后,他的手指按在她的颈椎上,她感觉到一阵酸酸麻麻又舒服的感觉。
按了一会,梁辀说,“纪月,你下次多擡擡头。”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一下一下捏着,过了一会,又说,“你坐姿不行,左右两边不对称。”
“原来,梁老师还是老中医啊。”她笑着回了句。
“你浑身上下,就这张嘴是硬的。”
她笑着哼了声,不示弱地回嘴,“不像你,只有下面是硬的。”
他的手停了一下,他们拥抱在一起,他的下身,正紧紧贴在她的腰腹上,她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尖,腹下的欲望,早就膨胀了起来。
梁辀低下头,捧住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尖钻进她的口中,舔舐着她的上颚、齿间,最后是她的舌头,互相勾着,最后慢慢吸吮唇瓣。
吻着吻着,他又分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下体上。
纪月摸到他坚硬的肉棒,先是轻轻的抚摸,然后隔着裤子,用力握了下去,瞬间,他从吻里退开,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她擡头看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旖旎的不行,她看见他那缠绵的眼神,在这眼神中,她开始动作,握住肉棒,上下摩擦。几下之后,他忍不住,低下头亲在她的耳垂上。
摸着摸着,纪月又故意用指尖刮了刮龟头,他放开她的耳垂,吸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报复一般,轻轻咬了上去。
“梁辀,好硬。”她一边撸,一边说。
她感觉到他的热气喷在耳畔,喘着粗气回答,自己,“对你,只有这里是硬的,其他都是软的,特别是心。”
她抿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加大了手上的幅度,隔着裤子,一直从阴囊摸到龟头。随着她的动作,听到他的喘息声也变得更急促了。
“梁辀,把衣服脱掉。”
他一秒都没犹豫,双手抓住体恤下摆,往上一提,上身就赤裸在她面前。纪月看见他身上起伏的肌肉线条,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指尖划过的地方,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颤抖。
她轻轻推了一下,梁辀往后仰去,顺势倒在床上。她也跟着趴在他身上,撑起上半身,低头看他。
她的头发就这幺落在两颊旁,他擡手撩起,想看清楚她所有的表情。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明明什幺都没做,眼中却全是情欲。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和耳垂,而她摸上了他的胸口。
指尖在他的胸口上,慢慢打着圈,原本慢下的喘息声又瞬间急促起来,纪月低头看见他的乳头挺了起来,“梁辀,你想要了?”
他躺在那,伸手捂住眼睛,笑了起来,露出令纪月沉迷的酒窝,“嗯,我每次抱你,亲你的时候,想的就是下一秒就把你上了。”
“臭流氓。”她笑着回了一句。
梁辀刚想说什幺,下一秒,就觉得下体一空。她直接抓住外裤,连着内裤一起拉下来。
纪月看见,黝黑的毛发里,肉棒直挺挺地立在中间,她甚至都能看见肉棒上清晰的脉络,龟头上的沟壑,还有那从马眼里渗出来的晶莹的液体。
她盯着看了一会,他也放下遮在眼上的手,微微侧头看她,看到她一动不动时,想伸手去拉她,“别,我没洗澡。”
纪月笑了起来,视线移到他脸上,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要给你口。”
梁辀重新捂住眼睛,笑了起来。
纪月觉得,在床上的时候,梁辀特别纯情。和宋霁辉不一样,也许是优渥的出生,宋霁辉总是掌控着他们之间的性爱,他甚至沉迷在令纪月潮吹这件事上。而梁辀就不一样 了,纪月觉得,他有时候,纯情中,还有点少年气。
她的手,握住他的肉棒,这次没了裤子的阻隔,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在自己手中慢慢变大。
她按照自己的节奏上下套弄起来,一边套弄,一边看他的表情。
梁辀先是捂着眼睛,几下之后,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他放下手,侧着头看她,伸出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牵。
他看着自己的肉棒,被她白皙的手掌包裹着,看着看着,他甚至有了射精的冲动。
“纪月……”他喘着粗气叫她。
“嗯?”
“下次,下次,我把婚戒带来,你带着戒指给我撸好不好。”
“好。”
这大概是他的性癖,他特别喜欢看到婚戒上,他给她选的那颗钻石,因为上下的动作,变换着光芒。
最代表圣洁的东西出现在,最代表欲望的画面里,令他精神亢奋,而戒圈又会微微刮着肉棒上,这种微微的刺痛感,令他更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