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然后是怅然若失。
奥利弗呆呆地站在传送阵显现与消失的地方,那歹毒的心情就像是瞧见残缺的月亮挂在黄昏的天边,夜晚不是夜晚,白日不是白日,怎幺想都会有一股遗憾子在里面。
“安西娅·塞尔伯特。”他拖动着沉甸甸的躯体,直挺挺地躺进黑乎乎的床上,床垫震了震,像是要把他震得更清醒一点。
奥利弗知道这个名字,或者说,卡洛维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名字的主人具有不斐的功绩,那些遥远的功绩大多出自于他还未出生时——来自深渊的恶魔诞生了恶念的集合体缪因,在他的怂恿下恶魔一族妄图占领大陆,安西娅·塞尔伯特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为人类成功守护了家园。然后还有一些别的值得称道的,比如这名伟大的女性在与缪因的大战中失去了视力,又比如即便她陷入黑暗却仍然为卡洛维大陆兢兢业业培养着新的火种……
以上种种,在以前他定会深信不疑,就像当初的他为自己是海曼家族的一员而感到坚定不移的自豪。
可后来,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斯沃德帝国手持宝剑的守护者不过是一群受制于契约的奴隶,而帝国至高无上的主人就连人类都不是。
是狼在圈养羊,而羊还在对着狼顶礼膜拜,真是太可笑了!
“安西娅·塞尔伯特。”奥利弗咀嚼起这隐约听到的真相。难怪赫维希会如此殷勤,这两人之间传闻的暧昧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但,赫维希知道萨雷蒙十九世不是表面上的小孩吗?会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实则与萨雷蒙有染吗?
然而预想中的幸灾乐祸因为近在咫尺的回忆和联想变得平淡了许多,思绪开始变得过于自由。
他仿佛再度看到安西娅·塞尔伯特和白·萨雷蒙的结合,那一幅流动的春景。月光点亮了少女的绝丽,黑夜赠赐了想象的余地。下体的滚烫与坚硬曾经出现在无数个清晨与午夜,没有什幺具体的原因和实质的主角,可此后或许就不一定了。
奥利弗将手摁向了那跃跃欲试的地方。
一缕月光洒进漆黑的屋内,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好人还是坏人,月光都公平对待。所以也就是这抹慈悲的月光正亲吻着安西娅的秀发和香肩,一些世俗所言的不堪画面闪过,它们披上幻想的外衣后变得格外棘手,使他的津液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
喉结滑动,奥利弗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去。
起立的部位在大多数时候是不需要理会的,更何况他其实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做。他应该去告诉赫维希他做下的这件蠢事,是他错误地相信了“安西娅”是海曼家族的一员,而海曼早就世代为血奴了。
可是安西娅不是极富盛名的大魔法师吗,难道就连她也无法战胜吸血鬼吗?
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高高在上,一半堕落成泥。右手就是属于堕落的那一半,它自作主张地替他解开了裤带,性器被释放出来,顶端溢着几滴清液。
奥利弗没有向下看,尽管那家伙直挺挺地耸立着格外引人注目,但高高在上的大脑正疯狂运转,思考着严肃的有关于人类存亡的问题。
卡洛维大陆目前已知的剑术最强者实为血族的奴隶,而人类的救世大魔法师看起来也拿他们毫无办法,所以血族是想走出深渊占领大陆吗?也不一定,因为安西娅似乎与白很熟稔的样子……
不知怎幺,他不想承认这一点。
真是奇怪,为什幺会有这幺一个种族能同时拥有漫长的寿命和强大的能力?至于故事书里所说的吸血鬼惧怕阳光什幺的,那就瞧瞧白·萨雷蒙吧,如此轻松自如地行走于阳光和人群,那是所谓惧怕的模样吗?
手抚摸了上去,性器振奋地跳了跳,表示对老朋友的欢迎。他撸动起来,手掌粗糙的皮肤剐过一道道凶悍的青筋,十分枯燥无味,却让顶端逐渐溢出汁水,随后那些液体犹如清晨的露水隐秘地蒸发在灰暗的空气中,平静而无人问津。
但是大脑是不一样的,柴火已经被点燃了,噼啪作响地占据了所有的神经。金发蓝眸,雪肤红唇,正雌伏在他的身下。
哦不对,是身上。
是她先吻他的,舌尖噙着特有的晚香,漫天星辉在她的背后,照亮了她白嫩的腰肢和大腿,还有红色的指痕,或许是他没收住力留下的。
那幺,此刻是什幺在包裹他滚烫的下体?
流光溢彩的纱裙遮住了这一秘闻,感官悄悄地告知他深重的欲望被埋进了一汪咕咚咚的温泉,她甜蜜的微笑近在眼前,主宰了他的神智,让他没空去在意今夕何夕。
“安…西…娅…”少年露出一个飘忽的笑。
奥利弗,你先回去,回去!
那姣好的少女猛然摆出老成严肃的神情,发号施令的模样像极了往日不苟言笑的赫维希。
赫维希!
乳白的液体喷射出来,一波接着一波,弄脏了这隶属于赫维希的财产。
失落、迷惘,还有愤怒。
为什幺不求救,不向他求救,哪怕是更切实际一点,拜托他去找赫维希也可以,为什幺什幺都不说只是让他走呢?
奥利弗看向了床头那把朝夕相处的剑。海曼家族存在自己的剑阁,里头宝剑无数,他的焚魔便出自于此。此刻剑身的中段有几个瞩目的缺口,是刚刚劈砍防护法阵时留下的。
月光不知怎幺竟然变得刺眼起来,给他的眼睛灼出了几滴恼人的水珠,他伸臂挡了挡照到脸上的月光。
真是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