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整首词里白晓只喜欢这一句。就因为喜欢,京城里贵女们的请帖,白晓从没拒绝过。宴会上,什幺好玩的白晓都不去,就泡在酒场里。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姑娘小姐们一个个行酒令。白晓答上来喝一杯,答不上来喝两杯。每次宴会结束,白晓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侍女每次都带足了备用衣衫,只要看见白晓出门时和归来时衣衫不同,就知道,今天是尽兴而归。

“回去,我要回去。”白晓嘟囔着翻了个身。白夫人听见后,以为是白晓还要回宴会上去,嗔怪了一句:“这孩子,是酒坊主转世的吧。”说罢交代侍女仔细照顾白晓,起身离开了。

回到屋内,白夫人看著白将军又在擦拭他的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白将军嚷道:“天天就知道抱着你那把剑,女儿明年就及笄了也不知道给女儿物色好人家。闺女天天跟着你学着喝酒耍剑,谁不知道你白勇白将军的女儿逢宴必到,不仅一身好武艺,酒量也惊人。你们父女俩是不是想气死我!”

白将军看见夫人气极,急忙放下剑哄:“这不还有一年呢,不急,慢慢相看。”白夫人听到这话又想发火,拍着桌子吼道:“你懂个屁,人家好郎君都是一早看上就下手了。等你行动的时候,有才华的好儿郎都被挑走了。”

白将军看着夫人又要急:“薇薇别急,明日我就去给女儿物色好人家。”白夫人的脸色这才好起来。

第二天,白夫人早早就起床,她觉得不能再放纵女儿这样下去,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像什幺样子。到白晓房里时,白晓睡得正熟,还带着一些鼾声。白夫人悔恨不已,早知就不过分宠爱女儿,养得她行动自由。

想到这,白夫人一把把白晓的被子掀开,让侍女强行把白晓扶到梳妆镜前,梳洗打扮。微凉的水一下子让白晓清醒过来。白夫人看白晓清醒了:“来,把醒酒汤喝了。”白晓乖乖喝了汤,撒娇道:“娘,起这幺早干嘛~我还困着呢。”白夫人见惯了白晓的伎俩:“少来这一套,再有一年就及笄了,我再不对你严加管教,只怕你到时嫁不出去。”

白晓听到这话,心里就发愁,她不想成亲。不知道为什幺,她从来就没有成亲的想法,看到好看的男子也喜欢,但是就止于此了。比起成为某个人的妻子,某个家族的夫人。白晓更想当白小姐,当母亲的宝贝女儿。

白晓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白夫人的腰腹,蹭着白夫人哼哼唧唧。白夫人最受不了这个,心一软,便不舍得责骂了:“好了,今日也没有什幺事。但你这一月都不能出门,在家修身养性。”白晓看着白夫人,点了点头。

白夫人走后,白晓看着窗外的小胖麻雀叽叽喳喳,树也已经抽枝发芽,阳光撒在地上,看的人暖洋洋的。白晓让侍女搬了一把躺椅在院子里。白晓躺着看天,看树,看小胖麻雀跳来跳去。白晓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于是就趁着阳光正好,睡了个回笼觉。

晚上用过饭后,白晓扒拉着自己的小箱子,发现里面的话本都是看过的,想着明天出门去买新的好了,又想起来白夫人不让她出门,正在忧愁如何出门的时候。莫然进来,对白晓说:“小姐,来信了。”白晓接过信,莫然又自己悄声退下了。白晓把信丢到一边,不用看也知道,无非是说爱,无趣。

白晓烦死祁连山了,可是又没有办法摆脱他,甚至还被安排进来人监视。白晓想,等能出门了,先去绿歌苑浪一把,白晓喜欢这个地方,喜欢名字,更喜欢里面的小倌,浪的要命。白晓每次都从从后门进,再穿过一条长廊,到相好儿屋里。这是田予珊给她留的精品,也是白晓最爱的一个。

白晓算好时间,玩个一个时辰就悄悄地离开,再从小偏门旁边很隐蔽的狗洞里钻进去。但是两个月前莫然进府后,白晓就再也没去过。没有什幺其他的原因,就是怕祁连山再跟过来,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白将军女儿未成亲就嫖倌这件事传出去,白夫人非要气得打断白晓的腿。

白晓恍惚的想:要是嫖倌被发现,祁连山又来提亲的话,她一定会被嫁给祁连山的。一想到这,白晓就打了个冷颤,连忙呸了三下。不过是以前酒后摸了祁连山一把,就记到现在。

白晓当时只是看上了祁连山的好样貌,好身材。有时候他看见白晓在盯自己还会脸红,白晓就喜欢祁连山这一副纯情模样。酒壮怂人胆,有次宴会大家都醉了。白晓装着崴脚往人身上一歪,趁机摸了一把。起来的时候看到祁连山害羞得眼往都不知道往哪里看,白晓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挠,痒痒儿的。

第二天醒了之后,白晓悄悄地让人给祁连山送信,信里洋洋洒洒写满了她之前见过的稀奇事,连着送了月余,还不乏有白晓出去玩碰见的小玩意儿,买的各式各样的礼物,变着花的送。祁连山偶尔也回信,信里写感谢白晓的礼物。后面隐隐有了回应,字也多了起来,内容也不像之前疏离。后来绿歌苑里来了个新的头牌,白晓被勾得夜夜爬狗洞。信中断了,连着那幺一点爱意也没了。祁连山在宴会上遇见白晓的时候,看着她跟好友嬉笑打闹,连眼神都不曾分给自己。

白晓一万次觉得自己瞎了眼,怎幺会觉得祁连山可爱纯情。白晓在睡梦中被祁连山亲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以为还在绿歌苑。等看清人,吓得打了一个冷颤。祁连山摩挲著白晓的下巴,笑着说:“这幺意外?刚刚把我当谁了?”

白晓以为她失忆了,她记得没有把祁连山搞到手啊,为什幺祁连山会在她房里,为什幺祁连山跟她挨得这幺近,白晓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思考不了。

祁连山看着白晓的表情变了又变,又说:“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收到你的信了,是谁收到了呢?是清风,还是新来的头牌?”白晓听到这话,目光变了,看着祁连山似笑非笑的表情。白晓说:“我前段时间新得了一本书,里面写的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早听说王爷见多识广,想写信请教王爷。”说罢语气一转:“王爷是不是误会什幺了?夜闯女子闺阁,可不是君子所为。”

白晓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两天热乎劲儿。祁连山听着她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恼。凑近了,抵着白晓的额头,轻声说:“庙会有趣的很,我买了一盏很漂亮的荷花灯,想要送给你。”

“听说郊外小镇下月有花神节,被花神祝福的人会有好运,望你岁岁年年都有花神照拂。”

“书里写,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可是,光是想念,就足以慰藉我见不到你的日子。”

祁连山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一阵风,吹过来的话,拂过白晓的耳朵又走了。这是白晓以前给祁连山写的信,那时候白晓爱意正浓,看什幺都要想到祁连山。一字一句,都是当时的真心。

白晓正了正思绪:“我把王爷当知音。”

祁连山垂下目光,白晓看着他的睫毛,原来的那点儿爱意好像又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儿,祁连山擡头看白晓:“我并不把你当知音,我想做你的心上人。”

白晓猪油蒙了心,色欲冲昏了脑子,盯着祁连山,感觉整个人都热起来了。目光从额头到睫毛,从鼻子到嘴巴。祁连山的嘴巴看起来软软的,不知道亲起来是什幺滋味儿的。

白晓伸出手,一下一下蹭着祁连山的嘴唇:“王爷的嘴巴摸起来软软的,说话倒是咄咄逼人。”

祁连山眼睛定定地看著白晓,一口含住了白晓的手指。白晓指尖传来的温度烫烫的,舌头也很软,被舔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连带着身上也有了痒意。

白晓做了让自己想起来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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