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末世的残酷

最终秦柏楷还是死皮赖脸地上了后座，只不过引擎都还没发热，他们就被霸占道路的七八位异能者给一阵扫射，不难看出是一票在末世肆意逍遥的疯子，闲闲没事把道路用四五辆汽车堵住就罢了，接着又当街进行一连串噪音极大的射击，响彻云霄的枪鸣立马汇集周遭的丧尸。

不光是将被阻拦的一方引入危机中，一并也让主动攻击的他们陷入被丧尸群围攻的惨状。

夏渊和烦躁地踩下煞车，被迫在这伙人面前停下车。

“大叔，后面的丧尸数量，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吧？”夏冉冉回过头看向依旧笑脸迎人的秦柏楷。

“嗯，二三十只，很轻松呦。”

秦柏楷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夏冉冉也不在乎那伙人是否会对她进行攻击，直接开了车门走到后座门前，动作一气合成，用不了几秒钟她已经打开后座车门，对着里头有些诧异的男人挑了挑眉指使道：“那还不下车解决。”

个头不到一百七的夏冉冉，顶着那纯黑色的鸭舌帽，微微地仰起头来，清冷的五官在帽舌的阴影下更是给人一种被鄙视的错觉。

秦柏楷不免再次惊艳这年纪大概比自己小上五六岁的少女，比起先前遇上的异性，夏冉冉总是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感，不单是能屏蔽他的精神异能操控，少女至少拥有两种以上的异能，再加上那不凡的身手，跟那群无法适应末世而选择委身于他人的女人截然不同。

“解决完，有犒赏吗？”他舔了舔嘴唇，不在乎是否会被夏渊和听见。

秦柏楷并非那类有着喜欢插足他人关系的嗜好，不过他是打从第一次遇见与自己如此匹配的异性，不管是性格、长相、说话方式，或是那完全融入这糟糕世界的模样，都令他蠢蠢欲动地渴望将她占为己有。

他并不清楚这对兄妹是否具有血缘关系，但是从他先前在Ｋ市与这几天的观察下，这对兄妹党维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关系，尤其是在身为妹妹的夏冉冉这一方，少女的注意力永远只在自己哥哥身上，或是以哥哥为出发点来思考。

不过，这又如何呢，秦柏楷认为要是太轻易得到，他可就会不懂得珍惜了，兴奋感也会大打折扣，果然还是要有挑战性才会让人有成就感。

夏冉冉要是知道短短几秒钟，秦柏楷的脑袋里在盘算些什么，她肯定二话不说地直接把他扔给丧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算文明地二选一。

“大叔是要自己下车，还是我把你拽下车？”只对哥哥才有柔情温顺的夏冉冉，语气再一次冷上了几度。

“宝贝凶的样子也很迷人呢。”正是打定主意，秦柏楷又再一次改口用着亲暱的称呼。

夏冉冉瞧着这个又开始发情的男人，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估算一下他站在车门前的位置，距离貌似很完美，夏冉冉眨了眨清澈的眼珠，上扬着嘴角投以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握住车门的手俐落地扣上。

“宝贝人真好，还替我关门。”秦柏楷只差零点几秒就会被车门来个相亲相爱的拥抱，闪过来自夏冉冉恶劣的车门夹击，他也还是顶着那张招牌笑容，用着放轻的烟嗓展现来自男人成熟的处事态度。

被甩上的车门留下了不深不浅的手指印，可想而知，方才夏冉冉使用力量型异能。

只不过短短不到两分钟，夏冉冉没想到秦柏楷能这么折腾，所以在关上车门后，她直接转头面向挡在马路正中央的八人。

同一时间夏渊和也从驾驶座下来，他烦闷地挥了挥双臂，幽深的眼珠扫视了距离他们不过三四十公尺的八个射靶。

其实这群人都已经在夏渊和五十公尺以内的异能攻击范围了，他只需简单地发动一下异能就能轻松带走他们的性命，但为什幺他难得不立马动手，只因为他可听得一清二楚，一群三四十岁的败类把主意打到他妹妹头上了。

一句句只有更龌龊的对话，从他们那下贱的脏嘴里吐出。

要是不把他们那一张张嘴给撕下来，夏渊和可没法咽下这口气。

这也是为何夏渊和对秦柏楷调戏自家妹妹的行为视若无睹，因为有更倒胃口的家伙出现，在收拾完他们前，他还没时间处理秦柏楷。

“他们异能等级是多少？”光是踏下车的几秒，夏渊和就已经不知被射了多少发子弹，脚边全是被冰盾抵御掉的子弹壳。

“只有中间红发是等级二，其他都是一。”夏冉冉不是没听见那群人对自己的诋毁，不过末世里这根本是家常便饭，因此她顶多也只是蹙起眉头保持沉默，但另一侧的哥哥似乎已经在气头上了，她完全能接收到来自左侧的低气压。

“等我收拾完，妳再过来。”夏渊和拆下鸭舌帽怕等会被帽舌挡去视角，俐落的黑色寸头再加上那张刚硬却深邃的五官，没有遮掩地暴露在阳光下，他不在乎那伙人看清自己的容貌，因为今天这张脸将会是他们死前所见的最后一张。

“好。”一个指示便乖乖遵从。

夏冉冉靠在车门边，望着哥哥不疾不徐的背影，大概就是仗着异能等级比他们高，一副你们浪费在多子弹也不可能打中的模样，意外可爱的中二画面感。而持枪的八位异能者终于动点脑袋，不再想着用枪械攻击，开始输出他们那构不成威胁的异能。

等级一的异能连攻击都称不上，到像是在马戏团杂耍，绚烂的画面感还算值回票价。

夏冉冉冷眼旁观着被哥哥愚弄的一伙人，同时在察觉有晃动的身影便响指，猛烈的火燄迅速地吞噬与她距离至少二十公尺的丧尸，一具具焦尸便聚集在她的右侧方，烤焦的腐肉果然不大好闻，不免令她反胃地捂起鼻口。

对准夏渊和脑门的大汉惊愕地对一旁的同伴喊道：“这家伙子弹伤不了！？”

不需要大汉用他那大嗓门叙事，所有对着夏渊和射击的队员都错愕在少年抵挡子弹的身躯，他们不是没遇上强化身体的异能者，或是能使身躯包裹在金属中的金元素异能者，但没有一位能像眼前的少年毫发无伤。

站在中央的红发男人大概就是这支队伍的发号者，没有杵在这不合逻辑的情势中，倒是有点脑子地舍弃枪械，在手中汇集他的雷元素异能，电光相互碰撞产生耀眼的色泽，雷电在掌心发出清脆的响声，各式各样七彩的光线很是夺人眼球，实在想像不到异能的持有者竟是如此猥琐的男人。

大伙们见着红发男人准备使出异能后，各个也都开始有样学样地对夏渊和进行异能攻击。

不过全都只是等级一的异能，能想见对上等级三的异能者会是什么样的碾压场面。

全都是了无新意的元素攻击，金系是在拳头上进行包复后近身攻击，木系是需要精准操纵能力的藤蔓，水系是薄弱的水刃，土系主要是负责防卫的护盾，而力量型是直接进行赤膊。

眼看力量型异能者的拳头要直击夏渊和的太阳穴，拳头却还没来得及打上目标，力量型异能者便直接双膝跪地，面部狰狞地握着胸口，剧烈的痛觉导致男人都未能发现他的人中已流下血液，抓紧胸口的右手也没在控制力道，硬是将指甲刺进皮肉里。

不只这位力量型异能者，其馀七人也全都不例外地瘫软在地面，面色青白的如同死尸，胸口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外力拧紧扭转，不管他们如何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挣扎都无法减去剧烈的痛觉。

“⋯⋯刚是你，说要对我妹做什？把臭鸡巴塞她小嘴里？”深吸了一口气，夏渊和扭了扭脖子，神情狠戾地俯视着被自己异能折腾到无法反击的男人，穿戴厚底军靴的右脚在张开口的当下就踩在男人的下体上，力道大到裤裆都被尿液与血液浸湿了。

把男人下体踩爆也不过就是几秒的事，夏渊和经验丰富地无视能震碎耳膜的低吼，手一伸就直接扯着男人难看的发型，蹲下身，瞧着这张歪七扭八的丑脸，他更是恼火地直接拽往柏油路面，一下两下⋯⋯不知撞几下了，他停下动作往自己的方向转：“啧，脸都煳了，怎么还是这么猥琐。”

夏渊和松开手站起身来，跨过身前奄奄一息的男人，从最左边异能者的方向迈步。

被少年的狠劲跟决绝震摄到，其馀的六人除去红发男人，都开始吐出一连串不入耳的脏字，无非就是别对他们下手，他们还有其馀的同伙，要是杀了他们，同伴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喂，你”夏渊和用鞋尖踹了踹眼窝凹陷的男人。

“刚用这双眼睛盯哪了？嗯？”刚刚这眼窝凹陷的男人把夏冉冉的全身打量了一遍，恶心的视线宛如强力黏胶，死贴在夏冉冉的女性特征上。

“你”男人正准备骂脏字，就被一只鞋底给打断了。

夏渊和一脚踩在男人的头颅上，正是因为异能等级的原因，他身体的素质几乎可以媲美等级一的强化类异能者，放在一般情况绝对不可能用力一踩就让人脑爆浆，不过随着异能者的等级提升，身体数值也会有所进阶，也就能解释为何夏渊和能轻松地用脚踩爆一颗活人头颅。

“妈的，脑浆都挤出来了。”他低头不是看被自己踩烂的脑袋，而是打量着被脑液跟肉块弄脏的鞋底，这就是冰盾的缺陷，不知为何鞋子的部位总是没法防水防污。

夏渊和在柏油路上摩擦几下鞋底，多少去除沾黏上的脏污，这才缓缓地走向隔没几步的大汉。

夏渊和持续用着异能捏紧他们几人的心脏，同时搅和他们全身血管的血液流动，当然大脑也在血液逆流的冲击下令他们痛到失去思考能力，以至于所有人都只能将注意力放在痛觉上，无暇做出任何的反抗行为。

一步一步，看似优雅的步伐，实则都是死亡的莅临。

也花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夏渊和发泄似地凌迟除去红发男人以外的异能者。

当他处理完第七顺位的家伙后，踏着满是血印的军靴走到了红发男人身前，就是这张嘴说要怎么奸杀他的妹妹。在自己的尸体前轮奸夏冉冉，等到他们玩腻了在换点重口味，一边割下她细致的皮肉，一边羞辱她少女的躯体。

“脸朝下张嘴。”夏渊和染红的眼珠瞪视着卷缩在地的红发男人。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在第三秒的当下，夏渊和的鞋底也不差再多踩烂一对睾丸。

哔的一声，又是一位失去男性象征的可怜人，夏渊和将弄脏的鞋底磨蹭在男人的衣服上，垂首注视着红发男人皱成一团的面孔，他又再一次开口命令：“脸朝下张嘴。”

第二回红发男人缓慢地张开嘴，颤抖的身躯大概是因为失去下体的痛觉，以及被夏渊和拿捏死死的愤恨，猩红的眼框全程都没有离开夏渊和的脸，直勾勾地瞪视着将他逼迫成这副德性的少年，一直到他将正脸朝向地面。

又是一次经验丰富才能练就的技巧，夏渊和在红发男人将脸对着柏油路面后，快狠准地朝后脑勺的中下方踩下去，细微的撕裂声，以及下颚分裂的喀喀声在下脚的那一刻传进耳膜中。

“⋯⋯操、真够脏的。”对于脚下血肉模煳的画面丝毫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夏渊和只是不满于鞋底都是这群败类的血块。

他一将视线从地面上擡，便见夏冉冉已经朝自己走来。

“⋯⋯妳从空间拿把刀给我。”

接着夏渊和又说：“这些人太脏了，别碰。我来就好。”

夏冉冉的手掌凭空出现一把大小偏中等的刀，功能性很全面。

她将刀交给夏渊和后，就在夏渊和的眼神示意下，去这伙人的五辆汽车里翻找些有用的物资。

检查到一辆深色厢型车时，夏冉冉是在听见车内里头的声响才使用精神异能，是灰色的标示代表丧尸。

不知出自什么直觉，她并没有用任何异能对里头的丧尸进行攻击，只是一手持着斧头，一手伸向双门的后车厢，缓慢地按下车门的把手。

“⋯⋯”映入视线的是她在末世后，少数几次看过的惨状。

光线打入满是腥膻味与酸臭味的车内，能隐约瞧见反射光泽的粉尘飘散在空中，散乱的男女衣物上都是新旧堆叠的血迹，各式大小长度的刀具，刀锋上无一不是发黑的血渍，接着是一条生锈的铁链，一路延伸至阴暗的角落。

铁炼焊在一对脚环上，被脚环禁锢的是一只年龄不到十四、十五岁的女丧尸。

夏冉冉沉默地注视着它，看得出生前有张清秀的脸孔，一头乌黑的长发，能想像她应该是那种令异性倾心的初恋情人。

女丧尸一看见活人的夏冉冉，立刻从角落扑了过来，只不过很快就被铁炼的长度限制在后车厢门前的位置，就算伸出手也碰不着夏冉冉，何况它的嘴早就被狗罩套上了，四肢的指甲也全被拔光了，就算是一般人也不会被它咬伤。

末世里什么都可能发生，而这也是其中之一，在女人快断气前将她们变为丧尸，不但能承受更夸张激烈的对待，同时也能将她们永久性地当作身下发泄的玩物。

夏冉冉抿了抿嘴唇，攥紧手里的斧头，目睹眼前的惨况，要她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少女被如此非人类地对待，看似冷漠的面孔下，实则她的内心是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咆哮。

在斧头干净利落地砍下女丧尸的头颅后，夏冉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划过一瞬的水光。